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的青石板巷在暮色中泛著濕光,墻縫里的青苔吸飽了水汽,散發(fā)出泥土的腥氣。林墨和蘇晚氣喘吁吁地靠在斑駁的磚墻上,身后的腳步聲和黑影的嘶吼越來越近。
“防護陣在哪?” 林墨摸出書包里的鎮(zhèn)邪尺,銅尺在掌心微微發(fā)燙。這是陳叔給他的備用武器,說緊急時能調(diào)動微弱的靈霧之力。
蘇晚正解著銀鎖的搭扣,聽見問話指了指巷口的石獅子:“老物件本身就是陣眼,陳叔應該在里面激活了符箓?!?她將銀鎖往石獅子上一貼,鎖面突然亮起,石獅子的眼睛竟閃過紅光。
就在這時,三道黑影堵住了巷口,這次它們不再是模糊的輪廓,而是顯出類似人形的形態(tài),四肢扭曲,周身縈繞的灰霧里能看見零碎的人臉 —— 那是被吞噬的生靈殘念。
“二階蝕骨者會吞噬靈霧壯大自己,” 蘇晚將銀鏈纏在手腕上,“它們怕蘊含生魂的器物,比如這石獅子,還有……” 她看向林墨的玉佩,“你的鎖靈佩。”
黑影發(fā)出刺耳的尖嘯,率先撲來的那只伸出霧狀的爪子,抓向林墨的咽喉。他猛地側(cè)身躲開,鎮(zhèn)邪尺橫掃過去,金光與黑霧碰撞的瞬間,激起刺鼻的白煙?!肮苡茫 ?林墨驚喜地喊道,卻沒注意另一只黑影已繞到他身后。
“小心!” 蘇晚飛身撲來,用身體擋住黑影的攻擊,銀鎖在她后背炸開銀光。黑影慘叫著后退,她卻悶哼一聲,后背的衣服瞬間滲出鮮血 —— 黑霧竟穿透了銀鎖的防御,灼傷了她的皮膚。
“蘇晚!” 林墨紅了眼,抓起墻角的磚塊砸向黑影,同時將玉佩貼在蘇晚的傷口上。青白色的玉佩接觸到血液,突然爆發(fā)出強烈的光芒,紅光順著傷口蔓延,將殘留的黑霧逼了出來。
“這是血脈共鳴!” 蘇晚疼得額頭冒汗,卻難掩驚訝,“兩族血脈結(jié)合,能凈化蝕骨者的黑霧!”
巷口的石獅子突然發(fā)出低低的吼聲,巷壁上的磚石開始滲出金色符文,形成道半圓形的光墻。陳叔的聲音從深處傳來:“小墨!用破霧符引光墻之力!”
林墨立刻掏出黃符,這次他不再猶豫,口訣念得清晰有力:“以我血脈為引,破霧驅(qū)邪!” 符紙飛向光墻,金光瞬間被點燃,像潮水般涌向黑影。
被光芒觸及的黑影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身體迅速消融。最后一只黑影見勢不妙,轉(zhuǎn)身想逃,卻被蘇晚甩出的銀鎖纏住。銀鏈收緊的瞬間,林墨的玉佩再次亮起,紅光與銀光交織,將黑影徹底凈化成點點光斑。
巷子里恢復了安靜,只有石獅子眼睛的紅光緩緩褪去。林墨扶住搖搖欲墜的蘇晚,才發(fā)現(xiàn)她后背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銀鎖的光澤卻暗淡了許多?!澳阍趺礃??”
“沒事,” 蘇晚推開他,聲音有些虛弱,“銀鎖能吸收傷害,但每次使用都會損耗靈力。” 她看著巷壁上漸漸隱去的符文,“陳叔的防護陣只能撐半個月,我們得盡快找到蝕骨者的源頭。”
林墨想起祖父日記里的話:“洪崖洞下有主陣,靈霧失衡先亂此?!?他掏出日記本翻開:“我祖父失蹤前一直在查洪崖洞,會不會源頭在那里?”
蘇晚的目光落在日記里的洪崖洞地圖上,指尖點著某處標記:“這里是水下暗河入口,傳說主陣核心就藏在河底。但我們需要……”
“需要兩族玉佩合力才能開啟,” 陳叔的聲音從巷尾傳來,他拄著拐杖慢慢走近,手里拿著個藥箱,“老主人早就預料到這一天,特意留下了開啟主陣的方法。” 他看著蘇晚,眼神復雜,“蘇家丫頭,委屈你了。”
蘇晚搖搖頭,接過藥箱:“比起族人的犧牲,這點傷不算什么?!?她的目光轉(zhuǎn)向林墨,帶著從未有過的認真,“從今天起,我們就是盟友了。”
暮色徹底籠罩了老巷,墻縫里的青苔在晚風里輕輕搖晃。林墨握緊掌心的玉佩,感受著它傳來的溫熱,突然明白祖父守護的不只是契約,更是這座城市隱藏的生機。而他和蘇晚的聯(lián)盟,或許正是阻止靈霧失衡的關(guān)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