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心如詭秘,你對她的心思我都能看出來,她不可能感覺不到?!?/p>
【她只是選擇無視?!?/p>
“我知道?!庇羧嫉Γ笾破康氖种敢蜻^度用力而泛白。
鳳姨:“上周小姐生日,紀三從國外寄了很多禮物回來?!?/p>
郁燃不想再聽,啤酒丟進垃圾桶,拿起奶瓶道:“奶溫好了,我送過去,您早睡?!?/p>
鳳姨邊走邊搖頭:“唉,小伙子長得一表人才,卻是死心眼。”
回到自己房間,郁燃翻著手機,屏幕定格在備忘錄。
6月6日,沈煙生日。
紀逸洲送給沈煙的生日禮物,他怎么會不知道。
每一件都是經他手接收簽字,再整整齊齊擺到她房間。
那天晚上,郁燃在客廳躊躇了一小時,才敢輕輕敲開沈煙的房門。
“誰?!?/p>
“郁燃?!?/p>
沈煙的聲音冷了三分,“進來?!?/p>
郁燃興沖沖把門推開,卻怔在原地,眼睛直勾勾盯著坐在白色地毯的女人。
肌膚瑩白似玉,如仙下凡的沈煙,生完孩子后曲線變得更為妖嬈,起伏有致。
她身穿黑色蕾絲睡裙,微卷的蜜棕色長發(fā)自然垂肩,盈盈鼓鼓的雪痕若隱若現。
她姿態(tài)隨意,美腿交疊在一起,安靜的坐在禮物堆前,挨個拆著包裝。
眼前一幕,郁燃只想到歲月靜好四個字,他多么希望這個女人能真的屬于自己。
“什么事?”
沈煙連頭都懶得抬,所以也沒看到郁燃手里捧著一塊,精致小巧的提拉米蘇蛋糕。
他做了一下午,最滿意的一個。
“我……”見到那堆價值不菲的禮物,郁燃自卑又羞恐。
“這么晚到底什么事?我跟你說過,任何事都用手機交流,不許來樓上,你……”
沈煙抬頭,語塞了。
那雙美如星眸的眼睛,微微放大一秒,又恢復原狀。
郁燃的全身在一瞬間紅透,偷偷錯開視線,不敢看她的臉。
“沈總,生日快樂?!?/p>
沈煙收回視線,繼續(xù)拆禮物,聲音淡如白水。
“我今天吃過蛋糕了,睡前不吃東西,油膩?!?/p>
郁燃想到是這種結果,期待越低,失落越少。
“好,那您早點休息?!彼届o的笑笑。
郁燃剛轉身,沈煙要死不活的聲音偏偏響起。
“放桌上吧,隔夜沒法吃了?!?/p>
郁燃的聲音比中了彩票還興奮,“好。”
郁燃把蛋糕放下,又開始掏兜,他還買了一條祖母綠的鉆石手鏈。
雖然只有四萬多,在沈煙眼里可能就值4塊錢,但已經是郁燃經濟承受的極限了。
郁燃雙手捧著精挑細選的首飾盒,臉上帶著從未有過的開心,彎著細長的單眼皮。
遞過去,“沈總,送您的禮物?!?/p>
沈煙眼睛亮了一下,沒接。
“也放桌上?!?/p>
郁燃不在乎這些細節(jié),他只知道這是他第一次送沈煙禮物,她沒拒絕,照單全收。
他不舍得轉身,笑著退后,“那,晚安。”
沈煙又在拆禮物,聲調平平:“孩子沒問你,就隨了我姓,沒意見吧?”
