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歸來的優(yōu)越感,讓他以為一切還能像上一世那樣,隨意拿捏我。
“你什么意思?”他往前走了一步,襯衫上的血腥味更濃了,
“上一世你能救,這一世為什么不能?是不是要我給你跪下?”
“不必?!蔽彝笸肆税氩?,避開他的氣息,
“顧總說什么上一世,我聽不明白。孟婆本就是世人編造的傳說,我可沒有渡人的本事?!?/p>
他的眼神沉了沉,突然笑了,“伽南月,裝什么裝,本少魅力非凡,愛上我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p>
“但我這個人癡心,只會娶鶯鶯一個,至于你,還算有點姿色,可以勉強做我的情婦?!?/p>
顧西洲大義凜然,立足了深情人設(shè)。
可前世,柳鶯鶯死后第三年,他便開始瘋狂追逐我。
我在城郊亂葬崗為一具百年兇尸渡魂時,被其怨氣反噬,魂魄險些被撕碎。
在陣眼被沖垮的瞬間,是他提著桃木劍闖進來。
顧西洲一劍刺穿兇尸的靈核,飛濺的黑血濺了他滿身。
他抱起幾乎魂飛魄散的我,毫無猶豫地割開手腕,放血用自身陽氣強行穩(wěn)住我的魂體。
那時候,我意識模糊,只聽見他在耳邊一遍遍說:“伽南月,撐住,我不會讓你死?!?/p>
顧西洲向來是自負的,覺得陰陽之事皆是虛妄。
可那時候,為了求隱世的老鬼醫(yī)出手救我,
他竟在鬼醫(yī)門前跪了整整三天,任由陰風(fēng)吹蝕他的陽壽。
我感動至極,所以后來他捧著戒指求娶時,
哪怕我是孟婆不該沾上因果,還是冒著折損法力的反噬點了頭。
卻不曾想這一切都是顧西洲的計謀。
他認(rèn)為我是嫉妒柳鶯鶯,故意吸走她的執(zhí)念,讓她成為行尸走肉。
殊不知,在我渡魂的時候,柳鶯鶯的魂魄早就被她自己造的孽拖入了地府。
“顧少多慮了,我對不行的男人可沒有興趣?!?/p>
我把玩著鎮(zhèn)魂鈴,似笑非笑地看了眼他的下面。
顧西洲惱羞成怒,轉(zhuǎn)身就走,“你最好說到做到,我可不會給你傷害鶯鶯的機會。”
呵,柳鶯鶯,她的報應(yīng)可不是我。
造的孽多了,遲早會找上門的不是嗎?
我淡漠一笑,“慢走不送?!?/p>
顧西洲摔門而去的聲響還沒散盡,巷口就傳來他怒斥顧父的聲音。
“爸!您怎么能信那種神棍的鬼話?她要是真有本事,上一世會落得灰飛煙滅的下場?”
顧父的拐杖篤篤敲著地面,聲音帶著哭腔:“可鶯鶯肚里的孩子……”
“我會想辦法!”顧西洲打斷他,
“我先找國外的專家,實在不行,再用點特殊手段,總能保住孩子?!?/p>
可一天沒到,顧家就鬧得雞飛狗跳。
先是柳鶯鶯在院里曬太陽,懷里的白貓突然瘋了似的撓她,抓出三道血痕。
接著是廚房煲湯的砂鍋無故炸裂,滾燙的湯水潑了滿地,
濺到柳鶯鶯腳上起了好幾個大水泡。
顧父急得團團轉(zhuǎn),不停地給我打電話:
“孟婆大人,鶯鶯那里總是出意外……”
“您就看在顧家?guī)状猩频姆萆希染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