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吃完飯陳嘉越收拾好準備離開時,許憶才發(fā)現(xiàn)他不知道什么時候換上了拖鞋,“你哪兒來的拖鞋???我家沒這個???”
陳嘉越尷尬地回答,“咳,我自己買的不行嗎?”他就想在許憶家時能夠顯得更自然一點。
“咦~”許憶未見過上門自帶拖鞋的。
陳嘉越換鞋時,也沒說明天還來不來,許憶沒耐心等,直接問他,“那你明天還來嗎?”
陳嘉越抬眼,“你是想見到我,還是單純想吃飯?”
“呃……”
“許憶,你想見到我嗎?”
許憶沒回答,陳嘉越心里不滿,沒再多說,轉身離開。
許憶看出來他有些生氣了,不過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怎么就那么容易生氣呢?雖然自己也總生氣,可是說出來就好了,而他就總是自己一個人在那兒生悶氣,煩死了,任憑他離去,沒有挽留。
陳嘉越離開后,房間里又恢復了安靜,許憶站了好一會兒,心里有些堵,果然陳嘉越就是很討厭,順了順胸口,“吃多了吧?感覺好悶。”
推開窗戶,陳嘉越已經離開,下了一天的雨,現(xiàn)在已經停了,空氣中都是潮濕的泥土腥味,晚風吹進來還裹挾著雨水的涼,許憶打了個冷顫。
連接音響,播放著音樂,房間里才又有了動靜,不至于太過死寂,每當這樣的場景和心境,總要喝點什么來舒緩。
許憶走到冰箱,準備拿起自己的酒,想了一下又伸向陳嘉越塞進去的酸奶,剛拿出就想起剛剛陳嘉越又冷冰冰犯病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還是換成了自己的酒。
許憶心中有氣,猛喝一大口,有些嗆。
想起他們上一次見面已經是四年前,那時候自己即將本科畢業(yè),那天她也喝了點酒,不知道哪里就生出來來的勇氣去添加陳嘉越的好友。
她并不是酒蒙子,只是有時候需要靠一點酒精才能促使她去完成某些事情,就好比重新聯(lián)系陳嘉越這件事,放在平時她根本就不敢,她只會像一個小偷,在網絡上偷窺著他,然后還什么都看不到。
那天她回學校收拾剩下的東西,弄得差不多以后她突然很想再見陳嘉越一面,鬼使神差發(fā)出好友驗證,但很快她就后悔了,不過也沒用,都已經發(fā)出去了。
她說,“上次你說有機會的話想再去一次我學校的湖心亭,我就要畢業(yè)了,你還來嗎?”
他們倆不在同一個學校,但離得卻很近,不過十分鐘的路程而已,但陳嘉越去年就已經畢業(yè)了,聽說他在律所工作,也不知道在哪里,他們都是在省內上的大學,離家不算是太遠,但不知道他工作的地方會不會很遠。
許憶焦灼的等待著,過了很久都沒有回復,她已經習慣了,她覺得這次肯定會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樣打了水漂,他依然對她視而不見,不會回應才是意料之中的,她漸漸也沒那么緊張了。
兩個小時過去了,她幾乎已經放棄等待,所以當他的消息彈出來的一瞬間,許憶呆愣了好一會兒,自己剛才沒看錯吧?
點進去以后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同意好友申請,而是就著對話框回復的消息,許憶梗了一下,他就這么不想和自己有關聯(lián)嗎?
說不上來的感覺,他就這么喜歡刪除自己?還總拿拉黑威脅,現(xiàn)在連好友申請都不愿意通過,以前他加自己好友的時候自己可沒那么記仇扭捏,一個大男人怎么還那么別扭?
“不太好吧?!蹦沁吇貜汀?/p>
不太好什么不太好,許憶不滿,“來嗎?”
就是靠著那點酒精的興奮作用,許憶一鼓作氣追問他,沒有加上好友,她也只能再次發(fā)去好友驗證,他好一會兒都沒有回復,他怎么總是這樣,許憶簡直都要急死了。
過了十多分鐘他才在好友驗證的對話框里回復,“好?!?/p>
“那你先把我的好友加上?!?/p>
假裝很輕松的說出這句話,或許這樣自己也不會感到緊張了吧?
但實際上她都要慌死了,也很不滿對方只在驗證框里說話的行為,她就想大大方方的,說句話而已,這有什么好掩飾躲避的。
對方同意了自己的好友申請,許憶高冷地告訴他自己在哪個校門,她原本還想去校門口等他的,但冷靜了一瞬還是沒這么做,那也顯得自己太主動了。
她要等他到了以后再從寢室下去,讓他在那兒等一會兒,但其實也等不了多久,因為許憶的寢室樓就在她說的那個校門口。
他一直沒回復,許憶坐不住了,他到底來嗎?怎么不回消息呢?剛才說的好是來的意思嗎?那后面怎么不回消息了?許憶很想做主動的一方,可她總是被動的,陳嘉越真的很能拿捏她。
過了快半個小時,她終于等不住了,她發(fā)去消息,“你還沒到嗎?”
過了幾分鐘那邊回復,“還有一會兒。”
許憶又焦灼地等待了半個小時,忍不住發(fā)去消息,“現(xiàn)在呢?”
對面過了幾分鐘回復,“到了。”
許憶幾乎是瞬間沖出寢室的,想讓他等,心里又舍不得讓他多等,她為他的考慮總是像個媽一樣。
到了校門口沒看到陳嘉越,她四處張望了好半天,發(fā)去消息,“沒看到你。”
“你到了?”
“嗯。”
對方沒回復,她直接call過去,結果剛響起就被掛斷,許憶無語,電話都不想接是嗎?
終于她看到有人朝自己走來,她眼神不太好,有些近視,當時是晚上,更是看不太清,她也朝著那人走去,走近了才確認沒看錯。
見面后她的手尷尬地不知道該往哪兒放,在那兒前后晃動著,兩年沒見了,每次剛見面都很拘束,果然她還是只適合做一個網絡噴子,她說,“走吧?!?/p>
不過陳嘉越的表情卻很疏離,這讓許憶覺得他是被迫而來,明明是他自己答應的,又沒人逼他,他說,“不進去了吧?!?/p>
“?”許憶疑惑,是他自己大晚上驅車一個多小時過來的,可現(xiàn)在又是這種態(tài)度到底想干嘛?
“就在外面逛逛吧?!?/p>
她不解,“外面有什么好逛的?!焙谄崞岬模艘矝]幾個。
“不進去了?!?/p>
許憶有點懵,就這么不想和自己一起嗎?她說,“你不就是想去湖心亭嗎?現(xiàn)在你說你不去?難道就只是為了來見我一面?行了,走吧走吧?!彼乱庾R伸手想去拽他,抬到半空中又打住了,他應該不會喜歡自己的觸碰。
陳嘉越沒再說什么,跟著她進學校。
兩年沒見,他依然是那句,“你瘦了?!?/p>
許憶心里想,但是你胖了。
酒精興奮,許憶一直滔滔不絕地說著,她也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有沒有邏輯,總之就是一直在輸出,其實她根本也說不明白今晚約陳嘉越到底想干嘛,只是他始終態(tài)度冷淡,很是影響心情。
許憶在想怎么才能破除現(xiàn)在這樣尷尬的氣氛,這樣說話真的很難受,而且陳嘉越一直都是一副疏離的樣子,他那樣仿佛是一個被迫來幽會的小三。
許憶很想笑,有很多話卻也不能說得太急,只好就著氣氛一點點說出。
PS:
陳嘉越:我不是,我沒有,別看我,我只是來見老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