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球突然想起上次在學(xué)校,蔡云寒蹲下來幫楊千嶼系鞋帶的場景 —— 班上那么多同學(xué)的鞋帶松了散了,她從來沒管過,唯獨對楊千嶼格外 “關(guān)照”。
“該不會是針對老板吧?!?她小聲嘀咕著。
楊千嶼端起茶杯掩飾嘴角的笑意。
蔡云寒卻仿佛沒聽見這句嘀咕,清了清嗓子拿起菜單招呼老板。
“老板,來一份紅燒魚,要現(xiàn)殺的,再炒個時蔬,做個海鮮豆腐湯?!?/p>
她報完菜名。
蔡云寒將菜單遞了出來。
“你們想吃什么?自己點?!?/p>
楊千嶼搖頭。
“看著安排就行?!?/p>
“嗯。”裘球緊跟著點頭,“我也不挑的。”
“...”
蔡云寒又點了一個基圍蝦,炒雞蛋。
“再來盤花生米,來瓶酒,就這些吧?!?/p>
“好嘞?!?/p>
老板應(yīng)了一聲。
轉(zhuǎn)身準(zhǔn)備去了。
桌上的氣氛安靜了幾秒,蔡云寒狀似隨意地開口。
“楊千嶼,之前你所說的,科研到最關(guān)鍵的階段,該不會就是指你贈送給裘球的那張卡片吧?”
“是啊?!睏钋Z坦然點頭。
“那你可真大方?!?蔡云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語氣聽著隨意,尾音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顫,“那么重要的成果,說送就送了?!?/p>
裘球正掰著手指算基圍蝦什么時候上桌,聞言立刻抬頭挺胸。
“因為我是老板的貼身保鏢!”
楊千嶼看著她驕傲的樣子,忍俊不禁。
“沒錯,裘球作為我的貼身保鏢,戰(zhàn)力指數(shù)破萬點,還是十分有必要的。” 他轉(zhuǎn)向蔡云寒解釋,“最近高校界不太平,針對我的人不少,有她在身邊更安全?!?/p>
“居然有人針對你?” 蔡云寒的眉頭瞬間擰緊,握著茶杯的手指都用力了幾分,語氣里帶著明顯的激動,“是誰?告訴我名字,我絕對不會饒過他!”
楊千嶼輕笑一聲,擺了擺手:“都是些小打小鬧,不足為懼?!?/p>
“小打小鬧?” 蔡云寒顯然不認(rèn)同,追問起來,“那之前國家調(diào)派兩名戰(zhàn)力指數(shù)四千左右的保鏢保護你,你怎么也不答應(yīng)?”
“你也說了,戰(zhàn)力指數(shù)四千,在高校界都算不上高手。”
正說著,老板端著一盤油亮亮的花生米走了過來,剛放在桌上,裘球就眼睛一亮,拿起筷子就要去夾 —— 她最喜歡這種帶著焦香的花生米了。
“別動??!”
“別動??!”
蔡云寒卻是猛然一喝。
整個行為比方才還要激動,還要夸張。
給裘球嚇得筷子都從手中脫落了。
“一定要等菜到齊了再動筷子。”
說罷。
她直接起身,來到裘球身前,將她把餐具重新擺好,仔細(xì)對比過后,很舒服的長出了一口氣。
直接給楊千嶼裘球看得愣在原地,這才是真正的強迫癥晚期吧?
反應(yīng)也太大了。
...
...
厲嫣嫣背著書包剛踏進家門,就聞到了飯菜的香氣。
“媽,我回來了?!?/p>
厲媽媽正端著最后一盤炒青菜往餐桌上擺,隨口說了句:“回來了洗手吃飯?!?/p>
厲嫣嫣換好拖鞋,剛想往洗手間走,卻被厲媽媽叫住。
“站住?!?/p>
厲媽媽轉(zhuǎn)過身,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她的腿上,眉頭微微皺起。
“你的絲襪呢?”
厲嫣嫣一愣,茫然地低下頭俯視自己的雙腿。
她這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下午的事,臉頰瞬間飛上紅霞。
“我、我體育課上出了太多汗,” 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解釋,手指緊張地?fù)钢鴷鼛?,“絲襪濕噠噠地裹在腿上不舒服,就脫下來放進課桌抽屜里了,忘記帶回來了?!?/p>
厲媽媽這才松了口氣,走上前拍了拍她的后背,語氣帶著點無奈的好笑。
“真有你的,上上學(xué)還能把自己的絲襪弄丟?!?/p>
說著,她不放心。
“確定不是哪個男同學(xué)給你要走了?”
