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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遠選擇了果果。
兩個女兒里，他選了私生女。
周明遠把歲歲活生生丟進了泥潭，任由她沉淪。
“這個男人，”林許墨聲音低冷，“親手把自己親生的孩子推進火坑。就算是敵人，我也不帶這么干的?！?/p>
我指尖抖得厲害，手里那一頁紙差點被我撕碎。
我腦海中浮現(xiàn)的是歲歲小小的身影，在那個灰撲撲的院子里洗衣、刷鍋、被人推搡著端飯，被惡毒的老太婆用掃把打得蜷成一團......
那是我女兒！
我叫了她三年、夢了三年、找了三年！
而周明遠卻用她，交換了情人和私生女合理出現(xiàn)在我們身邊，讓自己夜夜溫柔鄉(xiāng)，白天一副賢夫良父的面孔，逢人便說我“因為失去女兒情緒不穩(wěn)定”，說他“理解我卻很難”。
我終于忍不住了。
眼淚一滴滴地落下來，濕透了毯子。
“哥，我要讓那兩個畜生付出代價?！?/p>
“我要讓沈菲菲、讓周明遠、讓所有參與的人，一個都別想好過?！?/p>
“他們把歲歲的人生毀成這樣......我不會原諒的?！?/p>
林許墨將我輕輕攬進懷里，語氣輕，卻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狠：“我早就把這些人名字記下來了，他們所有在村子里的同謀、打過孩子的、曾經(jīng)縱容的、替沈菲菲隱瞞的人，一個都逃不掉。”
“你放寬心，我會讓他們......一個個嘗到代價?！?/p>
“這是我答應你的?！?/p>
我靠在他肩上，終于哭出了聲。
壓抑了三年的絕望與委屈，此刻全數(shù)傾瀉而出。
“哥，我真的......撐不下去了。”
“要不是你來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帶她回去。”
“她太小了......她還那么小......”
“為什么他們要這樣對她？”
我一邊哭一邊緊緊抱著歲歲，像要把她揉進骨血里。
林許墨沉默片刻，抬手替我擦掉淚痕。
他低頭看著歲歲，眼神里帶著前所未有的柔軟。
“別怕了，遠清?！?/p>
“你有我，她也有我?！?/p>
“從今天起，誰也別想再傷害你們?！?/p>
我看著林許墨，雙眼通紅，這一次，我沒有再躲避他的情誼。
我是林家收養(yǎng)的女兒，母親姓溫，所以名叫溫遠清。
但我在十八歲前，并不知道自己是被收養(yǎng)的。
林許墨與我是最親密無間的兄妹。
小時候我摔倒了，他第一個沖過來，把我從泥地里拉起來。
學校里我被同學欺負，他不動聲色把人堵在巷子口，回來時衣角上還沾著土。
每年冬天他都會把床靠近我那邊，守護著我，因為我怕黑。
我有發(fā)燒的時候，他會徹夜守著，在我額頭上試溫，換冷毛巾，一次又一次。
他是比父母更愛我的兄長。
那個夏天，我十八歲，林許墨二十一，剛剛軍校畢業(yè)回家。
一直沒有分開過的我們在他讀大學的期間分開了四年。
我至今還記得那個午后的光景。
長大的林許墨站在老宅的門前，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地落在他肩頭。
他穿著白色的短袖，線條干凈利落，少年人的骨架清晰挺拔，卻并不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