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楚黎被放在地上,他抱著一棵樹頭也沒抬,吐的昏天地暗。
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宿儺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他就說今天怎么沒嘲諷他。
楚黎瞇眼觀察了一下四周,在看到遠(yuǎn)處的宅子時已經(jīng)愣住了。
只見他下山時還好好的宅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一把火燒了起來,還能看見不遠(yuǎn)處興奮的咒術(shù)師。
他臉上帶著貪婪和無盡的欲望,高聲大喊“哈哈哈,兩面宿儺不過如此,我燒了他的宅子,他還沒出來,一定是怕了我,哈哈哈……”
下一秒他的聲音猶如被掐著脖子的死雞般停了下來,整個人被切成了塊。
他帶來的人猶如四散的老鼠,四處奔逃,又一個個死去,鮮血四濺,形成一條小溪。
楚黎聞著四周的血腥味止不住的想吐,肚子里又沒有什么東西了,只能不斷地嘔出一些酸水。
他又吐了一會兒,找了一棵樹,咒力涌動,他腳尖一點(diǎn),背對著那邊,臉色蒼白的坐在樹上,聽著不遠(yuǎn)處的慘叫咒罵。
“這里有個人,他一定是宿儺的同伴,我們殺了他,殺了他……”楚黎聽見一個人的喊叫聲,他側(cè)頭,冷漠的看著奔來的幾個人,這幾個人身后慢悠悠的跟著貓抓老鼠般的宿儺。
楚黎慢慢的站起來,他抬手,在宿儺的疑惑目光中第一次抬起了他的手,指尖輕點(diǎn),蒼白的唇輕啟“誅。”
金色的小球在一瞬間形成,向著幾人飛射而去,到達(dá)之時小球周圍的屏障一瞬間消失。
其中被壓縮的龐大的咒力迸射出來,幾人都來不及慘叫,三秒之內(nèi),連灰都沒留下來。
宿儺的雙手揣在寬大的和服里,饒有興致地走過來,看了看幾人死去的地方“有趣,有趣。”
下一秒,他就提起了楚黎的衣領(lǐng)子,把人提到他臉前,兩張臉上猩紅的四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不是不會攻擊?”
楚黎眼睛都不睜一下,應(yīng)付的話都懶得編“剛學(xué)的。”
“oi,老登?!背璎F(xiàn)在心情很不好,他岔開話題“今天晚上我住哪?”宅子都被燒了,他的搖搖椅也沒了。
“老登是什么?”宿儺問他。
楚黎無語凝噎,這種話他倒是聽的清楚,聽重點(diǎn)啊給他!
“夸你活得久?!背钁?yīng)付他,他現(xiàn)在只想找個床,躺下來休息,他又問一次“住哪?”
宿儺搖頭“這附近沒什么好的住處了?!?/p>
楚黎在他手上撲棱了一下,隨后又放棄了“我要睡覺?!?/p>
宿儺將他扔到地上“要么換個遠(yuǎn)的地方,要么就在這里睡?!?/p>
楚黎看著一片狼藉還彌漫著血腥味的四周,眉頭皺得死緊,“我才不要在這睡?!彼洁熘酒鹕恚牧伺纳砩系幕覊m,但是他又實(shí)在是走不動了。
宿儺雙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那就去遠(yuǎn)一點(diǎn)的地方。”他看得出來,楚黎一點(diǎn)都不想動了。
楚黎翻了個白眼,他真是倒了大霉,只能硬著頭皮往周圍走了幾步。
走了沒一會兒,他就感覺體力不支,腳步虛浮,他看了看,覺得還可以,決定就這靠著樹休息一下。
然而,宿儺見狀,一把走過來將他扛在肩上“弱死了,楚黎?!?/p>
楚黎趴在宿儺背上,都沒力氣掙扎了,他有氣無力地說:“你悠著點(diǎn),別把我顛散架了?!?/p>
不知道宿儺聽沒聽見,楚黎在他肩上閉著眼,管他三七二十一,休息一下,帶著他想去哪就去哪吧。
