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渾然不覺，只顧著盤算明天的菜譜，連眼睛都亮了幾分。2晨光熹微，

蘇婉已經推著食車來到老槐樹下。今日她特意比往常早了半個時辰，

車上多了個蓋著藍布的小竹籃。"蘇丫頭，今日怎的這般早？"賣豆腐的老張正支著攤子，

好奇地問道。蘇婉抿嘴一笑，眼睛彎成月牙："試試新做的筍尖包子，張叔一會兒嘗嘗？

"她邊說邊掀開蒸籠，熱氣騰起，露出里面白胖胖的包子，頂上一小撮嫩黃的筍尖，

像戴了頂小帽子。老張湊近嗅了嗅："香！這餡兒怎么調的？""鮮筍拌著香菇丁，

加了一點點..."蘇婉話未說完，余光瞥見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從街角轉來，

聲音不自覺地輕了幾分，"...蝦米提鮮。"周沉依舊一身粗布短打，肩上扛著長弓，

腰間掛著幾只野兔。他目不斜視地走著，卻在經過食攤時，腳步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周大哥，早??！"蘇婉聲音清亮，像清晨的露珠落在青石板上，"剛出籠的筍尖包子，

要不要嘗嘗？"周沉停下腳步，眉頭微蹙，目光在那籠包子上掃了一圈："太早，沒胃口。

""那喝碗豆?jié){？現磨的，還熱著呢。"蘇婉不依不饒，已經麻利地盛了一碗遞過去。

周沉盯著那碗冒著熱氣的豆?jié){，喉結微動，最終還是接了過來。他抿了一口，

眉頭立刻皺得更緊："豆腥味重，磨得不夠細。"蘇婉不惱，

反而眼睛一亮："周大哥果然懂行！明日我多淘洗兩遍豆子，您再來嘗嘗？"周沉不置可否，

又喝了兩口，放下碗時，碗底已經空了。他丟下幾個銅錢，轉身欲走。"等等！

"蘇婉從竹籃里取出一個油紙包，"這是特意給您留的包子，路上餓了吃。

"周沉盯著那油紙包，表情有一瞬間的松動，最終還是伸手接過，頭也不回地走了。"怪人。

"蘇婉小聲嘀咕，嘴角卻忍不住上揚。接下來的日子，周沉每日"路過"食攤成了定例。

有時挑剔包子皮太厚，有時嫌棄菜粥太稀，總能找出各種毛病。

蘇婉卻從中摸出了門道——周沉說太咸的，下次就少放鹽；他說火候不夠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