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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成虐文女配那天,正躺在手術臺上等著給女主捐腎。

“腎源匹配是她的福氣。”丈夫陸沉舟的嗓音冰冷如鐵。

我一把掀了手術托盤,不銹鋼器械叮當滾落滿地。

三個月后,我挽著周醫(yī)生登上離婚綜藝。

“陸先生性功能障礙三年,病歷編號我背得比結(jié)婚紀念日還熟。”

彈幕瞬間炸成煙花,我的“鑒茶語錄”一夜刷屏全網(wǎng)。

當陸沉舟跪在別墅外求復合時,我正調(diào)試直播設備。

“今日科普:我國男性陰莖平均長度,遠低于某些人的自尊心。”

周醫(yī)生將平臺企劃書推到我面前:“沈女士,合作愉快?”

鎂光燈下我們十指相扣——這次,我們要掀翻的是整個時代的貞操枷鎖。

濃烈到刺鼻的消毒水氣味,像無數(shù)根冰冷的針,狠狠扎進沈青瓷的鼻腔深處。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胸腔里一種沉悶滯澀的疼痛,鈍刀子割肉似的。眼皮沉重得像是被焊死了,她調(diào)動起全身的力氣,才勉強掀開一條細縫。

視野模糊,泛著冷光的白熾燈管在天花板上暈開一片朦朧的光團。刺眼的光線讓她下意識地想閉眼,但耳畔傳來的聲音,卻像一盆摻著冰碴的冷水,兜頭澆下,瞬間凍結(jié)了她所有的昏沉。

“……沉舟,青瓷她……真的愿意嗎?這畢竟是她的……”一個柔婉的女聲,帶著恰到好處的遲疑和哽咽,像春日里纏綿的雨絲,卻透著股子精心算計的黏膩。

沈青瓷的眼珠艱難地轉(zhuǎn)動了一下,視線捕捉到手術室門玻璃外晃動的人影。一個穿著昂貴羊絨大衣的男人背影,挺拔、冷硬,像一塊拒絕融化的寒冰。另一個依偎在他身旁的纖細身影,穿著同樣價值不菲的米白色連衣裙,楚楚可憐。

“晚晚,別多想?!蹦腥说统恋穆曇敉高^門縫傳來,每一個字都淬著冰渣,砸在沈青瓷的耳膜上,“腎源匹配是她的福氣。能救你,是她唯一的價值?!?/p>

陸沉舟!

蘇晚晚!

兩個名字如同燒紅的烙鐵,伴隨著門外那冰冷刻骨的對話,狠狠燙在沈青瓷混沌的意識深處。不屬于她的記憶碎片,裹挾著巨大的悲憤和絕望,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沖垮了她原有的認知堤壩。

不是夢。不是幻覺。

她是沈青瓷。一個活在別人故事里的、徹頭徹尾的工具人女配。她的存在,就是為了給所謂的“白月光”女主蘇晚晚提供一顆健康的腎臟,然后像一塊用盡的破抹布一樣,被無情地丟棄,在病痛和孤寂中潦草死去。而那個站在門外、用施舍般口吻談論她“福氣”的男人,是她名義上的丈夫,陸沉舟。

“福氣”?沈青瓷的胸腔劇烈地起伏了一下,那滯澀的悶痛瞬間化為燎原的怒火。冰冷的液體正通過手背的靜脈汩汩流入她的身體,麻醉的效力在蔓延,試圖將她拖入無知無覺的黑暗深淵。

不!絕不!

憑什么?憑什么她沈青瓷生來就要做別人的墊腳石、活體器官庫?憑什么她的健康、她的生命,要被如此輕描淡寫地“賜予”他人?就因為她是配角?就因為那個蘇晚晚是主角?!

去他媽的福氣!去他媽的情節(jié)!