厲嫣嫣臉頰更紅了。
“不是媽!你想哪去了!”
“行了行了,吃飯吧?!?/p>
...
...
翌日清晨。
終級一班還彌漫著早餐的香氣,厲嫣嫣背著書包急匆匆地沖進教室,第一時間就奔向自己的座位。
她拉開抽屜,手指在課本和文具間慌亂地摸索 —— 可抽屜里空空如也,昨天被她塞進深處的黑色絲襪連影子都沒有。
“怎么會……”
厲嫣嫣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只覺得五雷轟頂。
她明明記得清清楚楚塞在最里面,怎么會不見了?
昨天還答應(yīng)媽媽今天一定帶回去的……
“嫣嫣,怎么了?”
旁邊傳來辜戰(zhàn)的聲音,他端著早餐走進教室,假裝關(guān)切地問,眼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厲嫣嫣張了張嘴,臉頰漲得通紅,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種私密物品丟失的事,實在太難對男生啟齒,尤其是在人來人往的教室里。
“嫣嫣,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嗎?” 辜戰(zhàn)在她身邊坐下,臉上擺出一副誠懇的表情,“有什么事不能說的?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周圍已經(jīng)有同學(xué)陸續(xù)走進教室,厲嫣嫣急得眼圈都紅了,只能壓低聲音,幾乎是用氣音說:“我昨天放進抽屜的絲襪…… 沒帶回去,現(xiàn)在不見了。”
“什么?!” 辜戰(zhàn)猛地皺起眉頭,聲音陡然拔高,還故意拍響了桌面,“啪” 的一聲脆響瞬間吸引了全班的注意力。
“是誰拿了厲嫣嫣的絲襪!站出來!” 他霍然起身,一臉怒容地掃視著教室,那副義憤填膺的樣子,比失主本人還要激動。
???!
?。?!
啊?!
全場瞬間陷入震驚,剛剛還在打鬧說笑的同學(xué)們?nèi)冀┰谠?,下巴都快掉下來了?/p>
“誰拿了厲嫣嫣的絲襪?!” 金寶三第一個尖叫出聲,手里的漢堡都掉在了地上,“這也太勁爆了吧!”
“厲嫣嫣的絲襪丟了?!” 那個誰舉著手機的手都在發(fā)抖。
“我了個大操!” 男生們炸開了鍋,紛紛交頭接耳,“居然有人偷女生絲襪?也太變態(tài)了吧!”
女生們則圍到厲嫣嫣身邊,七嘴八舌地安慰她,眼神里滿是同情和憤怒。
“太過分了!怎么會有這種人?”
厲嫣嫣被眾人的目光看得極其害羞,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只能假裝冰冷站在那。
...
...
雷婷眉頭緊蹙,立刻從座位上站起主持正義,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到底是誰干了這么齷齪的事,趕緊站出來!不要丟了我們整個終極一班的臉!”
終極一班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大多掛著看好戲的嬉笑 —— 反正事不關(guān)己,這種堪稱 “年度八卦” 的熱鬧可不能錯過。
有人悄悄議論,有人對著厲嫣嫣擠眉弄眼,教室里的氣氛既詭異又躁動。
辜戰(zhàn)看著眼前混亂又興奮的場面,心底暗暗得意,故意提高音量繼續(xù)推進:“我建議,每個人都得搜一下書包與抽屜!”
他說這話時,眼角的余光 “不經(jīng)意” 地掃過楊千嶼的座位,像獵人鎖定了獵物。
班上的同學(xué)立刻將目光投向雷婷,等著這位 “King” 拍板。
雷婷本就對這種偷拿女生貼身物品的行為極為不齒,此刻更是怒火中燒,想都沒想便沉聲下令:“搜!”
恰在此時,楊千嶼背著書包走進教室。
看著眼前烏泱泱圍在一起的人群,以及大家臉上或興奮或鄙夷的表情,徹底一頭霧水 ——
“楊千嶼,你來得正好!” 辜戰(zhàn)像是等了他很久,突然伸手指向他,語氣不善中帶著一絲刻意的 “公正”,“厲嫣嫣的絲襪丟了!大家都在搜查,不如你也打開抽屜讓我們看看?也好證明自己的清白?!?/p>
楊千嶼:“...”
他大腦宕機了兩秒才消化完這句話 —— 厲嫣嫣的絲襪丟了?這種堪比八點檔狗血劇的情節(jié),居然在終極一班上演了?
