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議論著江野的淤青；后排男生則吹起口哨，帶著不懷好意的笑。

沈星河捏著筆的手指驟然收緊，藍黑色的墨漬在紙上暈開，洇成一個深色的圓，

仿佛他此刻混亂的心情。他抬眸看向講臺上的班主任，卻只看到對方意味深長的眼神，

那眼神里似乎藏著某種期待，又像是無奈的妥協(xié)。江野倒是大大咧咧地起身，

路過沈星河座位時故意撞了下他的肩膀：“緣分啊，家教老師?！彼麎旱吐曇?，

呼出的熱氣掃過沈星河耳畔，帶著淡淡的薄荷味，“以后可得多關照哥哥我。

”他的語氣輕佻，卻讓沈星河耳尖微微發(fā)燙，像是被火燎過一般。江野身上除了薄荷味，

還混著淡淡的硝煙氣息，像是從某個危險的戰(zhàn)場歸來。“江野，這次月考進年級前五十。

”李建國敲了敲黑板，粉筆灰簌簌落下，如同細小的雪花?！吧蛐呛迂撠熭o導，

兩人成績捆綁計算?！彼屏送蒲坨R，目光落在江野身上，眼神變得嚴厲起來，

“聽說你爸下個月出獄？要是再被叫家長……”李老師的聲音突然放輕，

卻比大聲斥責更具威懾力。后半句話淹沒在下課鈴里。江野把玩著圓珠筆的動作一頓，

金屬筆桿在指間劃出危險的弧度，像是一把出鞘的刀。

沈星河翻開輔導資料的手也跟著頓了頓，

腦海中浮現(xiàn)出昨夜在電梯間撞見的畫面——那個鼻青臉腫、左眼角貼著紗布的中年男人，

卻仍對著江野露出討好的笑。那笑容里滿是卑微與愧疚，而江野當時冷漠的眼神，

像極了一塊堅冰。江野的喉結上下滾動，半晌才嗤笑一聲：“老師費心了?！薄皬臄?shù)學開始。

”沈星河將筆記本推過去，紅筆批注的解題思路清晰可見，每一道公式都像是一座橋梁，

連接著未知與答案，“函數(shù)這章你錯了七道基礎題?！彼氖种更c在試卷上，

指甲修剪得干凈整齊，與江野涂著黑色指甲油的手形成鮮明對比?！皼]勁。

”江野撐著頭看向窗外，?；@球隊正在練習三分球。

籃球撞擊地面的“砰砰”聲混著少年們的笑鬧聲傳進教室，像是一首歡快的進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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