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夜，微涼。
虞清鳶獨自坐在閨房中，面前攤開一本賬冊。這是她這幾日暗中從林氏房中偷出的私賬，上面清楚記錄著林氏如何克扣她的嫁妝，將母親留下的田產(chǎn)偷偷轉移到自己名下。
"姑娘，您要的茶。"采荷端著茶盞進來，看到賬冊時嚇了一跳，"這、這是..."
"噓。"清鳶示意她噤聲，"采荷，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母親去世前曾囑咐你什么？"
采荷眼圈一紅："夫人讓奴婢誓死護姑娘周全。"
"好。"清鳶合上賬冊，"那從現(xiàn)在起，我做什么你都不要多問，只需按我說的做。"
次日清晨，清鳶特意選在父親下朝時"偶遇"于回廊。
"父親。"她盈盈下拜，特意讓袖中賬冊露出一角。
虞鴻漸年近五旬，面容嚴肅，見女兒行禮，只是微微點頭："鳶兒有事？"
"女兒近日整理母親遺物，發(fā)現(xiàn)一些賬目不明..."她故作猶豫地遞上半本賬冊，"不知是否該稟明父親。"
虞鴻漸接過一看，臉色驟變。那上面清楚記載著林氏如何挪用嫡女嫁妝，甚至連清鳶母親留下的首飾都被變賣了大半。
"此事當真？"他聲音低沉，隱含怒意。
清鳶垂眸："女兒不敢妄言。只是...若傳出去，恐有損虞府聲譽。"
這句話正中虞鴻漸痛處。他最重家族名聲，絕不容許這等丑事外揚。
"你先回去。"虞鴻漸收起賬冊，"為父自會查明。"
當晚，凝暉堂傳來激烈的爭吵聲。清鳶站在自己院中的梅樹下，聽著遠處隱約傳來的摔砸聲，唇角微揚。
"姑娘..."采荷擔憂地看著她。
"無妨。"清鳶輕撫梅枝，"這只是第一步。"
三日后，林氏被罰閉門思過一月，清鳶的嫁妝被全數(shù)追回。府中下人看她的眼神都變了——這位看似溫順的大小姐，竟能不動聲色地讓當家主母吃這么大個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