不過看著周圍同學(xué)已經(jīng)開始互相翻查書包的架勢,再聽辜戰(zhàn)說得 “有理有據(jù)”,他也沒多想 —— 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沒必要搞特殊。
于是他指了指自己的抽屜,淡淡道:“你打開吧?!?/p>
辜戰(zhàn)心中冷笑一聲:好戲開場了。
在幾十雙眼睛的注視下,他故作鎮(zhèn)定地走到楊千嶼的座位旁,慢悠悠地拉開抽屜。
指尖在一堆實驗記錄本和金屬零件間摸索,故意放慢動作吊足胃口。
突然,他的手指頓住,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疑惑表情,拖長了語調(diào)喊道:“這是什么?怎么軟軟的?”
“這是什么?怎么軟軟的?” 辜戰(zhàn)故意拖長了語調(diào),指尖在抽屜深處摸索的動作放慢,眼神卻像雷達般掃過圍觀的同學(xué),成功將所有人的注意力牢牢吸到自己手上。陽光透過窗欞斜斜打在他背上,給這場精心策劃的 “揭秘” 鍍上了層詭異的高光。
“啥玩意兒?。靠炷贸鰜沓虺?!” 金寶三第一個擠到前排,踮著腳尖往抽屜里探頭,脖子伸得像只好奇的鵝,“該不會真是嫣嫣的絲襪吧?”
“別磨磨蹭蹭的!是騾子是馬牽出來遛遛??!” 幾個男生跟著起哄,口哨聲和怪笑聲混在一起,攪得教室氣氛越發(fā)詭異。
厲嫣嫣緊張地攥著衣角,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既希望快點找到,又害怕真相太難看。
裘球則擋在楊千嶼身前,警惕地盯著辜戰(zhàn):“你在干什么?趕緊拿出來!”
辜戰(zhàn)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手指猛地一抽 ——
一雙黑色的絲襪被他高高舉起,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上面,還能看到布料上細(xì)微的褶皺。
嘩 ——??!
全班瞬間炸開了鍋!
“我草!”
“我草!”
“我草!真的是絲襪!”
“居然在楊千嶼抽屜里?!”
“沒搞錯吧?嶼哥看著挺正經(jīng)的啊……”
“嶼哥,沒看出來,你居然有這癖好啊。”
“快和我們說說,你拿厲嫣嫣絲襪干什么?”
“玩飛機還是為了嗅味道?”
驚呼聲、議論聲、虎狼之詞的聲音此起彼伏,像投入石子的湖面,激起層層漣漪。
男生們的目光在楊千嶼和絲襪之間來回掃視,臉上寫滿了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 的震驚;女生們則紛紛紅了臉,下意識地往厲嫣嫣身邊靠,眼神里滿是同情。
“楊千嶼!你……” 雷婷又驚又怒,指著他說不出話來,似乎有些失望。
楊千嶼站在原地,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他看著辜戰(zhàn)手里的絲襪,瞬間明白了這是一場針對自己的栽贓。
“不是我放的?!?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身側(cè)的裘球倒是比他看上去還要激動,連忙附和。
“沒錯!老板怎么可能會偷拿厲嫣嫣的絲襪?”
“不可能?” 辜戰(zhàn)冷笑一聲,舉著絲襪走到他面前,幾乎要把絲襪懟到他臉上,“那這東西怎么會在你的抽屜里?難不成是它自己長腿跑進去的?”
“呵。”辜戰(zhàn)冷笑,“那這雙絲襪從楊千嶼的抽屜里搜出來,又怎么解釋?”
“這......” 裘球被問得一時語塞,急得臉頰通紅,只能梗著脖子蠻橫反駁:“反正我不相信老板會做出這種事來!你們少冤枉他!”
“裘球,你有什么理由這么相信你老板?” 辜戰(zhàn)步步緊逼。
“就是!我倒是覺得就是你老板干的!” 有人跟著起哄,語氣里滿是戲謔。
“像嶼哥這樣的天才科學(xué)家,有點特殊癖好很正常吧?”
“哈哈哈,說不定是搞實驗需要?”
污言穢語像針一樣扎在裘球心上,她攥緊拳頭憋了幾秒,突然像是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大聲反駁:“我當(dāng)然有理由!老板每次一回去就鉆進實驗室,對這些根本不感興趣。”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巨大的決心,紅著臉補充道:“更何況,我和老板住在一起!我能不知道他有沒有特殊癖好嗎?上次讓他幫忙把我的絲襪從洗衣機里拿出來晾曬,他都不愿意,最后還是我自己弄的!他要是有這種癖好,怎么可能會這樣?!早就拿著偷偷研究半天了!”
