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上官清漓猛地從噩夢中驚醒。夢里她又回到了那個陰冷潮濕的地下室,南宮傲月的臉在黑暗中若隱若現(xiàn),冰冷的鎖鏈纏繞著她的四肢,無論怎么掙扎都無法掙脫。她大口喘著氣,額頭上布滿了冷汗,心臟像要跳出胸腔。
窗外的月光透過紗簾灑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卻驅(qū)不散房間里的寒意。她坐起身,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那里似乎還殘留著被繩索勒過的痛感。
這場噩夢太過真實,讓她分不清現(xiàn)實與夢境的邊界。她環(huán)顧著這個奢華卻陌生的房間,突然感到一陣窒息。這里的每一件物品,每一個角落,都像是在無聲地提醒著她 —— 她是一個囚徒。
她赤腳走到窗邊,拉開窗簾一角。別墅的庭院里靜悄悄的,只有幾盞路燈散發(fā)著昏黃的光芒,照亮了巡邏保鏢的身影。他們像幽靈一樣在黑暗中移動,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四周,仿佛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上官清漓的指尖冰涼,緊緊攥著窗簾的布料??謶窒裉俾粯永p繞上她的心臟,越收越緊。她害怕南宮傲月,害怕那些冰冷的鎖鏈,更害怕自己永遠都離不開這個地方。
天快亮時,她才勉強再次睡去,卻睡得極不安穩(wěn),總是在半夢半醒間驚醒。
早餐時,傭人端來的是一碗燕窩粥。上官清漓看著那碗粘稠的液體,胃里一陣翻騰。她想起南宮傲月說過 “這是給你補身體的”,一股莫名的恐懼涌上心頭。她不知道南宮傲月還會對她做什么,不知道這碗燕窩粥里會不會有什么奇怪的東西。
“我不餓?!?她把粥推到一邊,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傭人低著頭,不敢看她:“上官小姐,這是南宮小姐特意吩咐的,您還是吃一點吧。”
提到南宮傲月,上官清漓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她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權(quán)利。最終,她還是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地喝著粥,味同嚼蠟。
吃完早餐,她像往常一樣在花園里散步。陽光明媚,花草芬芳,可她卻覺得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灰色。她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落在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攝像頭和保鏢身上,感覺自己像一只被關(guān)在玻璃籠子里的金絲雀,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注視之下。
“在想什么?” 南宮傲月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
上官清漓嚇了一跳,手里的花掉落在地上。她轉(zhuǎn)過身,看到南宮傲月穿著一身休閑裝,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沒什么?!?她彎腰撿起地上的花,緊緊攥在手里,花瓣被捏得變了形。
南宮傲月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發(fā)白的手指上:“怕我?”
上官清漓沒有回答,只是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這個動作似乎取悅了南宮傲月,她輕笑一聲:“怕也沒用,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我?!?/p>
這句話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狠狠刺在上官清漓的心上。她猛地抬起頭,看著南宮傲月的眼睛,那里充滿了勢在必得的狂妄和冷漠。
“你休想!” 她的聲音帶著顫抖,卻依舊倔強。
南宮傲月挑眉,似乎沒想到她還敢反抗。她上前一步,伸手捏住上官清漓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著自己:“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讓你產(chǎn)生了可以反抗我的錯覺。”
下巴被捏得生疼,上官清漓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倔強地不肯掉下來。她知道,一旦示弱,只會讓南宮傲月更加得意。
“放開我!” 她掙扎著。