一股從未有過的暴戾力量,如同沉睡的火山在她體內(nèi)轟然爆發(fā),瞬間沖垮了藥物帶來的麻痹感。她猛地睜開眼,視線銳利如刀,直刺向那扇隔絕了“審判者”與“祭品”的門。

“沈女士?您醒了?感覺怎么樣?”戴著無菌口罩的護士察覺到她的異動,俯下身詢問,聲音隔著口罩有些模糊。

沈青瓷沒有看她。她的目光死死鎖定在護士身旁那個閃著冰冷金屬光澤的手術托盤上。托盤里,手術刀、止血鉗、拉鉤……各種形狀鋒利的不銹鋼器械,整齊地排列著,如同等待噬咬血肉的獠牙。那冰冷的反光,映照著她此刻同樣冰冷決絕的眼神。

就是現(xiàn)在!

“呃啊——!”一聲壓抑著極致憤怒的低吼從喉嚨深處迸出。沈青瓷用盡全身僅存的、未被藥物完全壓制的力氣,身體如同繃緊到極限的彈簧,猛地從手術臺上彈起半邊!裹著消毒巾的手臂帶著一股玉石俱焚的狠勁,狠狠掃向那個托盤!

嘩啦啦——鏘啷啷!

刺耳的、令人牙酸的金屬撞擊聲瞬間撕裂了手術室原本的寧靜!不銹鋼托盤被整個掀飛,在空中劃出一道刺目的弧線,狠狠砸在光潔的地板上!里面的手術器械天女散花般迸射開來,手術刀旋轉(zhuǎn)著扎進墻角,止血鉗叮叮當當?shù)貪L遠,拉鉤撞在器械車上發(fā)出巨大的噪音……一片狼藉。

整個手術室,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正準備器械的護士僵在原地,口罩上方的眼睛瞪得溜圓,滿是難以置信的驚恐。主刀醫(yī)生拿著消毒刷的手停在半空,同樣目瞪口呆。

門外的對話聲戛然而止。

下一秒,手術室的門被一股大力猛地推開!

陸沉舟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昂貴的羊絨大衣下擺因為他急促的動作而掀起。他那張英俊得無可挑剔的臉上,慣常的冷漠被一種罕見的驚愕和迅速堆積的暴怒取代,如同醞釀著風暴的烏云。他的眼神銳利如鷹隼,瞬間鎖定了手術臺上那個衣衫不整、頭發(fā)凌亂、卻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母獅般喘著粗氣的女人——沈青瓷。

“沈青瓷!你發(fā)什么瘋?!”陸沉舟的聲音低沉得可怕,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冰碴,帶著山雨欲來的壓迫感,狠狠砸向手術臺。

他身后,蘇晚晚探出半個身子。那張精心描繪過的、如同嬌弱百合般的臉上,此刻血色盡褪,只剩下煞白一片。她纖細的手指緊緊攥著陸沉舟的衣袖,身體微微顫抖,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瞬間蓄滿了淚水,像受驚的小鹿,無助地看著手術室里的狼藉,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暴力嚇壞了。然而,在那層水光之下,沈青瓷捕捉到了一絲飛快閃過的、幾乎無法察覺的錯愕和……怨毒。

“發(fā)瘋?”沈青瓷喘著粗氣,胸腔因憤怒和剛才的爆發(fā)而劇烈起伏。手背上針頭因為劇烈的動作被扯歪,滲出一點血珠,她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她抬起頭,迎向陸沉舟那足以凍死人的目光,沒有絲毫閃躲。她的嘴角,甚至勾起了一個極其冰冷、充滿嘲諷的弧度,如同在冰面上驟然裂開的一道罅隙。

她的聲音因為剛才的嘶吼和情緒激動而有些沙啞,卻異常清晰,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冰凌,狠狠擲向門口那兩個始作俑者:

“陸沉舟,想要我的腎去救你的心肝寶貝?”

她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陸沉舟鐵青的臉,最后落在蘇晚晚那張泫然欲泣、我見猶憐的臉上。那眼神,不再是過去的隱忍、痛苦或卑微,而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洞穿一切的、帶著濃濃譏誚的審視。仿佛在看一場蹩腳又惡毒的表演。

接著,那冰冷的笑容在沈青瓷唇邊擴大,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近乎于毀滅的快意:

“行??!讓她蘇晚晚,跪下來求我!”

