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卻像被無形的手抽走了所有活力。畫筆頹然從指尖滑落，在畫布上留下一道刺眼的污漬。

一旁的月不自覺地將電子琴抱得更緊，纖細(xì)的手指在冰冷的琴鍵上無意識地敲擊，

發(fā)出幾聲短促、空洞的回響，像是為這搖搖欲墜的工作室奏響的挽歌。

星依舊坐在她的工位深處，修長的手指在機(jī)械鍵盤上飛速敲擊，屏幕上，

復(fù)雜的代碼如瀑布般流淌。但她的思緒早已飄遠(yuǎn)——幾天前，

她在例行檢查服務(wù)器日志時發(fā)現(xiàn)的那幾筆去向不明的異常轉(zhuǎn)賬記錄，

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漣漪在她心底不斷擴(kuò)散、放大，

最終醞釀成一片沉甸甸的疑云。夜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背對著所有人。

只能看到他略顯僵硬的肩膀輪廓，以及指間那根燃燒著的香煙。煙霧繚繞，消散得異常迅速，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尼古丁氣息——那燃燒的速度泄露了他內(nèi)心的翻江倒海。

"……投資方……他們那邊……"陽率先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聲音里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的微弱希冀，像是在虛空中徒勞地抓取救命稻草。

山發(fā)出一聲短促而苦澀的干笑，打破了那點可憐的幻想。"他們？呵，他們說市場風(fēng)向突變，

對情感交互AI的風(fēng)險評估大幅提升……總之，"他咽了口唾沫，喉結(jié)艱難地滾動了一下，

"撤資了。違約金……只夠我們再多茍延殘喘幾天。"夜終于緩緩轉(zhuǎn)過身。燈光下，

他眼底密布著蛛網(wǎng)般的血絲，下巴青色的胡茬隱隱冒頭，

整個人透出一種被逼到懸崖邊緣的、深重的疲憊。"知道了。"他的聲音出乎意料地平靜，

甚至帶著一絲沙啞的疲憊感，卻平靜得令人心悸，"我會想辦法。""辦法？夜哥，

還有什么辦法可想？！"山的情緒像壓抑已久的火山終于找到了出口，聲音陡然拔高，

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去抵押貸款？借高利貸？

還是把這工作室徹底賤賣給幻界科技那幫只會做換皮垃圾的吸血鬼？！""我說了！

我會想辦法！"夜猛地站起身，動作幅度之大帶倒了身后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