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多那只破碎義眼中凝聚的毀滅紅光,如同瀕死恒星最后的坍縮,瞬間達到了臨界點!沒有聲音,只有純粹到極致的毀滅意志在空氣中凝聚成實質(zhì)的壓力,讓實驗室里昏黃的汽燈光芒都為之扭曲、黯淡!那一點猩紅,仿佛成為了整個壓抑、血腥、瀕臨崩潰的世界唯一的焦點,死亡的倒計時歸零!
“不——!”烏婭的尖叫被恐怖的威壓扼在喉嚨里,化作無聲的絕望。老亨利布滿血絲的眼睛里,那絲因“源”的氣息而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間被死亡的陰影吞噬,只剩下最原始的驚駭。
嗡——!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只有一道凝練到極致的、碗口粗細的**猩紅瓦解射線**無聲射出!空氣被洞穿,留下一道扭曲、散發(fā)著濃烈鐵銹與焦糊氣息的真空軌跡,路徑上的塵埃瞬間湮滅!射線目標(biāo)精準(zhǔn)無比——正是金屬工作臺上瀕死的白戈,以及旁邊離他最近的烏婭和老亨利!維克多的瘋狂意志里,只剩下徹底的毀滅,連帶著那個可能藏有永恒玫瑰秘密的老鐘表匠一起抹除!
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烏婭能清晰地看到那道猩紅死亡之線撕裂空氣的軌跡,看到老亨利因劇痛和絕望而扭曲的臉,看到工作臺上白戈脖頸處搏動得異常劇烈的荊棘疤痕,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臟在胸腔里狂跳、瀕臨爆裂的轟鳴!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瞬間!
**嗡!**
一股遠比老亨利啟動的時律緩速力場更純粹、更古老、更堅韌的能量波動,驟然從烏婭緊捂的胸口爆發(fā)!
不是烏婭主動激發(fā),而是她胸口的玫瑰金花瓣,感應(yīng)到主人靈魂深處那最純粹、最強烈的守護意志——守護瀕死的同伴,守護自己——如同沉睡的火山被死亡的威脅徹底引爆!
一道凝練、溫暖、呈現(xiàn)出半透明**玫瑰金**色澤的半球形光盾,瞬間在烏婭身前展開!它出現(xiàn)的位置妙到毫巔,正好擋在了猩紅瓦解射線前進的路徑上,將工作臺和她自己牢牢護在后面!
**噗——!**
沒有驚天動地的碰撞巨響,只有一聲沉悶到令人心悸的、如同燒紅烙鐵插入油脂的**侵蝕消融聲**!維克多那足以洞穿鋼鐵、瓦解物質(zhì)的猩紅射線,狠狠撞在了這道看似纖薄的光盾之上!
光盾劇烈地波動、震顫!盾面上,無數(shù)細小的、如同玫瑰花瓣脈絡(luò)般的**金色符文**瘋狂閃爍、流轉(zhuǎn),每一次閃爍都抵消掉一部分猩紅的毀滅能量。被擋住的射線如同暴躁的毒蛇,在盾面上瘋狂沖擊、濺射出大片大片如同熔巖火星般的猩紅能量碎屑,將周圍的地面和儀器灼燒出密密麻麻的焦黑坑洞,空氣中彌漫開刺鼻的金屬銹蝕氣味。
光盾雖未被瞬間擊穿,但那恐怖的沖擊力讓烏婭感覺像是被一柄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她悶哼一聲,臉色瞬間慘白如紙,身體不受控制地踉蹌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金屬工作臺上,震得五臟六腑都仿佛移位。握住胸口花瓣的手更是被一股強大的反沖力震得發(fā)麻,幾乎脫手!
“源質(zhì)護盾?!”老亨利嘶啞的聲音充滿了極度的震驚和狂喜,甚至壓過了劇痛,“真的是它!永恒源質(zhì)!純凈的‘守護’概念!”他看向烏婭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灼熱,如同沙漠中瀕死的旅人看到了綠洲。他那只完好的左手不顧一切地再次抓向烏婭的手腕,目標(biāo)直指她胸口的玫瑰金花瓣!這一次,他的動作帶著一種不顧一切的貪婪和決絕。
“給我!”老亨利的嘶吼帶著血腥味,“只有它能暫時封住‘時蝕’的反噬!快!”
