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
用家里僅剩的一點(diǎn)米，熬了一鍋香噴噴的白粥。
又炒了一盤醋溜白菜。
等我把早飯端上桌，沈驚鶴也正好起床。
他看到桌上的飯菜，愣了一下。
“你……”
“快去洗漱，趁熱吃?！蔽掖驍嗨f給他一條干凈的毛巾。
他接過毛巾，眼神復(fù)雜地看了我一眼，轉(zhuǎn)身去了院子。
等他回來，我已經(jīng)給他盛好了粥。
“嘗嘗，看合不合胃口?！?/p>
他沒說話，拿起勺子，默默地喝粥。
我坐在他對面，一邊吃，一邊偷偷觀察他的表情。
他吃得很慢，很斯文。
一口粥，一口菜。
跟他的人一樣，清冷矜貴。
吃完飯，他放下碗筷。
“我去上班了?！?/p>
“等等。”我叫住他，“今天周末，你不用去醫(yī)院吧？”
“值班?！?/p>
他扔下兩個字，就要走。
“我跟你一起去?！蔽艺f。
他皺眉，“你去干什么？”
“給你送飯?！蔽依硭?dāng)然地說，“醫(yī)院食堂的飯菜哪有家里的好吃？我中午做了飯給你送過去。”
“不用。”他想也不想就拒絕。
“必須用?！蔽覒B(tài)度強(qiáng)硬，“你的胃不好，不能老吃那些油膩的東西?！?/p>
“我說，不……”
“沈驚鶴！”我打斷他，聲音沉了下去，“你是不是非要跟我對著干？”
他看著我，眼底閃過一絲不耐。
“宋清河，你到底想怎么樣？”
“不怎么樣?！蔽艺酒饋?，走到他面前，幫他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皺的衣領(lǐng)。
“我就是想對你好?！?/p>
“你是我男人，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我的動作很輕柔。
指尖不經(jīng)意地劃過他頸間的皮膚。
他身體一僵，下意識地想躲。
我卻按住他的肩膀，不讓他動。
“別動?！?/p>
我湊近他，壓低聲音。
“讓我抱一下?！?/p>
說完，不等他反應(yīng)，我張開雙臂，將他擁入懷中。
他的身體很瘦。
隔著薄薄的衣料，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肋骨的形狀。
我心里一陣發(fā)酸。
這些年，他一定過得很辛苦。
沈驚鶴在我懷里掙扎了一下。
“放開！”
“不放?！蔽宜Ｙ嚕氨б粫?，就一會兒?！?/p>
我把臉埋在他的肩窩。
貪婪地呼吸著他身上的味道。
他掙扎的力道漸漸小了。
最后，他放棄了。
任由我抱著。
我們誰都沒有說話。
整個屋子里，只剩下彼此的心跳聲。
過了好久，我才戀戀不舍地松開他。
“好了，你去上班吧?！?/p>
“路上小心?！?/p>
沈驚鶴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復(fù)雜。
他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走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臉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沈驚鶴啊沈驚鶴。
你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sh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