過了不知道有多久,宿儺拍了拍他的背,楚黎睜眼,發(fā)現(xiàn)又回到了山下,他看到了一家旅店。
楚黎從宿儺肩上滑下來,拖著疲憊的身軀走了進(jìn)去。
老板見他們滿身血污,面露懼色,又見到楚黎身后跟著的兩面宿儺和里梅。
整個人已經(jīng)面如金紙,但還是一句話也不敢說地給他們開了三間房。
楚黎一進(jìn)房間根本就不管還有誰,也沒洗漱,就倒在床上,很快就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宿儺跟著走進(jìn)來,看著楚黎閉著眼睛就倒在了床上,他站在楚黎床邊,看著熟睡的楚黎,嘴角不自覺地上揚(yáng)。
他伸手,黑色的指尖戳過去“喂,跟本大爺回頭再打一架?!背杵教稍诖采希鹕臐i漪在他身上蔓延開來。
楚黎眼睛不耐煩的睜開一條縫“滾滾滾,我不會?!?/p>
宿儺沒說什么,只是不停的戳著他。咒力波動之間,楚黎根本也睡不安穩(wěn)。
他無奈胡亂的點(diǎn)頭“打打打,回頭就打,時間你定?!?/p>
“好。”達(dá)成自己的要求,宿儺也直接出了門。楚黎終于可以安穩(wěn)的睡覺了。
楚黎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等他悠悠轉(zhuǎn)醒,天色已然暗了下來。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肚子適時地發(fā)出一陣咕嚕聲。他起身簡單整理了下自己,便出門去找吃的。
在大廳里,楚黎剛坐下,就看到宿儺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宿儺一眼就看到了楚黎,徑直走到他對面坐下,盯著他道:“醒了?記得你說的回頭打架。”
楚黎翻了個白眼,“知道了,等我到家吃飽再說?!彼昧饲米雷印笆裁磿r候走?”
突然,門被猛地推開,一群咒術(shù)師闖了進(jìn)來,他們一看到宿儺,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領(lǐng)頭的大喊:“兩面宿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楚黎無奈地扶額,這架看來是吃不成飯就要打了,只不過是藍(lán)莓酸奶單方面殺人現(xiàn)場。
宿儺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來得正好?!彼酒鹕?,周身咒力瞬間涌動,紅色的氣焰在他身邊翻騰。
那些咒術(shù)師們卻不知死活地沖了上來,各種咒具和咒術(shù)朝著宿儺砸去。宿儺身形一閃,輕松躲過攻擊,下一秒便出現(xiàn)在一個咒術(shù)師面前,抬手一揮,那人便被切成兩半。
楚黎坐在原位,雙手抱胸看著這場屠殺,還是好惡心,吃不下了。
不一會兒,那些咒術(shù)師便被屠戮殆盡,旅店大廳一片狼藉。老板躲在柜臺后瑟瑟發(fā)抖。
楚黎嘆了口氣,走到宿儺身前,轉(zhuǎn)頭揪了塊布細(xì)致的擦了擦宿儺的手,然后把宿儺的這只手放在他的衣領(lǐng)子上“快走。”
宿儺提起來他,里梅跟在他們身后,在楚黎驚訝的目光中趕出一輛豪華馬車。
楚黎問宿儺“之前怎么沒見過?”
宿儺把他放在馬車上,跟著他一起坐在馬車?yán)铩爸皼]必要,現(xiàn)在要去平安京?!?/p>
楚黎愣了一下,這么快嗎。
他知道的情節(jié)是新常祭,然后就是酸奶去世,手指被散開封印。
“去干什么?”楚黎問宿儺。宿儺回答他“新常祭要到了,正好沒地方住了?!?/p>
楚黎嘴角抽搐,又換住的地方。每天跟著他整得跟他在流浪似的。
楚黎日記:藍(lán)莓酸奶,流浪儺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