郁燃此刻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把頭搖的飛快,說話也不過大腦。
“沒意見,又不是我的?!?/p>
“滾出去。”沈煙抄起手邊禮物,一下子砸中他腦門。
一聲清脆的落地,吸引了郁燃注意力。
他揉著腦袋看,清透的玉鐲碎成兩瓣。
郁燃給沈煙挑禮物,認真了解過,目測這只手鐲最少20W。
“把你的東西拿走,別弄臟我桌子。該做什么不該想什么,你清楚,當好你的替身。”
【她知道。】
郁燃失魂落魄的退了出去。
一個周過去了,沈煙沒跟他說過一句話,更沒拿正眼看過他。
半夜,郁燃熱的睡不著,起床去冰箱找冰啤酒。
窗外繁星點點,家里靜悄一片。
冰箱前,郁燃摳著眼屎,拱著圓溜的腦袋鉆進清冷的光。
“舒坦。”一瓶酒下肚,郁燃打了個酒嗝。
剛轉身,冰箱門還沒關上,又嚇出一個嗝,沈煙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他身后。
又是那件黑色蕾絲睡裙,她站姿僵硬,臉很白,眼睛瞪得像銅鈴,呼吸急得仿佛下一秒就喘不過氣。
郁燃下意識用手捂住嘴里的啤酒味,聲音很輕:“沈總,您也沒睡?”
借著微弱的光,郁燃這才看清,沈煙眼里竟然噙著淚。
她對他發(fā)出求助的眼神,微微搖頭。
四目相對,郁燃發(fā)覺不對勁。
此刻,從沈煙身后冒出一個精瘦,尖嘴猴腮的男人。
而且,他的右手抵在沈煙腰后,還藏著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
“沈總?我說家里裝修不是一般的闊氣,原來是公司老板啊。”
在這個家被蹂躪了一年,郁燃的脾氣已經被磨的柔和內斂,喜怒不形于色。
他雙臂握拳,瞇眼看過去,平靜問:“你想要錢我給你,放開她,你走?!?/p>
尖猴男把臉貼近沈煙耳畔,狠狠嗅了一下,笑聲猥瑣:
“真香啊,老子在里面待了十年,出來還沒沾過葷腥呢。
第一次出手,就撿這么大的寶貝,什么不做就放了?說不過去啊?!?/p>
隱藏在沈煙心底20多年的恐懼,瞬間爆發(fā),她身體不住的顫抖,潮濕的淚水劃過臉龐。
“啊…”她控制不住的尖叫。
尖猴男用手把她的唇捂緊,兇狠道:“閉嘴,再敢發(fā)出聲音,老子把你先殺后…”
郁燃急了,看她眼睛道:“沈煙,你冷靜點,別害怕,有我在什么都不會發(fā)生?!?/p>
沈煙聽話的點頭,眼淚卻止不住的落。
尖猴男哼笑道:“你這小白臉是她員工?出來打工才賺幾個錢,不想把命賠進去吧?
識相點,就乖乖待著別出聲,等我享受完了也讓你嘗嘗。
你要是敢往前走一步,老子先捅死你,給你30秒,自己選!”
沈煙死死凝視著郁燃,眼里布滿絕望和驚恐,顯然是怕到了極點。
從一開始沈煙就在算計郁燃,他是沒辦法才簽了賣身契,這個替身當的是心不甘情不愿。
保不齊還會盼著她出點意外,只要她死了,郁燃馬上重獲自由。
他……他不會的,絕不會!
沈煙記得第一次見他時,那雙清亮真誠的眼睛,閃著善良的光。
黑暗中,郁燃手里神不知鬼不覺多了一口大鍋,那是他新買的,全鋼材質的不粘鍋。
掂起勺來,酷酷帶勁兒。
用手單拎著,就能感受到價格的厚重。
郁燃把右手背在身后,呲出大白牙。
“大哥我都聽你的,桌上有繩子你遞過來,咱倆把她綁了一起玩,怎么樣?”
沈煙恐怖如斯:天塌了…我只想下樓喝杯水,郁燃你個王八蛋!
沈煙瘋狂扭動著身體,惡狠狠盯著郁燃,嗚咽著罵不出聲。
尖嘴男放松警惕,扭頭往后瞧,笑聲興奮:“哪呢老弟?”
霎時,郁燃繞其身旁,用盡全力一腳直奔他老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