南宮傲月非但沒有放開她,反而加大了手上的力道:“記住,你的命是我的,你的身體也是我的。我想對你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p>
她的話語充滿了侮辱和占有欲,讓上官清漓感到一陣惡心和恐懼。她閉上眼睛,不再看南宮傲月那張令人厭惡的臉。
南宮傲月看著她緊閉的雙眼和顫抖的身體,心中的占有欲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她喜歡看這個女人在自己面前示弱、恐懼的樣子,這讓她感到自己擁有絕對的掌控權(quán)。
她松開手,輕輕撫摸著上官清漓被捏紅的下巴:“別惹我生氣,對你沒好處?!?/p>
說完,她轉(zhuǎn)身離開了花園。
上官清漓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剛剛南宮傲月的眼神和話語,像噩夢一樣纏繞著她,讓她渾身發(fā)冷??謶植辉偈橇阈堑幕鹈?,而是變成了熊熊烈火,在她的心中蔓延開來,燒毀了她最后的勇氣和希望。
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太陽升到頭頂,才被傭人發(fā)現(xiàn)并扶回房間。
回到房間后,她把自己關(guān)在浴室里,任由冷水從頭澆下。冰冷的水流讓她稍微清醒了一些,可內(nèi)心的恐懼卻絲毫沒有減少。她看著鏡子里狼狽的自己,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絕望。
也許,南宮傲月說得對,她這輩子都離不開這里了。
這個念頭一旦產(chǎn)生,就像毒草一樣在她心中瘋狂滋長。她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堅持是否還有意義,開始害怕未來會發(fā)生的事情。
下午,南宮傲月讓傭人送來一套黑色的連衣裙和一雙高跟鞋。“晚上有個酒會,穿這個去?!?傭人面無表情地說道。
上官清漓看著那套衣服,心里充滿了抗拒。她不想再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被南宮傲月帶去各種場合,不想再忍受那些異樣的目光和南宮傲月的控制。
“我不去。” 她說道。
傭人似乎早就料到她會拒絕,只是淡淡地說:“南宮小姐說,如果您不去,就把您關(guān)回地下室。”
地下室三個字像一道驚雷,炸在上官清漓的腦海里。她仿佛又聞到了那里陰冷潮濕的氣息,感受到了鎖鏈纏繞在身上的冰冷觸感??謶炙查g淹沒了她,讓她無法思考。
最終,她還是屈服了。她穿上那套黑色的連衣裙,化上精致的妝容,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娃娃,任由傭人擺布。
晚上,南宮傲月帶著她出席了那個酒會。酒會上依舊是衣香鬢影,觥籌交錯,可上官清漓卻覺得自己像一個局外人,與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南宮傲月像展示戰(zhàn)利品一樣,帶著她穿梭在人群中,接受著別人的恭維和打量。上官清漓的臉上掛著僵硬的微笑,心里卻充滿了恐懼和屈辱。
她看到有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聽到有人在背后竊竊私語。那些目光和話語像針一樣扎在她的心上,讓她恨不得立刻消失。
“怎么?不舒服?” 南宮傲月湊到她耳邊,語氣帶著一絲嘲諷。
上官清漓搖了搖頭,不敢說話。她怕自己一開口,就會泄露內(nèi)心的恐懼和憤怒。
酒會進行到一半時,南宮傲月被幾個商界大佬圍住談話。上官清漓趁機走到角落里,想喘口氣。她看著舞池里翩翩起舞的人們,心里充滿了羨慕。他們是自由的,而她卻被困在一個無形的牢籠里,永遠沒有自由可言。
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男人走了過來,手里端著兩杯酒?!斑@位小姐,獨自一人嗎?” 他笑著問道,眼神里帶著一絲探究。
上官清漓警惕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男人似乎沒有在意她的冷漠,把其中一杯酒遞給她:“我叫林浩,是南宮總的合作伙伴?!?/p>
上官清漓沒有接那杯酒,只是淡淡地說:“我不喝酒。”
林浩也不勉強,收回了手,自顧自地喝了一口:“南宮總對你可真好,走到哪里都帶著你?!?/p>
他的話語里帶著一絲曖昧,讓上官清漓感到很不舒服。她轉(zhuǎn)身想離開,卻被林浩攔住了。
“別急著走啊,” 林浩的笑容變得有些猥瑣,“南宮總那么忙,不如我陪你跳支舞?”
上官清漓的心里升起一股厭惡和恐懼,她用力推開林浩:“請你放尊重一點!”
林浩踉蹌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惱怒:“裝什么清高?不就是南宮總的玩物嗎?”
這句話像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刺在上官清漓的心上。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就在這時,南宮傲月走了過來。她看到眼前的情景,眼神瞬間變得冰冷。“林總,我的人,你也敢碰?”