話音落下,整個空間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地上散落的金屬器械,偶爾還因為余震發(fā)出細微的、令人心悸的嗡鳴。

陸沉舟的臉色,在沈青瓷那句“跪下來求我”出口的瞬間,徹底陰沉到了極點。額角的青筋無法抑制地暴凸起來,突突直跳,像幾條扭曲的蚯蚓爬在冰封的巖石上。那雙深邃的眼眸里,翻涌著滔天的怒火和一種被徹底冒犯的狂暴,死死盯著沈青瓷,仿佛要用目光將她千刀萬剮。

“沈青瓷!”他低吼出聲,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微微發(fā)顫,如同即將噴發(fā)的火山口溢出的硫磺氣息,“我看你是真的活膩了!”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周身散發(fā)出的凜冽寒意幾乎讓手術室的溫度驟降幾度。

“沉舟!沉舟別沖動!”蘇晚晚的聲音帶著哭腔,適時地響起,她死死抱住陸沉舟的手臂,身體柔弱無骨地貼著他,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在阻攔,“青瓷姐一定是麻藥還沒過,腦子不清楚……她不是故意的……” 她一邊“勸”,一邊抬起淚眼朦朧的臉看向手術臺,那眼神里的“擔憂”幾乎要溢出來,“青瓷姐,你快跟沉舟道個歉吧,他氣壞了……”

“道歉?”沈青瓷嗤笑一聲,那笑聲干澀而尖銳,像砂紙摩擦著玻璃。她毫不在意地甩了甩被扯歪針頭的手背,血珠在白皙的皮膚上劃開一道刺目的紅痕。她掙扎著,用手肘支撐起上半身,動作有些艱難,卻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倔強。她的目光掠過蘇晚晚那副“全天下我最善良最無辜”的嘴臉,最終定格在陸沉舟那張因暴怒而扭曲的俊臉上。

“陸沉舟,”她一字一頓,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了手術室的寂靜,“想要我的腎,除非我死?;蛘摺?/p>

她的眼神陡然變得無比銳利,像出鞘的匕首,直刺陸沉舟的心窩:

“——你讓這個只會裝可憐吸人血的白蓮花,立刻、馬上,從我眼前消失!帶著她那一身的‘病’,滾得越遠越好!”

“你……!”陸沉舟被這毫不留情的辱罵徹底激怒,理智的弦瀕臨崩斷。他猛地揮開蘇晚晚的手,就要不顧一切地沖進來。

“陸先生!請冷靜!”主刀醫(yī)生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急忙上前一步,擋在了手術臺前,聲音帶著職業(yè)性的嚴肅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這里是手術室!沈女士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和情緒都不穩(wěn)定,強行手術風險極大!從專業(yè)角度,我必須立刻終止手術流程!”

“終止?”陸沉舟的腳步被擋住,他怒視著醫(yī)生,眼神像要吃人,“匹配度那么高,你說終止就終止?你知道晚晚等這個腎源等了多久嗎?!”

“腎源?”沈青瓷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靠在手術臺冰冷的金屬靠背上,胸腔因為虛弱和激動而起伏,眼神卻亮得驚人,充滿了諷刺,“我看她蘇晚晚,才像個行走的‘腎源’!專盯著別人的好零件下手!陸沉舟,你眼睛是瞎的嗎?還是你腦子里的水,已經(jīng)淹沒了你僅存的那點智商?”

“沈青瓷!”陸沉舟額角青筋狂跳,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夠了!”主刀醫(yī)生提高了音量,顯示出罕見的強硬,“陸先生!沈女士明確拒絕捐獻,這是她的基本人權!而且她現(xiàn)在情緒激動,血壓心率都不穩(wěn)定,強行手術等同于謀殺!作為醫(yī)生,我絕不允許!”他轉(zhuǎn)頭對旁邊的護士厲聲道,“快!給沈女士拔針!通知保安!請無關人員立刻離開手術區(qū)!”

護士如夢初醒,連忙上前,動作麻利地幫沈青瓷拔掉手背上歪斜的針頭,用棉球按住出血點。另兩個護士也反應過來,迅速開始清理地上狼藉的器械。

陸沉舟被醫(yī)生強硬的態(tài)度和“謀殺”這個詞釘在原地,胸口劇烈起伏,臉色鐵青變幻。蘇晚晚則躲在他身后,咬著下唇,淚水漣漣,身體抖得更厲害了,看向沈青瓷的眼神深處,那抹怨毒再也無法掩飾,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

“好……很好!”陸沉舟死死盯著沈青瓷,那眼神像是要將她的模樣刻進骨髓里,充滿了冰冷的恨意和一種被徹底背叛的狂怒,“沈青瓷,你會為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我保證!”

