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去了老王兒子的公司面試。
公司不大,但環(huán)境很好,員工看起來都很年輕有活力。
老王的兒子王磊是個三十出頭的男人,戴著眼鏡,看起來很溫和。
"蘇小姐,我爸爸經常提起你。"王磊笑著說,"他說你大學的時候成績特別好。"
"王總過獎了。"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已經三年沒工作了,可能需要一段時間重新適應。"
"沒關系,我們公司注重的是學習能力和工作態(tài)度。"王磊看了看我的簡歷,"你的專業(yè)背景很符合我們的要求。不過..."
"不過什么?"
"我需要坦白告訴你,我們公司現(xiàn)在還在起步階段,薪資可能不如大公司。"
"沒關系,我看重的是發(fā)展前景。"
"那太好了。"王磊伸出手,"歡迎加入我們團隊。"
我和王磊握了握手,心里涌起一陣久違的興奮。
終于,我要重新開始工作了。
下午,我回到醫(yī)院告訴我爸這個好消息。
"太好了!"我爸高興得像個孩子,"我就知道我女兒最棒!"
"爸,你別這么夸我,我會驕傲的。"我笑著說,"對了,醫(yī)生說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那太好了!我在這里都住膩了。"
"出院后你就跟我一起住吧。我已經在醫(yī)院附近租了個兩室一廳的房子。"
"會不會太貴?"我爸有些擔心。
"不會,我現(xiàn)在有工作了,養(yǎng)得起你。"我握住他的手,"爸,以后我們相依為命,過自己的小日子。"
我爸眼圈有些紅:"晚晚,讓你受苦了。"
"說什么呢,能照顧你是我的福氣。"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
"你好,請問是蘇晚晚嗎?"
"是的,您是?"
"我是白若雪。"
我愣了一下,看了看我爸,走到走廊接電話。
"白小姐,你找我有事?"
"我想和你見個面,聊聊景深的事。"白若雪的聲音很溫柔,"方便嗎?"
"沒什么好聊的。"我準備掛電話。
"等等。"白若雪急忙說,"我知道你恨我,但我想你應該知道一些事情。關于景深為什么會娶你。"
我的手一緊:"什么意思?"
"當面說比較好。明天下午三點,藍山咖啡廳,我等你。"
電話掛了,我呆呆地站在走廊里。
關于傅景深為什么會娶我?
這話什么意思?
一夜無眠。
第二天,我?guī)臀野洲k了出院手續(xù),把他送到新租的房子里安頓好,然后去了咖啡廳。
白若雪已經在等我了。
她穿著米色風衣,長發(fā)披肩,看起來很優(yōu)雅。
我在她對面坐下,直接開門見山:"你想說什么?"
"你看起來比我想象中平靜。"白若雪打量著我,"我以為你會很恨我。"
"恨你?為什么要恨你?"我靠在椅背上,"感情的事不能勉強,既然傅景深愛的是你,我成全你們就是了。"
白若雪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是這個反應。
"你真的這么想?"
"當然。"我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所以,你找我到底想說什么?"
白若雪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蘇晚晚,你知道景深當初為什么會娶你嗎?"
"因為我們戀愛了,感情到了,自然就結婚了。"
"不是的。"白若雪搖搖頭,"他娶你,是因為我。"
我皺了皺眉:"什么意思?"
"三年前,我出國留學的時候,景深說要等我。但我覺得異地戀太辛苦了,就提出分手。"白若雪的眼里有些愧疚,"我還說,如果他真的愛我,就應該找個人結婚,證明他能過正常的生活。等我回國后,如果我們還有感情,再重新開始。"
我的心猛地一沉。
"你的意思是..."
"他娶你,是為了向我證明他能夠忘記我。"白若雪看著我,"蘇晚晚,你從一開始就只是個替身。"
我的手在顫抖,咖啡杯差點掉在地上。
"你胡說!"
"我沒有胡說。"白若雪拿出手機,調出一段錄音,"這是景深一年前和我的通話錄音。"
錄音開始播放,傅景深的聲音清晰地傳來:
"若雪,我知道你快回國了。這三年我按照你說的做了,我結婚了,過著正常的生活?,F(xiàn)在你可以考慮和我重新開始了嗎?"
"景深,我現(xiàn)在還沒準備好..."
"那我等你準備好。晚晚只是個意外,我真正愛的人只有你。"
錄音結束,我感覺世界都塌了。
原來,我真的只是個替身。
一個證明傅景深能夠忘記初戀的工具。
"蘇晚晚,我知道這對你很殘忍,但我覺得你有權知道真相。"白若雪看著我,"景深他從來沒有愛過你。"
我坐在椅子上,渾身發(fā)抖。
三年的婚姻,原來從一開始就是個謊言。
我以為的愛情,不過是他向別人證明的道具。
"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我的聲音很輕,"你們不是要訂婚了嗎?"
"因為我想讓你死心。"白若雪坦然地說,"景深昨天來找過我,說要取消訂婚,想和你復合。我不能讓這種事發(fā)生。"
我冷笑:"你怕我會破壞你們的感情?"
"不是怕,是不想再讓景深為難。"白若雪搖搖頭,"他這三年來一直很痛苦,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愛上你。而你,也不應該繼續(xù)這種沒有結果的感情。"
我站起身,拿起包就要走。
"蘇晚晚。"白若雪叫住我,"我希望你能想清楚。就算你和景深復合了,他也不會真心愛你。你難道想一輩子做替身嗎?"
我沒有回頭,快步走出了咖啡廳。
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白若雪的話在我腦海里反復回響。
原來,傅景深從來沒有愛過我。
我只是他向白若雪證明的工具。
一個可笑的替身。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了海邊。
海風很大,吹得我頭發(fā)飛舞。
我坐在海邊的石頭上,看著波濤洶涌的大海,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
三年了,我究竟在堅持什么?
一個從來不屬于我的男人?
一段從一開始就是謊言的婚姻?
我拿出手機,看到有幾個未接來電,都是傅景深打來的。
我沒有回撥,而是直接把他的號碼拉黑了。
從今以后,我們再也不會有任何聯(lián)系。
天漸漸黑了,我才起身離開海邊。
回到家,我爸正在看電視。
看到我回來,他關心地問:"怎么這么晚?臉色怎么這么差?"
"沒事,就是有點累。"我勉強笑了笑,"爸,我想休息一下。"
"去吧,早點睡。"
回到房間,我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fā)呆。
白若雪說得對,我不應該繼續(xù)這種沒有結果的感情。
傅景深不愛我,從來沒有愛過。
我為什么要自己折磨自己?
想到這里,我拿起手機,給王磊發(fā)了條信息:王總,我想問一下,公司有沒有外地的項目?我想去外地工作一段時間。
很快,王磊回復了:有的,我們在深圳有個項目,正好缺人。不過要待半年,你確定嗎?
我想都沒想就回復:確定。
王磊:好的,后天就可以出發(fā)。
放下手機,我長長地松了口氣。
離開這個城市,也許我能徹底忘記傅景深。
忘記這三年來的所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