“哇哦 ———??!”
班上同學(xué)一聽這話,瞬間炸開了鍋!所有人都露出震驚又曖昧的表情,眼神在楊千嶼和裘球之間來回掃視,空氣里仿佛炸開了煙花。
“裘球,你也太單純了吧。”
“就算是要偷偷研究,也選擇你睡著的時候啊。”
“就是就是!”
“...”
...
...
就在教室里吵得不可開交時,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從走廊傳來,由遠(yuǎn)及近。
“嗒、嗒、嗒 ——”
蔡云寒穿著一身干練的警服走進教室,目光如炬地掃視著亂哄哄的人群,眉頭瞬間擰緊,高聲質(zhì)問:“吵什么?上課時間像什么樣子!”
喧鬧聲立刻戛然而止,同學(xué)們紛紛低下頭,連呼吸都放輕了。
金寶三作為 “消息通”,立刻弓著腰湊上前,一臉夸張地匯報:“云寒老師!出大事了!厲嫣嫣的絲襪丟了,從楊千嶼抽屜里搜出來了,他是嫌疑人!”
蔡云寒的目光落在楊千嶼身上,他正站在原地,面無表情地迎向她的視線,見她看來,還不緊不慢地聳了聳肩,一副 “清者自清” 的模樣。
作為經(jīng)驗豐富的警官,蔡云寒沒有立刻下結(jié)論,也沒有急著為楊千嶼澄清,而是保持著職業(yè)性的冷靜,轉(zhuǎn)頭看向臉色蒼白的厲嫣嫣:“厲嫣嫣,你絲襪什么時候丟的?具體說清楚時間和經(jīng)過?!?/p>
厲嫣嫣咬著唇,小聲回答:“我昨天體育課出汗把絲襪脫下來放進抽屜了,晚上回家時忘記帶回去,今天早上一到學(xué)校就去找,發(fā)現(xiàn)抽屜里空空的,已經(jīng)不見了?!?/p>
“嗯。” 蔡云寒點了點頭,指尖輕輕敲擊著講臺邊緣,邏輯清晰地分析起來,“那作案時間就有兩個可能:一是昨天晚上放學(xué)后,二是今天早上你到校之前的這段時間?!?/p>
她的目光再次轉(zhuǎn)向楊千嶼,語氣平穩(wěn)地提問:“昨天晚上放學(xué)后,你在哪里?”
沒等楊千嶼開口,蔡云寒自己就補充道:“不對,昨天晚上你第一時間就跟我去水產(chǎn)店吃飯了,從放學(xué)一直待到八點多,有不在場證明,所以昨晚不可能作案?!?/p>
這話一出,班上頓時響起一片低低的抽氣聲 —— 原來楊千嶼昨天放學(xué)后和蔡老師在一起?這信息量不亞于剛才的 “同居” 爆料!
蔡云寒沒理會同學(xué)們的騷動,繼續(xù)問道:“那只有今天早上,楊千嶼,你今天早上幾點到的學(xué)校?”
“我和老板來學(xué)校的時候都七點多了!” 裘球立刻搶著回答,生怕慢了一秒,“進教室的時候班里幾乎都來了,我和老板都沒來得及靠近座位就被辜戰(zhàn)搜了抽屜?!?/p>
蔡云寒點了點頭。
“如此看來,楊千嶼的嫌疑不大?!?/p>
辜戰(zhàn)聞言趕緊開口。
“可是云寒老師,那絲襪是在楊千嶼抽屜里搜出來的?!?/p>
“很明顯,這是栽贓。”蔡云寒果斷道。
“云寒老師,誰沒事會栽贓他??!”
“云寒老師,你不能仗著和楊千嶼關(guān)系好,就這么快幫他澄清哦?!?/p>
“是啊!我倒是感覺這很像嶼哥悶騷的舉措呢。”
“哈哈哈。”
“嶼哥,你就承認(rèn)了吧,肯定是你想要珍藏厲嫣嫣的絲襪對不對?”
“...”
這些人也是不嫌事大的瞎起哄。
本身也就沒多大事。
楊千嶼的目光也是落在了厲嫣嫣依舊是不知所措的小臉上。
“行吧!”
他朝著女孩走去,路過辜戰(zhàn)之時,順便將那團絲襪拿在了手中。
“厲嫣嫣,這絲襪是我拿的,現(xiàn)在還給你。”
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