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連綿的清晨,蘇氏集團的股價像窗外的天氣一樣持續(xù)走低。蘇振海坐在辦公室里,煙灰缸里堆滿了煙蒂,空氣中彌漫著嗆人的尼古丁味。他盯著電腦屏幕上不斷下跌的數(shù)字,手指抖得連茶杯都快握不住。
桌上散落著十幾張名片,都是昨晚到今早打過電話的 “朋友”。商會會長王哥的電話無人接聽,曾經(jīng)稱兄道弟的張總直接掛了他的來電,連遠房表哥都以 “在國外度假” 為由推脫。世態(tài)炎涼,在危機面前暴露得淋漓盡致。
“爸,吃點東西吧?!?蘇曼端著早餐進來,看到父親憔悴的樣子,心里一陣發(fā)酸。昨晚她去了城東工地,看到的是停工的吊塔、緊閉的大門,還有刀疤強手下貼的封條,上面畫著歪歪扭扭的蛇形圖案,看得人頭皮發(fā)麻。
蘇振海擺擺手,拿起一張皺巴巴的名片 —— 那是三年前幫過他的神秘人留下的,只寫著 “急事可電”,連名字都沒有。他猶豫著按下號碼,聽筒里傳來機械的女聲:“您撥打的號碼已停機?!?/p>
“沒用的?!?蘇振海將手機扔在桌上,聲音沙啞,“刀疤強這次是鐵了心要吞掉我們蘇家,那些所謂的朋友,早就躲得遠遠的了?!?/p>
“那我們報警啊!” 蘇曼急道,“昨天那些人在公司門口圍堵你,這是敲詐勒索!”
“報警?” 蘇振??嘈Γ瑥某閷侠锬贸鲆化B照片,摔在桌上,“你自己看?!?照片上是蘇曼逛街、去健身房的畫面,甚至還有她在家門口取快遞的場景,每一張都拍得清清楚楚?!暗栋虖娬f,只要我們敢報警,這些照片就會變成‘不雅照’傳遍網(wǎng)絡(luò)?!?/p>
蘇曼的臉?biāo)查g變得慘白,拿著照片的手抖個不停。她從未想過,這些平日里看似安全的日常,竟早已被人暗中監(jiān)視。恐懼像藤蔓一樣纏上心臟,讓她喘不過氣。
“爸,那我們怎么辦?”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往日的驕縱蕩然無存。
蘇振海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他想起昨天那個外賣員,林辰。那個在雨中默默撿粥盒的男人,那個三兩下就打倒刀疤強手下的男人,那個眼神里藏著故事的男人。王會長昨晚終于回了條消息:“振海,當(dāng)年救你的人,或許就在身邊,別被表象騙了?!?/p>
“曼曼,你昨天說,那個外賣員叫林辰?” 蘇振海突然睜開眼,眼神里閃過一絲微光。
“是他又怎么樣?” 蘇曼不解,“他就是個送外賣的,頂多會點花拳繡腿,難道還能對抗刀疤強?”
“不一定?!?蘇振海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蘇氏集團樓下的街景,“你去查查他,越詳細越好。他在哪家外賣站,住在哪里,以前是做什么的……”
“爸!” 蘇曼覺得不可思議,“你不會真指望一個外賣員吧?我們還是想想別的辦法,比如……”
“沒有別的辦法了。” 蘇振海打斷她,語氣異常堅定,“刀疤強要的不是錢,是我們蘇家徹底垮掉。昨天林辰對付那些人的手法,絕不是普通外賣員能有的。曼曼,這是我們最后的希望了。”
蘇曼看著父親眼中的懇求,心里五味雜陳。她想起林辰被雨水打濕的臉,想起他被自己羞辱時隱忍的眼神,想起他打倒壯漢時利落的身手。那些被她忽略的細節(jié),此刻在腦海里變得清晰起來。
“我…… 我去查。” 她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拿起手機轉(zhuǎn)身離開辦公室。
蘇振海看著女兒的背影,又望向窗外。雨還在下,淅淅瀝瀝的雨聲像是在為蘇家倒數(shù)。他從抽屜深處拿出一個褪色的木盒,打開后里面是枚銹跡斑斑的彈殼 —— 三年前神秘人留下的,和昨天在別墅臺階上看到的一模一樣。
難道真的是他?蘇振海握緊彈殼,掌心的溫度仿佛能融化鐵銹。如果林辰真是當(dāng)年的 “暗夜戰(zhàn)神”,那蘇家或許還有救??梢粋€叱咤風(fēng)云的戰(zhàn)神,怎么會變成送外賣的?這個疑問像石頭一樣壓在他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