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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hù)士這才認(rèn)出來陸念白,“陸,陸醫(yī)生......”
這好歹也是一條人命,作為醫(yī)生她無法做事不管。
“去采血吧?!?/p>
陸念白的血被抽了一管又一管,她也只覺得身子越來越虛。
臉上的血色逐漸褪去,眼前也越發(fā)的模糊起來。
“好了,已經(jīng)抽了400了......”
可艾和平卻堅決不同意,“孩子還沒生下來,周荷也沒有脫離危險,繼續(xù)抽!”
終于,陸念白的意識抽離,人也搖搖晃晃倒了下去。
再次醒過來,鼻翼之間全是熟悉消毒水的味道。
窗外夜色漸濃,白色的頂棚上只有一盞昏黃的燈泡。
微微側(cè)頭,看見守在一旁的艾和平。
他斂著眉眼,燈光在他深邃的五官上投下陰影,看不清此時他臉上的表情。
陸念白承認(rèn),這一刻,她心還是不爭氣的軟了一下。
“醒了?”艾和平的聲音聽不出來任何情緒。
人也隨之站起來,緩緩朝著陸念白走了過來。
只是那雙眸子猩紅異常,盯著病床上的陸念白,好似在看著仇人一般。
艾和平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陸念白的心跟著咯噔一下。
“孩子怎么樣了?”
陸念白的一開口,聲音帶著些許嘶啞。
“你還有臉問孩子?”艾和平咬牙切齒的開口,旋即手上也用力。
竟然一下將陸念白從病床上扯了下來,無視她依舊在輸液的手。
針頭被他硬生生扯了下來,鮮血順著針孔滴落。
陸念白身上穿著單薄的病號服,就這樣被他拉扯著出了門。
門外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寒風(fēng)裹挾著雪花灌進(jìn)她的衣服。
緊接著,她人又被推入吉普車?yán)铩?/p>
一路上,艾和平將油門踩得又重又急。
“你做什么?艾和平,你瘋了嗎?”陸念白被嚇得死死攥住安全帶。
可開車的艾和平雙手死死攥著方向盤,眼神里透著難以名狀的瘋狂。
車子猛然剎停。
陸念白這才發(fā)現(xiàn),艾和平竟然將他帶到了一處墓地。
艾和平拉扯著她的衣服,用力一甩。
陸念白的頭就這樣撞向眼前的墓碑上。
額頭再次被磕碰出了個血口子。
“周荷的孩子沒有保住,七個月了,還是個男孩,都是因為你這個惡毒的女人?!?/p>
艾和平的話在她耳中炸響,以至于讓她忘了如何反應(yīng)。
孩子,沒了......
艾和平似乎這樣還不解氣,將她重重壓在墓碑前。
兩人之間力氣上有差異,她的雙膝重重跪在地上。
尖銳的石子扎進(jìn)膝蓋里,傳來針扎似的疼。
“你要跪下給我兄弟道歉,你害死了他的孩子,他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脈?!?/p>
艾和平越說聲音越哽咽,他的人也隨之跪在陸念白身側(cè)。
“兄弟,是我對不起你,我沒有照顧好嫂子,今天我們二人在這給您賠罪了?!?/p>
說完,頭磕在地上。
可陸念白卻覺得格外委屈。
“憑什么要我在這賠罪?幾乎抽光了我身上的血保下了周荷的命,如今竟然還要我跪下賠罪?”
“我沒時間在這陪著你發(fā)瘋......”
說完,起身就要離開。
卻又被艾和平死死攥住了手腕,“你害死了一個孩子,怎么能夠如此心安理得?”
他如此義正言辭,倒是讓陸念白覺得自己真的好像是罪魁禍?zhǔn)住?/p>
陸念白忽然冷笑出聲,“呵!那你也當(dāng)著你的好兄弟的面,好好說道一下,你是如何照顧他妻子的?!?/p>
“是不是都已經(jīng)照顧到床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