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我隱約感覺到一雙再也熟悉不過的溫暖的大手,在輕輕拍打我的臉。
「老婆,快醒醒,醒醒。你說你這是干啥,怎么還不在床上躺著,睡在門口地板上呢?」
我頭痛欲裂,想睜開眼睛,卻又怕見到三鬼。我瞇著眼睛看清眼前是我老公以后,一下?lián)涞剿麘牙铮罂奁饋怼?/p>
原來這是一場噩夢。
「老婆你怎么了這是?到底發(fā)生什么事兒了?不哭不哭,老公在這里了,別怕?!?/p>
李昀輕輕拍打著我的后背,然后從口袋里拿出紙巾給我擦眼淚。
我沒有說話,只一個勁兒的哭。
我不說話,李昀便沒再問。
待我把內(nèi)心的恐懼,委屈全部抒發(fā)出來以后,我哭累了,不哭了。
「老公,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
眼淚又禁不住往下滑落。
「傻瓜,怎么會呢?!?/p>
李昀吻了一下我的額頭,然后輕輕將我抱起,放到了沙發(fā)上。
「蕊蕊呢?」
「???」
我竟然忘了臥室里的女兒。
他白了我一眼,然后輕手輕腳快速走到臥室??吹脚畠涸谔鹛鸬乃?,才放心的過來繼續(xù)陪著我。
「就值了一個夜班兒,至于這么想我嘛,是不是在門口盼著我回來,然后睡著啦?」
李昀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嬉笑著問道。
「切,臉真大?!?/p>
「那你可是跑到門口可是等了我一宿啊?!?/p>
我沒搭理這個臉皮厚的先生,而是冷不丁問了他一句話。
「我們公司出車禍的老譚,你知道嗎?」
「誰?」
「譚辛劍,就是在我們公司大門口被撞死的那個?!?/p>
「你怎么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不就是一起交通事故嗎?」
李昀神情有些意外和飄渺,他不明白我怎么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老譚可能不是自殺,他應(yīng)該是被逼死的。」
我看著茶幾上的水果刀,喃喃自語道。
「嗯?你怎么會這么認為?凡事都要講究證據(jù)的,可不能瞎猜?!?/p>
李昀手里打著雞蛋,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他肯定以為我這個偵探作家愛胡思亂想的老毛病又犯了。
「昨晚上他托夢告訴我的?!?/p>
「嗐,我以為你聽說什么了。你快起來洗漱一下,去叫一下小寶起床?!?/p>
李昀沒再聽下去,因時間問題,他便打發(fā)我去洗漱。
看上去,值了一宿夜班的他很疲憊,做著早飯還不停打哈欠。
「老公,昨晚上老譚真的來找我了,不然我怎么會趴在門口呢?」
對于他的不在意,我有些著急,神情嚴肅的盯著他。
李昀怔了一下,停下了打蛋的手,然后走到我身邊蹲下。
「昨晚上你趴在地上凍了一宿確實有些不尋常,告訴我老譚來找你都說了些什么?」
我便把昨晚上發(fā)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李昀,講到恐怖之處,我的身體還是不由自主的輕顫。
每當那個場景浮現(xiàn)于我的腦海,心里便不由自主悸動。
「這都是夢而已。老譚死于你的面前,對你的沖擊力和心理壓力被放大了,所以才會做這個噩夢。老婆,快去洗漱吧,時間不早了?!?/p>
「爸爸,爸爸回來了嗎?」
臥室里傳來女兒的聲音,這個大豬蹄子拋下我便屁顛屁顛的去看他小情人兒了。
我像想起了什么,突然從沙發(fā)上拔起,快速踱步到玄關(guān)柜處,打開平時上班用的手包,一看,竟真沒有老譚所說的鑰匙。
「呵,我真是魔怔了?!?/p>
我自嘲的笑了笑,抓起圍裙,進了廚房。
待洗漱完畢,他們父女倆吃完早餐,我仍感頭痛未減,也沒有什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