他猛地轉(zhuǎn)身,帶著一身幾乎化為實質(zhì)的寒氣,抓住蘇晚晚的手臂,近乎粗暴地將她拽離了手術室門口。蘇晚晚踉蹌了一下,發(fā)出一聲委屈的嗚咽,回頭看向沈青瓷的眼神,充滿了不甘和淬毒的恨意。

手術室的門被重重甩上,隔絕了那兩道令人作嘔的身影,也隔絕了外面可能存在的窺探。

緊繃到極致的弦驟然松開,排山倒海的疲憊和手術前藥物的殘余效力瞬間席卷了沈青瓷。她眼前陣陣發(fā)黑,身體不受控制地軟倒下去,重重跌回手術臺上。冰冷的金屬觸感透過薄薄的病號服傳來,她卻覺得無比真實,無比慶幸。

代駕?沈青瓷在陷入黑暗前,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陸沉舟,我們的賬,才剛剛開始算。

***

消毒水的味道依舊濃烈,卻不再帶有那種令人窒息的、通往祭壇的絕望感。沈青瓷再次睜開眼,看到的是普通病房略顯陳舊但干凈的天花板。窗外,午后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地板上投下溫暖的光線。

身體依舊虛弱,手背上重新扎著輸液的針頭,冰涼的藥液緩緩流入血管。但胸腔里那股沉甸甸的、仿佛隨時會將她拖入深淵的郁結(jié)之氣,卻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劫后余生的疲憊,和一種破土而出的、尖銳的清醒。

“沈女士,您醒了?”一個溫和的男聲在旁邊響起。

沈青瓷微微側(cè)頭。病床邊站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醫(yī)生。他身姿挺拔,面容清俊,鼻梁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鏡片后的眼睛溫和而沉靜,像秋日里寧靜的湖泊。他的胸牌上寫著:泌尿外科,周嶼安。

“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特別不舒服?”周嶼安走近一步,聲音不高不低,帶著一種能安撫人心的平穩(wěn)。他自然地拿起床頭的病歷夾翻看,動作專業(yè)而利落。

沈青瓷的目光落在他拿著病歷夾的手指上,修長、干凈,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她的記憶碎片里,似乎沒有關于這個醫(yī)生的太多信息,只隱約記得他是原書中一個幾乎沒有存在感的邊緣角色,好像是在某個關鍵的醫(yī)療節(jié)點上,對“沈青瓷”流露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帶著遺憾的憐憫。

“還好。”沈青瓷開口,聲音還有些沙啞,“就是沒什么力氣?!彼D了頓,目光坦然地看向周嶼安,“周醫(yī)生?是你把我從手術室弄出來的?”

周嶼安翻看病歷的動作微微一頓,抬眼看向她,眼神里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似乎沒料到她會如此直接。他點了點頭,語氣平靜無波:“張主任(主刀醫(yī)生)堅持終止手術,并通知我接手您的術后觀察。陸先生和蘇小姐……”他斟酌了一下用詞,“情緒比較激動,已經(jīng)離開了?!?/p>

“離開?”沈青瓷扯了扯嘴角,一個毫無溫度的笑容,“是去找下一個倒霉的‘福氣’腎源了吧?!?/p>

周嶼安沉默了一下,沒有接這個明顯帶著尖銳諷刺的話題。他合上病歷夾,目光落在沈青瓷蒼白的臉上,鏡片后的眼神顯得格外認真:“沈女士,雖然手術終止了,但術前的一些檢查指標顯示,您近期的身體狀況并不理想,有嚴重的貧血和營養(yǎng)不良跡象。我建議您住院觀察幾天,進行系統(tǒng)的調(diào)理?!?/p>

