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跳三級，大三時就憑借出色的學術成果獲得了保研的資格，未來可期。

”“我讓他給你當家教好不好呀？”父親的聲音，在那個黃昏里回響，帶著幾分期待。

我垂著眼翻書，沒有說話。父親只是禮貌性的通知我而已。反正不管我有沒有應聲，

他都會成為我的家教。在紀川來之前，我爸往家里塞過七任家庭教師。

他們捧著教案坐在客廳沙發(fā)上，

總說"今天我們學三角函數(shù)"或者"這篇小說的主題是..."。

可我的鉛筆早就在草稿紙上畫滿了歪歪扭扭的飛鳥，或是把橡皮切成星星的形狀。

直到某個黃昏，張老師收拾教案時嘆了口氣。"小姐的專注力...大概都在自己的世界里。

"然后就遞了辭呈。后來的人都學乖了，可他們不知道。

我根本不需要"被專注"——我的世界里有會跳舞的光斑，有能說話的樹影，

比課本里的ABCD有趣得多。紀川來的那天也一樣。

他抱著一摞《量子力學入門》和《西方藝術史》，站在玄關等我開口。

我低頭用刻刀修著木雕，刀尖在檀木上刮出細響。像在回應他，又像在說"你隨便"。

紀川剛來的時候，我?guī)缀醪粫硭Ｎ叶⒅斫Y滾動的弧度，指甲掐進課本邊緣。

像從前那些家教那樣，他該在心里給我安個外號了吧？

"悶葫蘆""木頭腦袋"或者更難聽的?？杉o川只是垂著眼，鋼筆尖在本子上劃出沙沙的響，

把公式拆成碎片往我耳朵里填，像在往空瓶子里裝星星。

之前的家教總愛湊在廚房跟保姆嚼舌根，說我"悶葫蘆""沒開竅"?？伤麄儾恢?，

我不過是覺得"傻子"二字在舌尖轉兩圈，比背十頁公式有趣多了。他們講三角函數(shù)時，

我在草稿紙背面畫長翅膀的鯨魚；講立體幾何時，我給正方體添上會笑的眼睛。

直到那些家教老師摔了粉筆盒。"小姐的腦子里怕不是住著個童話王國。"然后卷鋪蓋走人。

可紀川不一樣。他第二堂課就抱來半人高的《數(shù)學分析》和《藝術家的透視學》，

往我書桌上一放。"聽說你喜歡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