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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西驍?shù)霓k公室里,助理將一疊厚厚的資料放在辦公桌上。
“靳總,都查清了。”
最上面是幾份手寫的口供,字跡潦草,透著驚慌。
靳西驍拿起一份,上面的每一個字都像燒紅的烙鐵,燙進他眼里。
“......不是綁架!我們哪有膽子綁架程小姐啊,是程小姐找到我們,讓我們幫她演一場戲的!”
“......程小姐算準了靳總會來的時間,讓我們動手,其實根本沒傷到她?!?/p>
“......她特地交代,千萬不能說是沈醫(yī)生指使的,要讓我們暗示,引導靳總自己去查,這樣才會深信不疑......”
靳西驍?shù)氖种甘站o,紙張被捏得變了形。
“她還真是了解我?!彼读讼伦旖?,笑意卻未達眼底。
助理的頭垂得更低,“程小姐......是因為留有您以前社交賬號的密碼,偶然間登錄了您賬號,看到您提過沈小姐有系統(tǒng)的事,才突發(fā)奇想,編造了自己也有系統(tǒng)的謊言來接近您......”
靳西驍猛地抬手,狠狠將桌上所有東西掃落在地!
“嘩啦——!”
文件、擺件、電腦......瞬間砸了一地。
厚厚的資料散開,幾張不堪入目的照片從里面滑了出來。
照片上,程柚青和不同的男人躺在床上,姿態(tài)親密,笑容嫵媚。
助理看到了,頭垂得更低。
靳西驍手臂青筋暴起,胸膛劇烈起伏。
他竟然為了這樣一個把他當備胎的女人,一個處心積慮的騙子,
親手傷害了自己最愛的人!
還逼走了她!
靳西驍手臂青筋暴起,眼底漆黑如墨。
程柚青!她怎么敢!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匆匆跑了進來。
“靳總,不好了,程小姐剛剛試圖逃跑,還以死相逼,我們實在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靳西驍抬眼,眸中一片死寂,一言不發(fā)地朝著研究所內(nèi)部走去。
程柚青正用一把鋒利的手術刀抵著自己的脖子,沖著圍上來的保安尖叫。
“滾??!我看你們誰敢碰我,我是靳夫人!是他的合法妻子!你們敢抓我去做研究,阿驍不會放過你們的!”
她一轉頭,看見了門口的靳西驍,臉上的癲狂瞬間化為楚楚可憐的哀求。
“阿驍!”她丟開匕首,踉蹌著撲過去,“阿驍,你救救我!我是你的妻子啊,你不能這么對我!你以前說過,要保護我一輩子的!”
靳西驍冷眼看著她。
這張美得楚楚可憐的臉,內(nèi)里卻早已腐爛發(fā)臭。
他緩緩走近,掐住她的下顎,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頭。
“是啊,既然是我的妻子,”他聲音輕柔,卻透著刺骨的寒意,“那更應該為我的事業(yè),出一份力,不是嗎?”
他湊近她耳邊,一字一句地問:“你說你沒有系統(tǒng),我不信。”
程柚青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
靳西驍猛地一揮手,“拖下去。用最新的技術,給我查!必須找到那個系統(tǒng)到底藏在她體內(nèi)哪里!只要還剩一口氣,就是斷手斷腳,也在所不惜!”
幾個早已待命的保安立刻沖上來,死死鉗制住程柚青。
“不!不要!”
程柚青拼命掙扎,卻被保安狠狠甩了幾個巴掌,嘴角立刻見了血。
靳西驍就站在一旁,看著她被打得癱倒在地,咬牙:“你欠竹心的,我會讓你十倍、百倍地還回來!”
“我錯了!我給沈竹心道歉!我真的錯了!”
程柚青徹底崩潰了,哭嚎著求饒,“阿驍,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對姐姐動手了!”
“晚了?!?/p>
靳西驍?shù)穆曇魶]有一絲波瀾,“傷害過竹心的人,我不會給任何再見到竹心的機會。甚至,你也不會再有機會,走出這個研究所。”
程柚青被拖拽著向后,驚恐地瞪大雙眼。
指甲死命地摳著光潔的地板,硬生生磨出一道道血痕。
絕望之下,滔天的恨意涌了上來。
她死死盯著靳西驍,嘶吼道:“靳西驍,你就是個瘋子!沈竹心已經(jīng)走了!你永遠都找不回她了!”
“靳西驍,你跟我就是一樣的人!貪婪又卑劣,你沒比我好到哪里去!憑什么你這樣的人可以得到真愛,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
靳西驍始終紋絲不動。
只有在聽到“你永遠都找不回她了”那句話時,他眉心狠狠一跳。
他側過頭,聲音干澀地問助理:“找到她的下落了嗎?”
助理身體一縮,顫聲回答:“沒......還是沒有任何消息?!?/p>
一想到竹心拋下他,不要他了,靳西驍?shù)暮黹g便涌上一陣腥甜。
他已經(jīng)找遍了所有地方,動用了所有關系,可她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那就向全世界發(fā)布她的照片!”
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讓所有人都幫我找。誰能找到她,我給他十個億!”
助理愣住了。
“就是用我的命去換,也可以!”
助理心頭一震,立刻點頭:“是!”
助理匆匆離開后,空曠的走廊里只剩下程柚青凄厲的尖叫和咒罵。
靳西驍?shù)囊暰€落在遠方,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他無法呼吸。
他抬手覆上心口,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喃喃,“竹心,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
你不是說好了要攻略我,會陪我一輩子的嗎?
你怎么......能食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