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姜佑寧展開報紙時,赫然刊登著與姜家斷絕關(guān)系的聲明。
周招娣、李家根與姜福順三人在派出所里一陣的狗咬狗。
在確鑿的口供和人證下,他們因迷奸未遂的罪名被判重刑。
雖然周招娣和李家根堅稱當時突然昏迷,但白紙黑字的口供已成鐵證。
即便犯罪未遂,三人仍被發(fā)配大西北勞改,最短刑期也有十五年。
姜銘?zhàn)B看著姜佑寧,冷哼一聲,后者卻報以從容的微笑。
從派出所回來后,姜佑寧特意尋了個僻靜角落將姜銘?zhàn)B放出。
姜銘?zhàn)B醒來時,已經(jīng)是大半夜了,找到自己餓的哇哇哭的弟弟,又了解完事情后,天都塌了。
不過事已至此,找姜佑寧理論,卻反被姜佑寧讓他體驗了體驗他爹媽的待遇。
就他一個沒享受這待遇的,不能讓人家說姜佑寧偏心不是?
姜銘?zhàn)B整夜被捆縛著,屈辱地熬到了天明。
翌日清晨,趙主任又帶來了新的噩耗——他得下鄉(xiāng)!
而且由于姜銘?zhàn)B也參與到事件中,派出所那邊傳來了處理意見。
考慮到姜銘?zhàn)B作為知青要下鄉(xiāng),而且還去的是農(nóng)場,也不知是誰出的主意。
拜托農(nóng)場那邊,對姜銘?zhàn)B先進行為期5年的勞改,后面再改為下鄉(xiāng)。
勞改和下鄉(xiāng)可不是可不能相提并論。
勞改要被永久記錄在檔案上,成為一生都難以抹去的污點。
更殘酷的是,未來,當其他知青陸續(xù)通過招工、考學等途徑返返城時。
這些機會都將與姜銘?zhàn)B徹底絕緣。
姜銘?zhàn)B就只能安心的在大西南度過下半輩子吧!
甚至作為懲罰的一部分,原本該有的下鄉(xiāng)補貼也被取消。
這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姜銘?zhàn)B幾近崩潰,而姜銘生也只能去孤兒院!
沒辦法,姜銘?zhàn)B對這個同母異父的弟弟還是有點心疼的。
思慮再三,姜銘?zhàn)B咬牙決定帶著姜銘生一起下鄉(xiāng)。
可惜,姜銘生不知道什么是下鄉(xiāng),若是知道,肯定會拒絕。
趙主任此番前來,不僅帶來了下鄉(xiāng)的通知,更查封了姜福順的舊宅。
等姜家兄弟走后,這棟老宅就將徹底收歸公有。
憑著上次分家,趙主任對姜家底細了如指掌。
除了給兄弟倆留下了點飯錢,其余家產(chǎn)盡數(shù)充公。
為此,趙主任特意叫來人,連夜為姜佑寧現(xiàn)在的住所破墻開門,又將原本相連的屋子徹底隔斷。
“佑寧??!行李都收拾好了吧?“
孫大媽一邊招呼著,一邊地搬動著帶著幾個兒子往姜佑寧的屋子里搬行李。
當她得知姜佑寧要去下鄉(xiāng),她也著實吃了一驚。
姜佑寧點了點頭,“都收拾好了!下午的車!”
為了掩人耳目,姜佑寧打算背著一個包袱拿著一個行李。
其他的全部放入空間,到時候去接著家里寄來的就行!
姜佑寧說道,“家具什么的,反正我也帶不走,就都留給您了!”
孫大媽聞言,頓時高興的合不攏嘴,雖然東西不多——就一個衣柜、一張床和一張桌子。
但要是去找木匠新打,那也得好幾十塊了。
本來房子買的時候就占了便宜,現(xiàn)在,又白得來了這些家具。
孫大媽搓了搓手,“這怎么好意思呢?
要不你算個價格,我給你錢!”
姜佑寧擺手拒絕,“孫大媽,真的不用給錢。”
在姜佑寧再三推辭下,孫大媽終于不再堅持,“那好,我到時候去送你!“
“好!”
孫大媽讓兩個兒子繼續(xù)收拾行李,自己回屋子,拿出了為數(shù)不多的面粉。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zhuǎn)眼已是下午。
在孫大媽和兩個兒子的陪同下,姜佑寧來到了火車站。
月臺上人頭攢動,熙攘的人群中,盡是前來送行的家屬。
姜佑寧坐在自己的行李包上,目光掃過這個年代火車站里的人生百態(tài)。
這次下鄉(xiāng)的知青并不多,所以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動用專列。
姜佑寧暗自慶幸,現(xiàn)在選擇下鄉(xiāng)是個好時機——
秋收結(jié)束了,甚至遼省說不定都開始下雪了。
最繁重的農(nóng)活已經(jīng)過去,接下來就是“貓冬“的時節(jié)了。
想到這里,姜佑寧反倒對未來的生活多出幾分期待。
忽然,一陣嘈雜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姜福順,你害我兒子,教他犯罪,你不得好死!”
站臺上突然爆發(fā)的怒罵聲吸引了姜佑寧的注意。
姜佑寧打眼一看,只見公安押送著一隊即將前往西北勞改的犯人。
而姜福順、周招娣和李家根赫然在列。
李家根的父母對著姜福順和周招娣痛罵不已。
要不是旁邊有公安,恐怕早就上去動手了!
姜福順一臉的灰白,根本無所謂李家人的指責和辱罵。
自從得知兒子并非親生后,他整個人都失去了生氣,甚至都蒼老了不少,現(xiàn)在的他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姜佑寧高聲打了個招呼,“姜福順,周招娣,祝愿你們勞改愉快?。?/p>
希望你們在國家的幫助下,早日認識到自己的行為的錯誤!”
姜福順聞聲抬頭,看清是姜佑寧后,慘笑了兩聲:
自己竟對唯一的親人下毒手,落得這般下場也是活該。
李家人注意到是姜佑寧,李母立刻沖上前哭嚎,“都是你個騷狐貍,要不是你,我兒子也不會去勞改!”
李父更是怒不可遏,揚起巴掌就要打人。
姜佑寧眼疾手快,一把攥住李父的手腕,瞬間就讓對方齜牙咧嘴。
對于這兩個曾經(jīng)自己的“公婆”,她可不會留情。
“咋的?你兒子要去監(jiān)獄唱鐵窗淚,您顛兒顛兒跑我這受害人兒面前要上掌聲了?
黃鼠狼偷雞還嫌雞跑得慢唄,您是嫌人血沒流干凈吶`?”
姜佑寧冷笑連連,猛的一甩手,李父踉蹌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李母更是躺在地上開始撒潑,“打人了,打人了??!日子沒法活了??!”
旁邊的公安看的真切,自然不會冤枉姜佑寧,“趕緊起來,擾亂秩序,當心給你倆也送進去!”
姜佑寧繼續(xù)補刀,“這急赤白臉的,怕你兒子在號子里炕涼搶不著熱被窩?
著急先去給大寶貝暖暖炕?!?/p>
李母被懟的快要厥過去了,公安趕緊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