營養(yǎng)不良?貧血?沈青瓷在心底冷笑。為了給蘇晚晚那顆“金貴”的腎創(chuàng)造最佳移植條件,陸沉舟讓營養(yǎng)師給她制定的餐單,恐怕連喂鳥都嫌寒酸吧?她這個“陸太太”,活得還不如陸家花園里那只每天有專人伺候的布偶貓。

“好,聽醫(yī)生的。”沈青瓷沒有拒絕。她現(xiàn)在確實需要時間和空間來恢復體力,更需要理清思路。脫離了情節(jié)殺的第一步已經(jīng)邁出,接下來,她要好好想想,怎么把陸沉舟和蘇晚晚這對渣男賤女,以及他們賴以生存的、那套虛偽惡心的價值觀,一起拖進地獄。

周嶼安似乎松了口氣,他拿出筆,在病歷上快速記錄著?!拔視o您開一些營養(yǎng)補充劑和鐵劑。另外,”他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著沈青瓷,“關于您拒絕腎臟捐獻的決定,在法律和醫(yī)學倫理上,是完全正當?shù)?。您無需有任何心理負擔?!?/p>

沈青瓷微微一怔。這是她醒來后,第一個明確告訴她“你沒錯”的人。雖然他的語氣依舊是職業(yè)性的平穩(wěn),但那份清晰的立場,卻像一縷微弱卻堅定的光,照進了她剛剛經(jīng)歷背叛和算計的冰冷心湖。

“謝謝?!鄙蚯啻傻穆曇糨p了些,但那份真誠卻清晰可辨。

周嶼安幾不可察地點了下頭,沒有再多說什么。他轉(zhuǎn)身準備離開,白大褂的衣角帶起一陣微小的氣流。就在他轉(zhuǎn)身的剎那,一個薄薄的、不起眼的深藍色小冊子,從他白大褂側(cè)邊的口袋里滑落出來,悄無聲息地掉在沈青瓷病床邊的地板上。

沈青瓷的目光下意識地追隨著那抹藍色。

周嶼安似乎并未察覺,徑直走向門口。

“周醫(yī)生,”沈青瓷出聲叫住他,聲音帶著剛醒的虛弱,卻足夠清晰,“你的東西掉了?!?/p>

周嶼安腳步一頓,回身看來。他的視線順著沈青瓷示意的方向,落在地板上那個深藍色的小冊子上。清俊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極其細微的、類似窘迫的波動,快得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他鏡片后的眼神似乎閃爍了一下,隨即恢復了那副波瀾不驚的專業(yè)模樣。

“哦,謝謝?!彼觳阶呋貋恚瑥澭?,動作略顯急促地撿起了那個小冊子,看也沒看就迅速塞回了白大褂口袋。指尖似乎還殘留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

沈青瓷看得分明。在他俯身拾起的瞬間,那小冊子封面上幾個醒目的加粗黑體字在她眼前一閃而過:

【男性性功能障礙(ED)的認知與應對指南】。

沈青瓷的瞳孔幾不可察地收縮了一下。她躺在床上,面上依舊是病后的蒼白虛弱,心底卻猛地掀起一陣驚濤駭浪,一個極其大膽、甚至堪稱瘋狂的念頭,如同破開黑暗的閃電,驟然劈入她的腦海!

ED……性功能障礙……

陸沉舟!

原書中那些語焉不詳?shù)募毠?jié),那些陸沉舟面對蘇晚晚時偶爾流露出的煩躁和回避,那些他們之間從未有過真正親密接觸的暗示……無數(shù)碎片在這一刻被這個意外掉落的小冊子串聯(lián)起來!

原來如此!難怪蘇晚晚頂著“白月光”的名頭,卻始終無法真正坐穩(wěn)陸太太的位置!難怪陸沉舟對她的態(tài)度,除了利用就是冷漠!難怪他需要一個“沈青瓷”這樣名義上的妻子來裝點門面、提供器官,甚至……掩蓋他身為男人最大的恥辱和秘密!

一個計劃,一個足以將陸沉舟徹底釘死在恥辱柱上、讓他和蘇晚晚精心構(gòu)筑的世界瞬間崩塌的計劃,在沈青瓷的腦海中迅速成型,輪廓清晰得可怕,帶著復仇的火焰和玉石俱焚的快意!

