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dá)尸洞時,陸憐舟一眼就瞧出船工和帶路的兩個是搭伙謀財?shù)尿_子。
不等老頭跟船工商量,陸憐舟徑直踏上船,放下包袱。
船工一下起身,笑的陰邪
“不等正午開船,進(jìn)到洞里,等著喪命吧?!?/p>
陸憐舟滿不在乎,譏諷道
“方圓十里就你這一家船,按理說來客少,見到客人非但沒有笑臉相迎,反而多加抵觸,不是謀財就是害命,哪像正經(jīng)做生意的?”
陸憐舟指向身側(cè)對他狂吠的大黑狗,又道
“這狗跟你一個味,一股腥臭,洞里邊堆的不是死尸就是粽子,進(jìn)了洞會發(fā)生什么.......”
陸憐舟哼笑兩聲
“誰知道呢?!?/p>
三言兩語就令二人臉色大變,陸憐舟內(nèi)心冷笑,藏不住事還要攔路打劫,這不是搶他活嗎?
船終究被陸憐舟以收繳的名義搶了去,船工氣的臉色發(fā)白,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他
“你這是明搶!”
“搶?”
陸憐舟不屑道
“那你報警去啊?”
一旁的吳邪倒吸一口涼氣,仿佛又看到那個在天橋底下賣碟的瞎眼道士。
行事簡直流氓。
吳三省慢悠悠點了支煙,用腳尖蹬他,得意道
“跟你三叔我學(xué)著點,看人的功夫,你還嫩呢?!?/p>
吳邪沒第一時間跟他斗嘴,扭頭去看船尾劃船的陸憐舟。
潘子跟大奎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點燃煤油燈準(zhǔn)備進(jìn)洞。
洞口十分矮小,進(jìn)了里頭得彎著腰,岸上那倆身材矮小,其中一個還是跛子。
比他們這些大老粗靈活的多。
陸憐舟手握船槳,感受水中的流速。
似乎還摻雜些別的東西。
尸鱉。
前邊惡心的味道跟他在紫金山一處陵墓中如出一轍。
陸憐舟調(diào)整呼吸,盡量讓自己少吸入這種氣體。
一言不發(fā)的年輕人此刻不再假寐,屏息凝神觀察周圍,隨后將手伸進(jìn)水中,想捕捉什么東西。
喘息之間,一只蠕動的尸鱉被修長的雙指夾出水面,扔到船上。
陸憐舟劃著槳,船只慢慢推進(jìn)洞穴深處。
水在一處岔口分流,分岔地中間堆滿了骸骨,還有一具戰(zhàn)國時期的棺槨,棺蓋半搭在槨上,已經(jīng)被人打開過了。
陸憐舟知道里邊的東西應(yīng)該跑了出來,袖間的匕首滑出,用手反握住。
“別盯著那些東西看太久,容易被侵神?!?/p>
吳三省等人依言閉上雙目,等著他把船劃出去。
只有吳邪沒反應(yīng),直勾勾盯著前方看,陸憐舟蹲下身子,拍拍他的肩膀,想要喚醒他的神志。
陸憐舟心道不好,正打算拿出黃符點燃招魂,船頭站著的張起靈解開被白布條包裹的物體,是一把精美絕倫的古刀。
張起靈道
“沒出洞前,都不許睜眼?!?/p>
只見古刀出鞘,劃破空氣,手掌割出口子溢出鮮血,甩向前頭直直站著的白衣女傀。
刺耳的驚叫散去,白衣女傀化作一群尸鱉涌進(jìn)水里。
張起靈將血液涂抹在吳邪眉心后,便因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半晌,陸憐舟才拿出消毒藥品和一捆繃帶給他止血包扎。
傷口撒上藥粉已經(jīng)不再往外滲血,指尖拂過掌心大大小小縱橫的傷口,陸憐舟才明白,原來他掌心的傷疤,都是這樣來的。
陸憐舟又找出富馬酸亞鐵膠囊,掰開他的嘴塞了進(jìn)去,喂下一口水,便把人扔到一邊不再管他。
半程張起靈就醒了,看向面色平平的陸憐舟,道了聲謝。
陸憐舟微微點頭,算是應(yīng)下了。
兩人的氣氛很奇怪,就連潘子也察覺到不對,低聲跟吳邪說著什么。
陸憐舟看他們口型,知道他們在討論自己跟張起靈是不是仇人,不然怎么臉色那么臭。
他不想跟那個人產(chǎn)生糾葛,別說仇人,當(dāng)個路人也不想從他身邊路過。
經(jīng)過這事,陸憐舟興致消退不少,一頭扎進(jìn)工作中,不被旁人所擾。
吳邪好幾次想跟他搭話,都見他冷著個臉,只能訕訕打住自己要出口的話。
路過七星疑棺,陸憐舟從身后逮住裝神弄鬼的胖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王胖子舉著手電圍著他轉(zhuǎn)圈打量。
一拍腦門,指著他道
“他娘的,原來是你這個缺心眼!”
陸憐舟挑眉
“我們應(yīng)該是第一次見面,怎么能說我缺心眼?!?/p>
那胖子語氣篤定,眼神堅定
“你丫化成灰胖爺我也認(rèn)得,狗屁的第一次見面,你不就是在天橋底下賣碟子那道士嘛,純純詐騙犯,缺德啊你!”
陸憐舟仔細(xì)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個夾著北京腔的胖子到他攤前問過
“哥們,你這H碟H嗎?”
“假一賠十。”
結(jié)果那次進(jìn)貨商給他寄來的是一些兒童動畫片。
其中有個叫甜蜜蜜的花園,封面很應(yīng)景,他隨手抄起一張給了他。
現(xiàn)在回憶起來,當(dāng)時那會他在外地有業(yè)務(wù),沒空在天橋底下擺攤。
想到這,陸憐舟輕咳一聲
“蜜蜂總動員,難道不夠黃嘛?”
吳邪跟潘子大奎三人笑成一團(tuán),墓室內(nèi)回蕩三人喪心病狂的笑聲,延綿不絕。
“我要的是yeollwOK?不是一群小蜜蜂!”
陸憐舟嘿嘿一笑
“這樣吧,包售后,假一賠十照舊,我另外送你一套寫真集怎么樣?”
王胖子一看就是個精明的主,完全不買賬。
陸憐舟心知不能砸了自己招牌,又道
“事情可以協(xié)商的嘛,有商有量,買碟不良......呸!是買碟不難,我可以賠你翻十倍的價錢嘛,大不了以后進(jìn)新貨都送你那去?!?/p>
“這才像樣嘛,會做生意啊哥們,要不是潘家園抓得緊我就讓你去我那開個分?jǐn)偭恕!?/p>
最后一句是王胖子壓著聲音說的,陸憐舟禮貌微笑拒絕,話鋒一轉(zhuǎn)
“分?jǐn)偸裁吹倪€帶商榷,咱們來聊聊,你鬼鬼祟祟的貓在棺材邊上干嘛呢。”
眼見陸憐舟勾住他的脖子,逃無可逃。
王胖子只得交代自己為什么來著。
鬼璽可是天大的寶貝,他就是奔著這來的。
跟他搭伙的是一群老外,已經(jīng)提前撤走了。
撤的時候沒通知他,王胖子在這墓里邊撞的頭昏眼脹,走到這才發(fā)現(xiàn)陸憐舟一伙人,想貓起來觀察觀察,哪知一下被陸憐舟逮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