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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起,靳西驍?shù)氖澜缰皇O乱患隆疑蛑裥摹?/p>
十億的懸賞,附著她的照片,像雪花一樣灑向全世界。
可所有消息都如石沉大海,沒有激起一絲漣漪。
更可怕的是,靳西驍發(fā)現(xiàn)他周圍的人,正在慢慢忘記沈竹心這個人。
讓他徹底崩潰的是沈竹心消失半個月后,他撥通了高中同學(xué)的電話,問他們有沒有竹心的消息。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驚愕的質(zhì)問:“沈竹心?誰???我說老靳,你不是一直跟程柚青在一起嗎?你出軌了?”
“那可不行,柚青陪了你這么多年呢!上次你們不是還說要結(jié)婚了,請柬都發(fā)給我們了。對了,你們什么時候辦婚禮?”
靳西驍腦子“嗡”的一聲,如遭雷擊。
他掛斷電話,發(fā)瘋似的沖進書房,翻出那疊紅色的請柬。
顫抖著撕開信封,上面的兩個名字,刺得他眼睛生疼。
【靳西驍 & 程柚青】
這不可能!
他記得清清楚楚,這些請柬,是竹心熬了兩個晚上,一筆一劃親自寫上去的!
他當時心疼壞了,抱住她,說讓她別這么累,找人代寫就好。
竹心卻抬起頭,笑彎了眼,“那可不行,嫁給你是我人生中最期待的事情,我怎么能放心交給別人?”
彼時星光正好,卻半分都比不上她眼中的光彩。
他記得那么清楚,為什么......為什么名字會變成程柚青!
可時間一天天過去,慢慢的,連他最信任的助理,也終于在某天,小心翼翼地問他:“靳總,我們找的這個女人,到底是誰?您上面寫著這是您的妻子,可您不是已經(jīng)和程小姐結(jié)婚了嗎?”
那一刻,靳西驍?shù)木駨氐卓嚁嗔恕?/p>
到最后,他發(fā)現(xiàn)周圍還記得沈竹心的,竟然只剩下了他和程柚青。
他的思念與悔恨無處訴說,只能一遍遍去那個冰冷的研究所。
他看著程柚青被折磨得不成.人樣,聽著她凄厲的慘叫,然后把她拖出來,反反復(fù)復(fù)逼她跪在地上,和沈竹心道歉。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堅信,他的竹心,是真實存在過的。
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月。
靳西驍去隔壁市親自談一個大項目。
酒局上,他被灌得酩酊大醉。
司機扶著他回酒店休息,他半瞇著眼,剛要上車。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從旁邊急速駛出。
車窗降下,那張他日思夜想的臉,一閃而過!
“竹心!”靳西驍大喊出聲,隨即不顧一切地推開車門想追上去。
腳下卻被一顆石子絆到,整個人狠狠摔在地上。
下頜在粗糙的地面上擦出一道血痕,可他感覺不到疼,掙扎著還想爬起來去追。
“靳總!靳總您怎么了?”司機嚇得趕緊上前攔住他,“您受傷了,要去醫(yī)院嗎?”
靳西驍一把抓住他,眼睛猩紅,“剛剛那輛邁巴赫!是誰家的車?上面的女人是誰?”
司機是本地找的,他看了一眼遠去的車牌,想了想,突然開口,“那車牌......好像是紀家的車?!?/p>
紀家?
司機繼續(xù)補充,“紀家大少爺前兩天剛訂婚,上面的女人,只怕是紀大少爺?shù)奈椿槠薨??!?/p>
未婚妻......
三個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利刃,狠狠捅進靳西驍?shù)男呐K。
他僵在原地,渾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