烏婭被撞得頭暈眼花,手腕再次被老亨利鐵鉗般的手抓住,劇痛讓她瞬間清醒了幾分??粗矍斑@面艱難抵擋著毀滅射線、不斷波動震顫的光盾,感受著花瓣傳來的、與自己生命相連般的搏動和溫暖,再聽著老亨利那不容置疑的、充滿占有欲的咆哮,一股強烈的抗拒和恐懼涌上心頭。這東西在保護她!她不能交出去!尤其不能交給眼前這個眼神瘋狂的老頭!
“不!放手!”烏婭尖叫著,用盡全身力氣掙扎,另一只手死死護住胸口。
就在兩人拉扯僵持的瞬間——
“吼——!??!”
門外的維克多發(fā)出了更加狂暴、更加非人的咆哮!他顯然沒料到這必殺的一擊會被擋??!胸口的煉金核心如同回光返照般爆發(fā)出刺目的、不穩(wěn)定的紅光!那只碎裂的機械義眼因為過載,鏡片徹底崩飛,露出了后面瘋狂旋轉(zhuǎn)、如同微型地獄熔爐般的猩紅能量核心!他僅存的左臂肌肉賁張,覆蓋的金屬甲片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腳下猛地一蹬!
轟隆!
實驗室那已經(jīng)被撕裂的門框殘骸被他硬生生撞開!他那高大、殘破、散發(fā)著無盡死亡氣息的身軀,帶著一股摧毀一切的狂暴氣勢,如同失控的攻城錘,悍然沖破了光盾與射線僵持的余波區(qū)域!目標(biāo)不再是遠程攻擊,而是最原始、最暴力的——近身毀滅!
他無視了光盾邊緣濺射的能量碎屑灼燒著他的金屬軀干,發(fā)出“滋滋”的聲響。那只完好的、屬于人類的右眼,瞳孔里只剩下純粹的、要將一切活物碾成肉泥的瘋狂!他高高揚起了那只僅存的、肌肉虬結(jié)、覆蓋著部分金屬甲片的左臂——拳鋒之上,濃烈的鐵銹色能量瘋狂匯聚,隱隱形成一個猙獰的、不斷旋轉(zhuǎn)的**銹蝕齒輪虛影**!
“死——?。?!”
維克多的咆哮震得整個實驗室都在顫抖!那凝聚了全身殘存力量、灌注了銹蝕魔法的恐怖一拳,撕裂粘稠的時律緩速力場,帶著一股腥風(fēng),以泰山壓頂之勢,狠狠砸向那道正在抵擋射線、劇烈波動的玫瑰金光盾!
**咔嚓——!**
一聲令人心膽俱裂的碎裂聲響起!
光盾,碎了!
并非被射線擊穿,而是被維克多這凝聚了全部瘋狂、物理與魔法完美融合的終極一擊,硬生生砸得崩裂!無數(shù)玫瑰金色的光屑如同破碎的水晶般四散飛濺,盾面上流轉(zhuǎn)的符文瞬間熄滅、湮滅!烏婭如遭雷擊,胸口仿佛被那無形的拳頭直接擊中,“哇”地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如同斷線的風(fēng)箏般向后拋飛,重重撞在工作臺邊緣,眼前一黑,幾乎昏死過去。她死死捂住的胸口,那枚玫瑰金花瓣的光芒瞬間黯淡到了極點,傳來的波動也變得極其微弱,仿佛風(fēng)中殘燭。
光盾破碎的余波如同無形的重錘,狠狠掃過老亨利。他本就重傷的身體再次遭受重創(chuàng),踉蹌著后退,撞倒了一排擺滿玻璃器皿的架子,碎裂聲和化學(xué)藥劑的刺鼻氣味彌漫開來。他死死盯著烏婭跌落的方向,眼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還有一絲因光盾破碎而生的絕望。
而那道失去了阻礙的猩紅瓦解射線,雖然被光盾消耗了大半威能,卻依舊帶著死亡的余威,擦著工作臺的邊緣射向后方!
嗤啦!
金屬工作臺的一角如同被高溫激光切割般瞬間熔斷、汽化!射線余勢不減,狠狠射中了后方墻壁上一個巨大的、儲存著某種粘稠暗綠色液體的玻璃罐!
轟——!
