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許江樹愣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慍怒:“棠棠,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
林以棠知道他為什么如此生氣,早在兩年前,自己因為對家報復(fù),被扔進海里差點淹死,自那以后,她的安全便成了不可觸碰的雷點,他不準(zhǔn)任何人傷害她,她自己也不行。
林以棠還沒說話,忽然,明舒苒的聲音響起。
“江樹哥哥,不怪姐姐,但你實在要罰,就將姐姐關(guān)進冷凍庫長個記性吧,千萬不要太過了……咳咳……”
明舒苒靠在門框上,看起來虛弱無力。
“畢竟,我只是在你最痛苦時陪了你五年,以后的日子,還得勞煩姐姐呢?!?/p>
這話似乎勾起了許江樹的回憶,他再次看向林以棠的眼神更加冰冷。
“棠棠,你不該這么不識大體,來人,就把夫人關(guān)進冷凍庫,長長記性!”
說完,他攬著明舒苒轉(zhuǎn)身離開。
保鏢一擁而上,將林以棠扔進冷凍庫。
庫里堆滿豬肉,腥臊和腐臭的氣味襲來,但林以棠并沒有什么感覺。
她本以為許江樹只是做做樣子,卻沒想到氣溫真的越來越低。
林以棠蹲在角落哈氣,睫毛上已經(jīng)泛起凍霜,一陣寒氣里,她想起那次被刺骨的海水穿透時,許江樹撕心裂肺的吼叫。
可她沒想到,當(dāng)時能為自己不擇手段折磨報復(fù)綁匪的人,現(xiàn)在也能為了別人心狠手辣的報復(fù)自己。
太冷了,以至于眼淚都被凍住,無法淌下。
暈過去前一刻,冷庫大門緩緩打開,許江樹的身影逆光出現(xiàn)。
林以棠在心里呢喃,或許她和許江樹的相遇,本就該由明舒苒替代。
……
再次睜眼是在醫(yī)院,林以棠身邊只有林暖一個人。
她強撐起身,替林暖擦掉眼淚,溫聲安慰:“暖暖,不哭,再等五天,姐姐就帶你走?!?/p>
等到家時,已經(jīng)深夜。
許江樹似乎不在家,林以棠松了口氣,剛準(zhǔn)備帶著林暖上樓,便看見幾個箱子被放在樓梯口,里面裝著自己的東西。
明舒苒站在二樓,居高臨下。
“兩條賤命,也配睡臥室?住過的地方一股腥臊味兒,呵,江樹哥哥不說,那我來替他說,林以棠,你最好乖乖讓位,你配不上他!”
說著,她款步下樓,站在兩人面前,笑得譏諷。
“我又養(yǎng)了只狗,隔壁次臥已經(jīng)被改成狗窩了,妹妹,就當(dāng)是你害死小黑的懲罰哦,千萬別再害死這只新狗了?!?/p>
林以棠垂眸,默默聽著,忽然揚起巴掌。
“啪──”
她從小在肉鋪干活,力氣出奇的大。
明舒苒被扇的一個趔趄,還沒站穩(wěn),又被她抓緊頭發(fā)按到林暖面前。
“我們可以不住在這兒,但狗被害死,不是她做的,跟我妹妹道歉?!?/p>
尖銳的叫聲響起,明舒苒拼命掙扎:“放開我!來人!林以棠你敢動我,許江樹不會放過你的!”
林以棠同意似的“嗯”了一聲,又重復(fù):“給我妹妹道歉。”
明舒苒痛得掉眼淚,已經(jīng)是深夜,傭人和保鏢都不在,她只好妥協(xié),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不是她做的!啊!”
林以棠聽到滿意的回答,才將她摔在一遍,隨后抱著箱子帶林暖離開。
她們回了許久不住人的老屋子。
那是個帶有小院子的平房,母親沒死時,經(jīng)常和父親一起帶她們在院子里宰牛殺豬。
林以棠簡單收拾了床鋪,哄著林暖睡覺。
這幾天各種各樣的事如潮水涌來,她身心俱疲,仿佛只有這個生活了十幾年的老屋子才能讓她放松片刻。
可剛睡著沒多久,房門忽然被敲響。
急促暴力,像是催命一般。
林以棠安撫下林暖,起身開門。
門外滿是許家的保鏢,許江樹站在中間,摟著明舒苒,面色不虞。
他沉聲開口,語氣比海水還寒冷刺骨。
“棠棠,你又不乖了,打人、逃跑,我該怎么罰你呢?”
話音落,保鏢拿來一把水果刀。
他接過,親自遞過來。
“這樣吧,舒苒想吃新鮮的牛肉,你不是屠戶出身嗎?那就用這把水果刀,慢慢宰了這頭牛?!?/p>
林以棠這才看見,院子角落有一頭剛死不久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