“二郎……天真是藍的。”“對，藍的。”他咬牙，“以后你天天看?！本驮谶@時，

一支火翎槍從側(cè)翼突刺而來，快得看不見影。他側(cè)身想擋，可動作慢了半拍。槍尖穿胸而過，

從他背后透出，滴著血，正扎進瑤姬心口。時間像是停了。他低頭，

看見那截染血的槍頭從娘胸口冒出來，像朵開錯季節(jié)的花。“娘？”她沒喊疼，反而抬手，

抹了抹他臉上的血：“別……別為娘殺人?！薄翱伤麄儭彼曇舭l(fā)抖，

“他們殺了您……”她笑了，

笑得極輕：“我早死了……三千年前就死了……今天……只是補上最后一口氣。

”又一槍刺來，她抬手去擋，胳膊被貫穿，第三槍，第四槍，接連不斷，天兵像是瘋了，

根本不等命令，只顧往她身上扎。楊戩怒吼，掄起斷刀掃開兩人，可更多人涌上來，

雷鏈從天而降，纏住他雙腿，電光炸得他渾身抽搐。他跪了下去，卻仍伸手去夠娘。

她倒在光里，滿身是血，破袍子被風吹得輕輕晃，像一面敗了的旗。

“二郎……”她嘴唇動著，“天規(guī)……吃人。”話落，手垂下。他撲過去，抱住她，

腦袋抵著她胸口，聽不到心跳，只有血從傷口往外冒的咕嚕聲?！澳?？”他輕喚，“娘！

”沒回應(yīng)。他抬頭，眼眶紅得發(fā)黑，一滴淚都沒流，可整張臉都在抖。

他撕下她身上一塊殘袍，咬破舌尖，狠狠抹在布上，血糊了一片，

他用指頭劃出四個字——血債血償。寫完，他把布蓋在她臉上，然后抽出斷刀，插在她身前。

刀歪了，站不穩(wěn)。他用雙手把刀柄按進地里，一寸一寸，直到它立住。“玉帝！”他吼出聲，

聲音炸得云層翻滾，“你不配坐那把椅子！你不配管三界！你不配提一個‘天’字！

”他指著天：“今日我母死于此，明日我必讓你跪著哭！”風火起。不是天雷，不是云煞，

是自他體內(nèi)燒出來的火。銀甲殘片在他身上一塊塊崩飛，皮膚下血管凸起，像要炸開。

哮天犬沖到他腳邊，仰頭長嘯，聲音撕破長空，它四爪抓地，爪縫里裂出細紋，

赤金瞳子死死盯著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