玻璃罐應(yīng)聲而碎!暗綠色的液體如同粘稠的瀑布般傾瀉而下,淋了下方一片區(qū)域!被液體淋到的金屬儀器表面瞬間發(fā)出“滋滋”的劇烈反應(yīng),冒出濃烈的白煙,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覆蓋上一層厚厚的、散發(fā)著惡臭的暗紅色銹跡!連堅固的合金都在這液體的侵蝕下迅速變得脆弱不堪!
“時律抑制液?!”老亨利看到那液體和被侵蝕的金屬,渾濁的眼睛猛地一亮,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該死的!那是高濃度原液!”
維克多一拳轟碎光盾,龐大的身軀也因為反作用力微微一頓。但他眼中的瘋狂沒有絲毫減退,反而因為成功突破防御而更加熾盛!他猩紅的機械義眼瞬間鎖定了癱軟在工作臺旁、毫無反抗之力的烏婭!這個讓他一次次受阻的蟲子!必須先碾死她!
他邁開沉重的步伐,地面仿佛都在呻吟,那只剛剛轟碎光盾、還殘留著銹蝕能量的左拳再次揚起,帶著碾碎一切的威勢,朝著烏婭的頭顱狠狠砸下!拳風(fēng)未至,那濃烈的死亡氣息和鐵銹硝煙味已經(jīng)讓烏婭窒息,死亡的陰影徹底籠罩了她!
“蟲子!碾碎!”
就在這萬分危急、烏婭閉目待死的剎那!
工作臺上,一直如同尸體般毫無聲息的白戈,身體猛地劇烈抽搐了一下!
“呃啊——!”
一聲壓抑到極致、仿佛從靈魂深處擠出來的痛苦嘶吼從他喉嚨里爆發(fā)!他脖頸處那暗紅色的荊棘疤痕驟然爆發(fā)出刺目的血光,如同活物般瘋狂扭動、蔓延!那透明的左臂,玻璃般的質(zhì)感瞬間加劇,整條手臂從指尖到肩膀,如同信號不良的影像般劇烈閃爍、扭曲,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分解成粒子消散!
而緊貼在他胸口的暗影懷表,也在這一刻發(fā)出了前所未有的嗡鳴!表殼上那幾道暗紅色的銹蝕紋路如同血管般搏動、蔓延,瞬間覆蓋了大半個表盤!一股冰冷、混亂、充滿毀滅欲望的暗影能量不受控制地從懷表中爆發(fā)出來!
這股失控爆發(fā)的暗影能量并非攻擊,更像是一種瀕死的、混亂的本能排斥!它形成了一股無形的、混亂的斥力風(fēng)暴,以白戈為中心猛地向四周擴散!
這股斥力風(fēng)暴來得如此突兀、如此狂暴!
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正揮拳砸向烏婭的維克多!
他那勢在必得的一拳,在距離烏婭頭顱不到半尺的地方,猛地撞上了一堵無形的、混亂的墻壁!不,不是墻壁,更像是無數(shù)混亂的、充滿惡意的觸手在瘋狂地推拒、撕扯著他的拳頭和手臂!維克多狂暴的力量被這混亂的斥力硬生生帶偏、遲滯了一瞬!拳頭擦著烏婭的額角掠過,帶起的拳風(fēng)將她額前的頭發(fā)撕裂了幾縷,在她蒼白的臉頰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吼?!”維克多發(fā)出一聲驚怒交加的咆哮,身體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混亂斥力而失去平衡,踉蹌了一步。
而這股斥力風(fēng)暴同樣掃過了距離白戈不遠的老亨利!他被這股混亂的力量推得向后一個趔趄,恰好退到了那灘正在劇烈腐蝕金屬的暗綠色“時律抑制液”原液旁邊!
老亨利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決絕的瘋狂!沒有時間猶豫了!他那只完好的左手,以超越傷痛的極限速度,猛地抄起旁邊一個被腐蝕掉一半、但還殘留著部分杯體的金屬燒杯,狠狠舀起一大杯粘稠的、散發(fā)著刺鼻氣味的暗綠色原液!
