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試著跟我讀一遍……”蘇晚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里的慌亂，跟著老師的聲音慢慢開口。

雖然臉頰還帶著熱意，但剛才被釘住的雙腳，好像終于能挪動了。王老師沒有笑她，

反而拿起紅筆，

在 “congratulations” 旁邊畫了個小小的笑臉：“沒關系，

很多同學剛開始學都會覺得難。你看，音標其實就像漢語拼音，每個符號都有固定的發(fā)音，

我們可以從最簡單的單元音開始，每天記兩個，慢慢積累?！彼龔某閷侠锬贸鲆粡堃魳吮?，

上面用不同顏色的筆標好了發(fā)音要領：“你看這個 /?/，發(fā)音時嘴巴要張大，

舌尖抵下齒，就像你驚訝時‘啊’的口型，但要短促有力。”王老師邊說邊示范，

手指在音標表上輕輕點著，“我這里有初級音標的錄音的磁帶，你拿回去聽，

每天聽 15 分鐘，跟著讀，慢慢就找到感覺了。”蘇晚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課本邊緣，

突然覺得眼眶有點熱。王老師又翻出一本薄薄的練習冊：“這個送給你，

里面有音標和單詞的對應練習，從易到難，你試著做一做，遇到不會的隨時來問我，

不用等沒人的時候?！弊叱鲛k公室時，暮色已經(jīng)漫進走廊。蘇晚捏著那張音標表，

感覺手里像捧著一團小小的火苗。雖然她知道追趕的路還很長，但至少此刻，

她不再是那個只能在單詞下面畫歪扭漢字的茫然小孩了。老式錄音機轉(zhuǎn)著磁帶，

發(fā)出輕微的 “沙沙” 聲，陳老師給的音標錄音像一滴滴清水，慢慢浸潤蘇晚緊繃的神經(jīng)。

她跟著磁帶里的發(fā)音，一遍遍地模仿著 /?/ 的口型，手指在桌面上畫著無形的弧線，

直到舌尖找到那個微微發(fā)麻的位置。窗外的天光一點點淡下去，

錄音機里的女聲溫柔而有耐心，重復著那些曾讓她頭疼的符號，竟?jié)u漸撫平了她心底的焦躁。

練習冊上的音標終于不再是雜亂的密碼，她試著拼出 “cat”，雖然聲音還有些發(fā)怯，

但比下午用漢字標注時順暢了許多。關掉錄音機的瞬間，屋子里突然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