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筒的嗡鳴聲未散,晏聽南掌心灼意卻已褪盡。
蘇軟這名字他熟。
養(yǎng)子晏昀野自高中起就被個叫蘇軟的跟屁蟲黏著。
沒想到,那個晏昀野避之不及的麻煩精,此刻正纏在他腰上。
“現(xiàn)在才問名字?”
蘇軟濕漉漉的發(fā)絲貼在臉頰,目光順著男人喉結(jié)往上爬。
“老師上課不備課的?”
晏聽南虎口卡住蘇軟下頜,往上一抬。
“玩到我頭上?膽子不小?!?/p>
蘇軟疼得倒吸涼氣,嘴上還在撩火。
“先生,是您自愿咬鉤的。”
晏聽南松開鉗制,眉眼恢復(fù)了往日的清冷。
“玩火自焚的道理,沒人教過你?”
蘇軟歪頭看他皺眉的樣子。
他眼尾那抹欲色還沒完全褪去,看著挺帶勁。
“玩火?”
她帶著醉意的尾音拐著彎兒往人耳里鉆。
“那也得看是誰點(diǎn)的火。”
他突然抽身起來,濕襯衫下肌理分明的背脊寫滿生人勿近。
“抱歉,我喜歡干凈的。”
“不碰別人碗里的飯?!?/p>
尤其是養(yǎng)子碗里的。
“別人碗里的飯?”
蘇軟像只水妖倚在浴缸邊,看晏聽南背身扯開浸透的襯衫。
冷白背肌繃出凌厲的溝壑,水跡沿著脊柱沒入西褲邊緣。
“先生剛才嘗得挺香啊。”
晏聽南將浸水的襯衫扔進(jìn)臟衣簍,側(cè)身瞥了她一眼。
“嘗過才知道是餿的?!?/p>
蘇軟的視線掠過他胸肌上未擦干的水痕,唇角微勾。
這男人,32歲了身材還這么能打。
真是四套減三套,帥的真有一套。
好看愛看。
斯哈斯哈。
“先生舌頭倒是金貴,嘗一口碗沿就判餿,光聽名字就下頭。”
她撐著浴缸邊緣直起身,赤腳踩上冰涼瓷磚,水跡蜿蜒著爬向他的影子。
“您說喜歡干凈的?!?/p>
她指尖勾住他未系好的新襯衫下擺,輕輕一扯便露出半截人魚線。
“那要不要親自檢查一下,我這碗飯到底有沒有被人動過筷?”
“您說不能中途喊停,現(xiàn)在卻要半途而廢......”
蘇軟的聲音綿軟,故意在撩撥他的底線。
晏聽南抬眼掃過去,撞進(jìn)一雙蒙著水霧的眼睛。
她臉上泛著酒意暈開的薄紅,眼底淌著清凌的月光。
他無意間聽了多遍的名字,原來生了這樣一雙勾人的眼睛。
蘇軟這張臉生得小巧精致,清純干凈又風(fēng)情萬種。
但不媚俗。
是他鎮(zhèn)不住的孽。
他不知道什么是一見鐘情,電梯里她撞進(jìn)懷中的剎那,欲念瘋漲。
今晚月色撩人,他差點(diǎn)就此還俗。
所幸晏昀野的這通電話來得恰是時候,才讓他及時剎住了車。
他不清楚今晚偶遇蘇軟,她主動招惹自己,無論是酒精作祟還是處心積慮,都應(yīng)該到此為止。
畢竟,養(yǎng)子女友這個身份著實讓人興致全無。
一旦越界,既會授人以柄。
晏聽南慢條斯理地扣上最后一粒襯衫紐扣。
“現(xiàn)在滾,還能給你留條遮羞布?!?/p>
滾?
蘇軟低頭看了看自己。
身上那件淺杏色吊帶裙浸透成半透明的繭,水光順著腰窩蔓開,輕薄透明,緊貼曲線。
自己這副模樣能滾去哪?
“先生……”
蘇軟踉蹌著向前栽去,浸濕的裙擺絆住腳踝,濕漉漉的額頭撞上他胸口。
“腿軟,走不動呢?!?/p>
她指尖勾住了晏聽南腕上檀木珠串,借勢跌進(jìn)他懷里,佛珠在拉扯間啪地斷裂。
檀珠迸濺滿地,最后一顆滾進(jìn)她半敞的領(lǐng)口。
晏聽南攥著殘存的舊珠繩,指節(jié)泛白。
十二年的清規(guī)戒律碎在滿地紫檀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