“白戈小子!撐住?。 崩虾嗬宦暸叵?,聲音因為劇痛和激動而完全破音。他不顧那抑制液原液濺到自己手臂上帶來的劇烈灼痛和瞬間蔓延的暗紅銹斑,用盡全身力氣,將那一大杯致命的液體,朝著工作臺上因反噬而痛苦抽搐、暗影能量失控爆發(fā)的白戈——尤其是他胸口那枚劇烈嗡鳴、銹蝕蔓延的暗影懷表——狠狠潑了過去!
**嗤——————?。?!**
如同滾燙的烙鐵插入冰水!一陣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劇烈到極致的反應(yīng)聲猛然響起!
粘稠的暗綠色時律抑制液原液,狠狠澆在了暗影懷表之上!也淋在了白戈劇烈閃爍、瀕臨消散的透明左臂和脖頸處瘋狂搏動的荊棘疤痕上!
一股濃郁到化不開的、混合著鐵銹、焦糊和某種詭異化學(xué)藥劑氣味的白煙猛地升騰而起!
“呃啊啊啊啊啊——?。?!”
白戈發(fā)出了比剛才痛苦百倍、仿佛靈魂被撕裂般的凄厲慘嚎!整個身體如同被強電流擊中般瘋狂地弓起、痙攣!他胸口那枚暗影懷表發(fā)出了尖銳到刺耳的、如同無數(shù)生銹齒輪被強行卡死的“嘎吱”聲!表殼上瘋狂蔓延的暗紅銹蝕紋路仿佛遇到了天敵,瞬間變得焦黑、凝固!失控爆發(fā)的暗影能量如同被澆了冰水的火焰,猛地一滯,然后以更混亂、更狂暴的姿態(tài)向內(nèi)收縮、坍縮!
那透明閃爍的左臂,在這劇痛和抑制液的雙重作用下,閃爍的頻率驟然降低,玻璃般的質(zhì)感似乎……凝實了一絲?但代價是,一種更深沉、更徹底的死寂感從那手臂上彌漫開來,仿佛徹底斷絕了生機。
而那股混亂的斥力風(fēng)暴,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針對性的“鎮(zhèn)壓”而驟然減弱、消散!
“就是現(xiàn)在!!”老亨利不顧自己手臂被抑制液腐蝕的劇痛,嘶聲狂吼,他那只完好的左手猛地拍在工作臺下方一個極其隱蔽的、刻著齒輪與鑰匙圖案的按鈕上!這個按鈕與他之前啟動緩速力場的按鈕截然不同!
嗡——轟隆隆!
實驗室深處,那臺被激活的、釋放著時律緩速力場的巨大裝置猛地發(fā)出過載般的轟鳴!頂部旋轉(zhuǎn)的齒輪圓環(huán)瞬間加速到極限,發(fā)出刺耳的尖嘯!緊接著,整個裝置劇烈震動起來,表面亮起不祥的紅色警示光芒!而實驗室其他幾個角落,一些被管道連接的、類似鍋爐的裝置也同時亮起紅光,發(fā)出沉悶的、如同即將爆炸般的蓄能聲!
“自毀程序……啟動!倒計時……30秒!”一個冰冷的、毫無感情的機械合成音在實驗室中響起!
維克多剛剛從混亂斥力中穩(wěn)住身形,就聽到了這致命的倒計時!他那只猩紅的機械義眼瘋狂閃爍,掃過瀕臨爆炸的裝置和癱倒的眾人。毀滅的欲望依舊熾烈,但“自毀”這個詞似乎觸動了他殘存的一絲理智——他胸口的煉金核心也岌岌可危,留在這里必死無疑!
“蟲子……下次……”他破碎的喉嚨里擠出充滿無盡怨毒的幾個字,猩紅的義眼最后掃了一眼癱倒的烏婭和臺上抽搐的白戈,猛地轉(zhuǎn)身,拖著殘破的身軀,以驚人的速度朝著被撕裂的門口沖去!他要逃離這個即將毀滅的牢籠!
“想跑?!”老亨利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強撐著身體,抓起旁邊工作臺上一個沉重的黃銅扳手,用盡最后的力氣朝著維克多逃離的背影狠狠砸去!扳手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卻因為維克多的速度和力竭,只砸在了門框上,發(fā)出“哐當(dāng)”一聲巨響。
“咳咳咳……”老亨利劇烈咳嗽著,鮮血不斷從嘴角涌出。他看向同樣被倒計時驚得掙扎著想要爬起的烏婭,嘶吼道:“小丫頭!不想死就過來幫忙!把白戈拖走!快!!”
