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項圈,輕輕地,扣在了我的脖子上。
不緊,但也沒法掙脫。
「好了?!顾牧伺氖郑軡M意的樣子,「現(xiàn)在,你就是我的了?!?/p>
她拉過另一把椅子,坐在我對面,翹起腿。
「第一個問題?!顾f,像個心理醫(yī)生。
「你為什么要虐待它?」
我沒說話。
脖子上的項圈,輕微地刺了一下。
像被螞蟻咬了。不疼,但很麻。
「回答我?!?/p>
「為了流量?!刮依蠈嵒卮稹?/p>
「流量能給你什么?」
「錢?!?/p>
「你要錢干什么?」
「我不想再過窮日子。」
「你小時候,養(yǎng)過一只狗,對嗎?」她突然問。
我猛地抬起頭。
這件事,我誰都沒說過。連我的父母都忘了。
她怎么會知道?
她指了指電腦屏幕。
「在你發(fā)布的第 27 個視頻,1 分 33 秒,你提到一句『比我小時候那條笨狗強(qiáng)多了』。然后你停頓了 0.8 秒,這是一個異常的情緒波動。我用你這句話做關(guān)鍵詞,搜索了你家鄉(xiāng)五公里內(nèi)所有的寵物診所,在一家快倒閉的診所的舊紙質(zhì)檔案里,找到了二十年前的一條就診記錄?!?/p>
她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
「一只叫『豆豆』的串串狗。主人,姜建國,是你爸。死因,犬瘟熱。放棄治療?!?/p>
我的拳頭,在身后握緊了。手銬硌得骨頭疼。
「你想說什么?」
「沒什么?!顾炕匾伪成?,「我只是想確認(rèn)一下。你是因為無能為力而失去了它,所以現(xiàn)在,就要通過絕對的控制,來補(bǔ)償自己,對嗎?」
她不是在問我。她是在下結(jié)論。
「姜源,你不是愛錢?!?/p>
她身體前傾,雙手撐著膝蓋,那雙過分明亮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你只是,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