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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著孩子給他看，小小一團(tuán)，眼睛都還沒睜開。
我看著他，笑著說：“她像你?！?/p>
后來給孩子起名，我拿著一沓字典里的詞，坐在床邊問他：“你喜歡清雅一點(diǎn)的名字，還是響亮點(diǎn)的？”
“我都可以。”他說。
“那我們叫她歲歲，好不好？”我看著他，“歲歲平安的意思?！?/p>
他點(diǎn)頭。
我就把那名字鄭重地寫在了出生證明上。
周明遠(yuǎn)記得清清楚楚，我半夜起來喂奶，困得眼睛都睜不開，抱著歲歲坐在床頭哼歌。
他問我累不累，我說：“累啊，可是她一哭，我心就軟了?！?/p>
那時候，我是他的妻子，是歲歲的母親，是一個家真正的靈魂。
后來沈菲菲出現(xiàn)，他瞞著我的過去越來越多。
我也不哭不鬧，只是越來越安靜。
他以為我是習(xí)慣了。
以為我天生就溫順、隱忍，不會離開，不會爆發(fā)。
可如今我疑似出事。
大概率——活不了。
周明遠(yuǎn)往最壞的結(jié)局想去。
越來越多回憶伴隨著無止境的愧疚和懊悔籠罩了周明遠(yuǎn)。
他想起歲歲。
那個在醫(yī)院第一次睜眼就緊緊握著我手指的小小生命。
我喂奶時坐在床頭，眼神里全是柔光，說：“明遠(yuǎn)，她真像你，小鼻子小嘴巴，還有個小酒窩?！?/p>
周明遠(yuǎn)記得。
記得我為歲歲織毛衣，為歲歲做輔食，為歲歲拍下成長的每一個瞬間。
記得我曾經(jīng)輕輕抱著歲歲說：“等你長大了，爸爸媽媽帶你去游樂園?！?/p>
這樣鮮活的我，怎么會，怎么會不見了呢？
一想到我可能死去，周明遠(yuǎn)就覺得呼吸都不順了。
他不敢再想。
這輩子第一次，他真的，怕極了我會出事。
病房里，沈菲菲手指緊緊攥著手機(jī)，指節(jié)泛白。
電話那頭是她的堂妹，語氣急促：“姐，不好了，歲歲不見了。你走后沒多久，溫遠(yuǎn)清就被人救走了！”
沈菲菲瞳孔猛地一縮。
“怎么會？不是說安排得很隱蔽嗎？”
“是啊，可是后來你表哥不知怎么被人追到了老家，說是有人調(diào)查你，順藤摸瓜找到了村子。他們帶了好多人，一進(jìn)村就動手，把那家人打得快死了，全都丟進(jìn)水塘里，要不是村里人發(fā)現(xiàn)，估計(jì)就死了。”
“那我爸呢？”
“你爸......被打斷了腿，還沒醒，醫(yī)生說要觀察。姐，怎么辦?。渴遣皇侵苊鬟h(yuǎn)懷疑我們了？”
“......閉嘴！”沈菲菲壓低聲音，手心都是冷汗，“你瘋了？現(xiàn)在說這個干什么？”
正說著，門“咔噠”一聲被人從外推開。
是周明遠(yuǎn)。
沈菲菲心頭一跳，臉色瞬間煞白，連忙掛斷電話，神情驚慌卻又迅速做出鎮(zhèn)定模樣。
“明遠(yuǎn)你......你回來了？”她聲音微顫地開口。
“我得去找遠(yuǎn)清?！敝苊鬟h(yuǎn)直接了當(dāng)?shù)卣f，神情焦躁，“她下落不明三天，助理一直沒找到人，說可能出了事?！?/p>
沈菲菲臉色僵了一瞬，勉強(qiáng)擠出一個笑：“我、我覺得她應(yīng)該沒事......你看，我剛剛還發(fā)現(xiàn)，她把微信頭像換了，而且把我們拉黑了?！?/p>
“什么？”周明遠(yuǎn)一愣。
他立刻掏出手機(jī)，打開微信，找到我那個熟悉的賬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