烏婭被那冰冷的倒計時和彌漫的死亡氣息徹底驚醒。求生的本能壓倒了身體的劇痛和虛弱。她看到維克多逃離,看到老亨利猙獰而焦急的臉,看到工作臺上白戈因為劇痛和抑制液作用而暫時停止了慘嚎、但身體依舊在無意識抽搐的樣子。
“25秒!”冰冷的機械音如同喪鐘。
烏婭咬緊牙關(guān),口腔里滿是血腥味。她連滾帶爬地撲到工作臺邊,抓住白戈那條沒有透明化、但同樣冰冷沉重的右臂。老亨利也用那只被抑制液腐蝕、血肉模糊的左手抓住了白戈的一條腿。
“用力!拖!”老亨利嘶吼。
兩人爆發(fā)出最后的力氣,如同拖拽一具沉重的石像,拼命將白戈從光滑的工作臺上拖了下來,朝著實驗室深處、遠離那些亮著紅光、即將爆炸的裝置的方向拖去!
“15秒!”
地面殘留的時律抑制液原液灼燒著他們的鞋底,發(fā)出“滋滋”聲。空氣中彌漫著濃煙、血腥和刺鼻的化學(xué)氣味。老亨利的目光在混亂的實驗室中瘋狂掃視,最終定格在一處——那是靠近最里面墻壁的角落,地面上有一個被雜物半掩蓋的、直徑約一米的圓形金屬蓋板,蓋板上有一個銹跡斑斑的拉環(huán)!
“那里!廢棄的維護管道!”老亨利指著那蓋板,聲音因為急促而嘶啞變形,“快!”
烏婭也看到了希望,兩人爆發(fā)出最后的力量,幾乎是連拖帶拽地將白戈沉重的身體拖向那個蓋板!
“10秒!”倒計時如同死神的腳步。
終于到了蓋板前!老亨利松開白戈的腿,不顧左手的劇痛,用還能活動的幾根手指死死摳住拉環(huán),用盡全身力氣向上猛拉!
嘎吱——!
沉重的金屬蓋板被掀開,露出下方黑洞洞的、散發(fā)著濃重機油和灰塵氣味的垂直通道!一股冰冷的、帶著霉味的氣流從下方涌出。
“9!8!7!”
沒有時間猶豫了!老亨利吼道:“把他推下去!快!”
烏婭看著那深不見底的黑暗,心中閃過一絲恐懼,但身后那越來越刺耳的裝置過載轟鳴和灼熱的空氣讓她別無選擇!她咬著牙,和老亨利一起,用力將白戈的身體推向洞口!
噗通!
白戈沉重的身體墜入了黑暗,傳來一聲悶響和金屬管道碰撞的聲音。
“6!5!”
“跳!”老亨利對著烏婭嘶吼,同時自己也朝著洞口撲去!
烏婭閉上眼睛,縱身一躍!緊隨其后,老亨利也撲進了黑暗!
就在老亨利的身影消失在洞口的瞬間——
“4!3!2!1!自毀程序啟動!”
轟隆隆隆——?。。。。。。?/p>
整個地下實驗室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巨手狠狠攥住、然后捏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從上方傳來!熾熱到足以融化鋼鐵的火焰和氣浪瞬間吞噬了一切!實驗室的金屬墻壁如同紙片般被撕裂、扭曲!無數(shù)儀器、零件、玻璃碎片被狂暴的能量撕碎、汽化!刺眼的白光和灼熱的氣流順著垂直管道洶涌而下,如同地獄的吐息,瞬間吞噬了剛剛墜入黑暗的三人!
“呃啊——!”烏婭只感覺背后傳來一股無法抗拒的恐怖沖擊和灼燒感,仿佛整個人都要被撕裂、點燃!她下意識地蜷縮起身體,緊緊抱住懷中的相機——那冰冷的金屬外殼似乎是她唯一能抓住的依靠。劇烈的翻滾和碰撞中,她徹底失去了意識,墜入無邊的黑暗。最后殘留在意識里的,是上方那吞噬一切的毀滅白光,以及懷中相機鏡頭傳來的一聲極其細微、仿佛內(nèi)部結(jié)構(gòu)斷裂的**“咔噠”**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