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主的怒吼仍在山谷間回蕩,驚起夜棲的寒鴉。楊雨握緊發(fā)燙的銹骨刀,
這反應(yīng)是“罪人出現(xiàn)了!”,刀鞘震顫的嗡鳴與他的心跳同頻。
向淵承的鎖鏈在雨中泛著冷光,青金符文隨步伐明滅不定。"你的父親曾是我們分舵的舵主!
門主至少在三里外。"向淵承突然按住楊雨肩膀,鎖鏈如活蛇般鉆入地面,
"但刑堂的暗哨已經(jīng)出動了。"泥土中傳來細(xì)微的震動。三息之后,
鎖鏈從十丈外的樹根處卷回半片枯葉——葉脈上沾著新鮮的銹粉。"追魂符。
"向淵承碾碎枯葉,臉色陰沉,"鐵門主在銹林布了雙重手段。"楊雨左臂的銹斑突然刺痛。
他猛地轉(zhuǎn)身,銹骨刀自鞘中彈出三寸,
刀光映亮草叢里一截青瓷碎片——正是白日符陣中那塊沾血瓷片的另一半。
"瓷娘在引路..."楊雨剛拾起碎片,刀身突然劇烈震顫。
遠處天刑府的輪廓在雨幕中扭曲了一瞬,仿佛被無形之手揉皺的宣紙。
向淵承的鎖鏈驟然繃直:"是水牢方向!"藥圃的籬笆在狂風(fēng)中簌簌作響。
遼師姐跪坐在草藥架前,
月白勁裝的下擺浸在血水里——她正用銀針將某種鐵銹色的蠕蟲從腕間傷口挑出。
"鎖靈陣被逆轉(zhuǎn)了。"她頭也不抬地甩出青銅羅盤,盤面"咔"地嵌進地面,
形成一個微型結(jié)界,"刑堂在藥池周圍埋了十二盞引魂燈。"楊雨發(fā)現(xiàn)她右手小指少了半截,
斷口處凝結(jié)著晶狀的銹。羅盤中央的"孝"字刻痕正滲出暗紅液體,與瓷娘人偶如出一轍。
"陳師兄呢?"向淵承用鎖鏈纏住羅盤邊緣,青金色符文順著刻痕流淌。
"去水牢拖延時間了。"遼師姐突然咳出一口鐵銹色的沫子,
"他偷聽到...鐵門主要用朔月引動'那個儀式'..."地面?zhèn)鱽韾灷装愕恼饎印?/p>
羅盤指針瘋狂旋轉(zhuǎn),最終指向水牢方位時,楊雨懷中的銹骨刀突然發(fā)出龍吟般的嘯叫!
忽然周圍的一切安靜下來,所有東西都停止在原地。"銹刀終于認(rèn)主了。
"不知何處傳來的聲音,讓楊雨渾身哆嗦了一下"現(xiàn)在起,這把刀會帶你看見真相。
"水牢入口的石貔貅雕像已經(jīng)碎裂,裂縫中爬滿鐵銹色的菌絲。陳師兄仰面倒在血泊里,
酒葫蘆摔在一旁,斷劍插在某個暗哨刑堂弟子的眼眶中。
"老子...砍翻了四個..."他掙扎著舉起左手,掌心赫然是半截青銅燈芯,
"那群雜碎...在底層擺了個...銹魂大陣...,
門主也不知的讓我們這些弟兄吃了什么迷魂藥,全都聽不懂人話,我極力阻攔也被門主打傷,
就在下面咱們一起去!"地底傳來金屬斷裂的轟鳴。向淵承的鎖鏈剛探入牢門,
就被暴漲的銹霧腐蝕得"滋滋"作響。楊雨胸口的血印突然灼燒般劇痛,
銹骨刀自主出鞘三寸,刀光所過之處,銹霧如見天敵般退散,
霧氣退散之后顯出的卻是密密麻麻的銹尸"跟著刀走,這里的銹尸已經(jīng)飲過人血了!!
"遼師姐將三枚銀針釘入自己天靈穴,瞳孔跟眼白瞬間變成血紅色,
"我能暫時壓制這里的銹尸,但最多半個時辰..."階梯在腳下崩塌。
楊雨墜入黑暗的瞬間,看見水牢最底層亮起密密麻麻的銹燈,燈焰組成一個巨大的囚籠。
籠中跪坐著十幾個身影——正是白日失蹤的采藥弟子!他們的天靈蓋被鉆開小孔,
燈焰如寄生蟲般鉆入顱內(nèi)。最中央的青銅主燈上,鐵門主的面容在焰芯浮現(xiàn):"終于來了,
楊家的余孽。"銹骨刀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楊雨感到某種熟悉的力量在骨髓中蘇醒,
刀勢隨血脈奔流自然成型——"渡厄刀章第二式,"他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蝕孽障!
"刀光如血月劈開燈陣,被囚的弟子們齊齊發(fā)出非人的尖嘯。
他們的眼耳口鼻中鉆出鐵銹色的觸須,卻在觸及刀光時動彈不得。
鐵門主的面容扭曲起來:"哦?渡惡刀章的招式,你竟能喚醒血脈記憶?!"主燈突然炸裂,
飛濺的青銅碎片在空中重組,化作一柄銹跡斑斑的長矛刺向楊雨心口!"當(dāng)——!
"陳師兄的斷劍突然從斜刺里殺出,劍身燃著青白色的命火:"鐵如山!
二十年前你殺楊臨川時,可想過他兒子會來討債?!"長矛與斷劍相撞的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