林浩看到南宮傲月,臉色頓時變得煞白,連忙解釋道:“南宮總,誤會,都是誤會……”
南宮傲月沒有聽他解釋,只是冷冷地看著他:“明天早上,我不想在公司里看到你?!?/p>
林浩的臉色更加難看,他知道南宮傲月說得出做得到。他連忙點頭哈腰地道歉,然后灰溜溜地離開了。
南宮傲月轉(zhuǎn)過頭,看著臉色蒼白的上官清漓,眼神里充滿了不悅:“誰讓你亂跑的?”
上官清漓看著她,心里充滿了復(fù)雜的情緒。她既感激南宮傲月替她解圍,又厭惡她的控制和霸道。
“我……” 她想解釋,卻被南宮傲月打斷了。
“閉嘴!” 南宮傲月的語氣很不耐煩,“跟我回去?!?/p>
她不由分說地拉起上官清漓的手,轉(zhuǎn)身就往外走。上官清漓被她拉得一個踉蹌,只能跌跌撞撞地跟在她身后。
坐上車后,車廂里一片死寂。南宮傲月的臉色很難看,顯然還在生氣。上官清漓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心里充滿了恐懼。她不知道南宮傲月會不會因為這件事而懲罰她。
回到別墅后,南宮傲月把她拽進房間,狠狠甩上門?!吧瞎偾謇欤闶遣皇怯X得我對你太寬容了?” 她的聲音里充滿了怒火。
上官清漓被她嚇得后退了一步,搖了搖頭:“不是的……”
“不是?” 南宮傲月冷笑一聲,“那你為什么要跟別的男人說話?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沒有……” 上官清漓想解釋,卻被南宮傲月死死地捏住了手腕。
“從今天起,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你跟任何男人說話,不準你踏出這個房間一步!” 南宮傲月的眼神里充滿了瘋狂的占有欲,“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手腕上傳來的劇痛和南宮傲月瘋狂的眼神,讓上官清漓感到一陣絕望。她知道,自己的處境又變得更加艱難了。
南宮傲月發(fā)泄完怒火后,摔門而去。房間里只剩下上官清漓一個人,她癱坐在地上,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
恐懼像潮水一樣將她淹沒,讓她無法呼吸。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承受這些。她想家,想父母,想那些曾經(jīng)屬于她的美好時光。
可她知道,那些都已經(jīng)回不去了。
夜深了,上官清漓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她的腦海里不斷回放著酒會上發(fā)生的事情,回放著南宮傲月瘋狂的眼神和威脅的話語??謶窒褚恢粺o形的手,緊緊地扼住了她的喉嚨,讓她感到窒息。
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xù)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下去。她只覺得自己像一艘在狂風暴雨中漂泊的小船,隨時都有可能被巨浪打翻。
而南宮傲月,就是這場風暴的源頭。
她蜷縮在被子里,身體不停地顫抖。她知道,自己的反抗在南宮傲月面前是多么的蒼白無力。也許,她真的應(yīng)該放棄掙扎,接受這個殘酷的現(xiàn)實。
可是,一想到自由,想到曾經(jīng)的自己,她又不甘心。
就在這種矛盾和痛苦中,上官清漓漸漸陷入了沉睡。在夢里,她終于回到了自己的家,看到了父母慈祥的笑容??删驮谒斐鍪窒霌肀麄兊臅r候,南宮傲月的臉突然出現(xiàn),猙獰地笑著,把她拉回了那個黑暗的牢籠。
她尖叫著從噩夢中驚醒,冷汗?jié)裢噶怂?。窗外依舊是漆黑的夜,別墅里靜得可怕。只有墻上掛鐘的滴答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像是在為她的命運倒計時。
恐懼已經(jīng)深深扎根在她的心底,蔓延到了她生活的每一個角落。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也不知道未來會是什么樣子。
但她知道,只要還有一絲希望,她就不能放棄。
因為她是上官清漓,不是任何人的玩物,更不是南宮傲月的囚徒。她的命運,應(yīng)該由自己掌控。
只是,在南宮傲月絕對的強勢和控制下,她的希望又能支撐多久呢?
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回答她。
夜色越來越深,恐懼像藤蔓一樣,緊緊地纏繞著上官清漓的心臟,讓她在黑暗中瑟瑟發(fā)抖。她知道,明天等待她的,可能是更加嚴酷的禁錮和折磨。但她只能咬著牙,硬著頭皮撐下去。
因為她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