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高中教室的地磚。曉梅摸著王磊后背的傷疤，突然想起他第一次領(lǐng)工資，給她買了支口紅，

顏色紅得像廟里的蠟燭。"這個你留著。" 王磊從脖子上摘下個東西，

是枚用紅繩穿著的銅錢，"我奶說能辟邪。"曉梅把銅錢攥在手里，冰涼的金屬貼著掌心。

她想起小時候，王磊把這枚銅錢塞進她嘴里，說能治肚子疼。那時的銅錢，帶著他的口水味，

甜甜的。7 婚紗里的褶皺曉梅和張啟明的婚禮，辦得很風(fēng)光?；榧喪沁M口的，

拖尾長得像條白裙子。張啟明站在她身邊，一身筆挺的西裝，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你看你，

" 他幫她整理頭紗，語氣里帶著嫌棄，"婚紗都皺了。"曉梅沒說話，

摸著婚紗上的蕾絲花邊。她想起王磊送她的那件粉色連衣裙，洗了很多次，蕾絲都卷了邊，

可她一直舍不得扔。敬酒時，遇見高中同學(xué)。有人問起王磊，曉梅的手抖了下，

紅酒灑在婚紗上，像朵開敗的花。"他啊，" 張啟明接過話茬，

"聽說在老家開了個小飯館，挺不容易的。"曉梅笑了笑，沒說話。她知道王磊沒回老家，

他還在南京，在離她公司不遠(yuǎn)的地方，開了家小小的家常菜館。新婚之夜，

張啟明在浴室里打電話，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曉梅聽見。"放心吧，" 他說，

"就是找個生孩子的，她那點學(xué)歷，還能幫我管管賬。"曉梅躺在婚床上，

摸著無名指上的鉆戒。鉆石很大，硌得慌。她想起王磊送她的那枚銀戒指，

被她收在首飾盒的最底層，戒面已經(jīng)被磨得發(fā)亮。夜里，張啟明的呼嚕聲震得她睡不著。

曉梅起來喝水，看見客廳的沙發(fā)上放著件男士睡衣，是張啟明的，料子好得不像話。

她突然想起王磊的那件舊 T 恤，領(lǐng)口磨出了洞，卻總在她來例假時，被她當(dāng)睡衣穿。

8 菜市場里的晨光王磊的飯館開業(yè)那天，李娟特意穿了件紅棉襖。她是飯館的服務(wù)員，

也是附近菜市場賣菜的，嗓門大得像喇叭。"王老板，恭喜??！

" 她把一捆菠菜往柜臺上放，菜葉上還帶著露水，"今天的菠菜我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