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燕沉戟傷勢稍愈,立即調(diào)動錦衣衛(wèi)暗查皇子身世。
清鳶則借口養(yǎng)病閉門不出,實則日夜研讀從梵音閣帶回的絹書。其中一段記載引起她的注意:
"...太后恐虞氏泄密,欲除之。幸得九皇子相護,暫保無恙..."
"九皇子..."清鳶輕撫紙頁。那不就是年幼的燕沉戟?原來他們的命運早在二十年前就已交織。
采荷匆匆進來:"姑娘,林夫人派人送來了補藥。"
清鳶冷笑:"擱著吧。"待采荷退下,她立刻將那碗所謂的"補藥"倒入花盆——花葉瞬間枯萎。
"果然有毒。"她自語道,"林氏這么急著要我死,莫非知道了什么?"
正思索間,窗外飛來一支袖箭,釘著張字條:"今夜子時,老地方。——燕"
月上中天,清鳶再次來到墨香齋。燕沉戟已在等她,臉色比三日前好了許多。
"查到了。"他直奔主題,"二十年前,確實有一位皇子被調(diào)包。"
"哪位?"
"三皇子。"燕沉戟聲音低沉,"他實則是你母親兄長之子,也就是你的表兄。"
清鳶倒吸一口冷氣。所以三皇子與林氏兄妹勾結(jié),是為了...滅口?
"還有更糟的。"燕沉戟展開一幅地圖,"青冥子不只是太后的人,他還效忠于西域'輪回教'。這個邪教信奉'借命轉(zhuǎn)生',他們可能用禁術(shù)讓某些人...重生。"
清鳶心頭一震:"你是說,我們的重生不是偶然?"
"不錯。"燕沉戟指向地圖上一處標記,"據(jù)密報,青冥子近日在此處頻繁活動。我懷疑那里就是施法之地。"
清鳶仔細觀察,發(fā)現(xiàn)那是城郊一處荒廢的祭壇:"你想去查探?"
"我們。"燕沉戟糾正道,"但此行兇險異常。青冥子已知我們發(fā)現(xiàn)了他的秘密,必會全力阻止。"
清鳶沉思片刻,突然問:"當年我娘為何會被卷入皇子調(diào)包之事?"
"據(jù)老宮人回憶,當時三皇子生母難產(chǎn)而死,嬰兒也奄奄一息。是你母親用家傳秘術(shù)救活了孩子,卻被太后反咬一口,誣陷她調(diào)換皇子。"
"所以太后一直想滅口..."
"不止。"燕沉戟目光復雜,"太后還擔心你母親留下證據(jù),證明三皇子非皇室血脈。"
清鳶突然想起什么,從懷中取出那半頁殘紙:"這上面提到的'虞氏之子',會不會不是指三皇子,而是..."
她的話被突然響起的警哨聲打斷。燕沉戟臉色一變:"有人跟蹤你。"
話音未落,數(shù)支毒箭已破窗而入!燕沉戟一把攬過清鳶滾到書柜后,同時吹滅了燭火。
黑暗中,他溫熱的氣息貼在她耳畔:"后門走。明日午時,城南茶樓見。"
"一起走!"清鳶抓住他的衣袖。
"他們的目標是我。"燕沉戟塞給她一件東西——那塊雙生蓮玉佩,"拿著這個,去梵音閣找一位叫慧凈的老尼,她會幫你。"
說完,他不容拒絕地推開清鳶,自己則拔劍沖了出去。刀劍碰撞聲與慘叫聲隨即傳來。
清鳶咬牙從后門離開,臨走前回頭一瞥,只見月光下燕沉戟獨戰(zhàn)五名黑衣人,玄色衣袍翻飛如鷹,劍光所到之處血花四濺。
那一刻,她下定決心:無論前路多險,這一世定要與他并肩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