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只剩下決絕。她拿起了第三支針筒。這也是最后一支?！附??！顾f，「這次注射的，

不是神經(jīng)藥劑。」「是什么？」「高濃度鎮(zhèn)靜劑?！刮毅蹲×??！笧槭裁?？」

「你已經(jīng)證明了你想證明的一切。」她說，「你不欠任何人的了?！顾厌橆^，

扎進(jìn)我的靜脈。「睡一覺吧?！顾穆曇?，很輕，很柔，「醒來之后，一切都結(jié)束了?！?/p>

冰涼的液體，涌入我的身體。我的眼皮，變得很沉重。意識的最后一刻。

我看到她摘下了口罩，俯下身，在我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個吻。她的嘴唇，是涼的。

還帶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也恢雷约核硕嗑谩Ｐ褋淼臅r候，

我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不是廠房里那個紙箱床。是真正的床。房間很陌生。白色的墻壁，

白色的天花板，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是醫(yī)院。我動了動。發(fā)現(xiàn)手腕上，

銬著一副手銬。是警察用的那種。一個穿著警服的中年男人，坐在床邊。「醒了？」他問。

「我……這是在哪？」「市第一人民醫(yī)院?！顾f，「你已經(jīng)昏迷兩天了。」兩天？「她呢？

」我急切地問，「裴鳶呢？」警察看著我，眼神有點(diǎn)復(fù)雜。

「你說的是那個在直播里給你注射藥劑的女孩？」「對！她在哪？」「她自首了。」

我腦子里嗡的一聲?！杆阉械氖?，都攬到了自己身上?！咕煺f，「非法拘禁，

故意傷害，非法行醫(yī)……夠她喝一壺的了。」「不是的！」我激動地坐起來，

「那些都是我自愿的！那是一場表演！是為了……」「為了什么？」警察打斷我，

「為了博取同情，洗白自己嗎？姜源，我們調(diào)查過你。你虐貓的事，證據(jù)確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