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立不穩(wěn),一個踉蹌。
盛景捉住了我的雙肩。
“阿景?”
路曉夏驚訝地看著他,眼眶紅了。
“她都那樣對你了,你怎么……”
肩頭的力道逐漸增大,生生的疼。
路曉夏拉拽他的衣袖時,力道才驀然一松。
盛景垂眸掃了我一眼,眼周肌肉微縮,轉(zhuǎn)而對她說:
“扇她,臟了你的手?!?/p>
“你怎么打人?”明朗掃了一眼路曉夏,推了盛景一把。
盛景抓住了他的手腕。
兩人劍拔弩張。
“明朗……”
我的耳朵里傳來一陣嗡鳴,頭一陣眩暈。
明朗回頭,掙開盛景,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我。
不知是不是錯覺,盛景剛才好像也向我伸出了手……
明朗將我送到小區(qū)門口,還在憤憤不平:
“小滿,為什么不把真相告訴他們!”
“你才是受害者啊。為什么要承受這么多!”
我笑了笑:
“不能?!?/p>
盛景如今有了新女友。
我說了又如何?
難不成還希望他拋下女朋友,和我重歸于好?
我們回不去了。
我將錢塞給明朗,衷心地說了一聲:
“謝謝你。”
他卻將錢塞了回來:
“你自己住院費都快交不起了?!?/p>
回到家,點點拖著小輪子跑了過來,在我腳邊喵喵地叫著。
它是我半月前撿來的小貓,當(dāng)時那個男人打得它凄慘地嘶叫,我壯著膽子過去假裝問路,它才趁機拖著兩條斷腿逃了。
明明只有兩條前腿能動,可是它逃跑的速度還是那么快。
以至于臺階上留下了兩道明顯的血痕。
后來我將它送進了寵物醫(yī)院,可它的兩條腿已經(jīng)殘廢了,只能用兩只輪子替代。
我撩起褲管,左小腿與義肢的連接處因為剛才站得太久已然發(fā)紅。
點點在義肢上蹭來蹭去。我摸了摸它:
“點點,我倆一樣呢?!?/p>
門外傳來敲門聲。
我放下褲腿,打開門竟是盛景。
他身后站著七八個穿著黑西裝戴著黑墨鏡的彪形大漢。
“今天那個就是當(dāng)初拐跑你的下三濫?”他問。
“不是?!?/p>
他一愣,繼而一臉憎惡地看著我:
“怎么?又換姘頭了?”
他見我沒出聲,冷笑:
“叫他出來,讓他知道知道你是什么人。”
“他不在。”
他推開我走進去,坐在了沙發(fā)上:
“那我等他回來?!?/p>
“盛景,非請既入是為盜。”我想趕他走。
他都有女朋友了,這么大晚上的坐在我家里,像什么話呢?
“沈小滿,勾三搭四是為奸!”
看著他蒙上陰翳的臉,我的心狠狠一揪。
坐那兒便坐那兒吧。
我給點點添了點貓糧,站起來的時候有些費力。
胳膊猛然被盛景拽住,被他一推,差點兒沒摔倒。
我背靠著墻,他的手往我脖子上掐了過來。
“沈小滿,你還回來干嘛?!”
聲音雖然壓低,但一字一字卻是咬牙切齒的恨。
我理解他。
如果我們身份交換一下,也許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沖進廚房拿菜刀了。
“因為你,我變成了全網(wǎng)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