她的目光,緩緩移向門口。周嶼安已經(jīng)恢復了慣常的平靜,對她微微頷首,拉開門走了出去。

病房的門輕輕合攏,隔絕了內(nèi)外。

沈青瓷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看著天花板。陽光在地板上的光柵緩慢移動,時間仿佛變得粘稠而漫長。手背上輸液的涼意絲絲縷縷地滲入,卻無法冷卻她胸腔里那團越燒越旺的火焰。

陸沉舟,蘇晚晚。你們欠我的,該連本帶利還回來了。

她閉上眼,在腦海中反復推演著那個瘋狂的計劃,每一個細節(jié)都打磨得鋒利無比。這一次,她不僅要活下來,還要親手掀翻這張擺滿了“祭品”的桌子,讓那些高高在上的“食客”,嘗嘗被砸得頭破血流的滋味!

三個月后。

巨大的環(huán)形演播廳內(nèi),燈光璀璨得如同白晝,將每一寸空間都照得纖毫畢現(xiàn)??諝饫飶浡呒壪惴?、化妝品和一種無形的、緊繃的期待感。十幾臺攝像機如同沉默的獵手,黑洞洞的鏡頭從不同角度對準了舞臺中央那片布置得溫馨中透著刻意疏離的訪談區(qū)域。

深灰色的弧形沙發(fā),柔軟的米白色抱枕,透明茶幾上擺放著精致的插花和贊助商的高端礦泉水瓶——一切都試圖營造一種“坐下來好好聊聊”的平和假象。然而,演播廳上方懸掛的巨大LED屏幕,上面不斷滾動刷新的實時彈幕,卻像一片沸騰的、永不熄滅的電子海洋,赤裸裸地揭示著這場“談話”之下洶涌的暗流和嗜血的狂歡。

【來了來了!前排兜售瓜子汽水!】

【陸氏總裁的離婚大瓜!期待值拉滿!】

【聽說陸太太是個狠角色?直接掀了手術臺?】

【樓上+1!為了不給白月光捐腎,太勇了吧!】

【呵,自私自利罷了,晚晚小仙女多可憐!】

【就是!占了陸太太位置三年,連個腎都不肯捐,白眼狼!】

【只有我好奇陸總為啥同意來這節(jié)目嗎?被逼的吧?】

《再見,愛人》——國內(nèi)首檔聚焦豪門恩怨的明星離婚紀實綜藝。以“真實記錄婚姻裂痕,探討親密關系終結(jié)”為噱頭,實則精準戳中了大眾對豪門秘辛、愛恨情仇永不滿足的窺探欲。而今天,節(jié)目組祭出了開播以來最重量級、也最富戲劇性的嘉賓——陸氏集團掌門人陸沉舟,和他那位在手術臺上悍然掀桌、拒絕為“白月光”捐腎的“前妻”沈青瓷。

后臺獨立化妝間里,氣氛與演播廳的喧囂截然不同??照{(diào)溫度適宜,空氣中飄散著淡雅的香薰氣息。巨大的化妝鏡前,燈光柔和明亮。

沈青瓷安靜地坐在椅子上。鏡中映出的女人,穿著一身剪裁利落的象牙白絲質(zhì)襯衫,領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鎖骨線條,下身是同色系的垂感闊腿褲。這身打扮,摒棄了陸太太時期那些繁復柔弱的蕾絲和裙裝,簡約、干練,透著一股不容侵犯的冷冽氣場。

造型師正在為她做最后的整理,指尖帶著專業(yè)的小心翼翼,整理著她垂在肩側(cè)的微卷長發(fā)。鏡中的女人,妝容是精心修飾過的。眉形被勾勒得英氣而清晰,眼線微微上挑,眼尾掃了一抹極淡的肉桂色,削弱了冷感,卻更添一份沉靜的力量。唇色是低調(diào)的豆沙紅,溫柔中帶著距離感。

這張臉,褪去了三個多月前在手術臺上的蒼白和病態(tài),也洗刷掉了過去三年里被刻意塑造的溫順與隱忍。眼底深處沉淀著一種經(jīng)歷過生死抉擇后的通透和銳利,像被打磨過的玉石,溫潤下藏著冷硬的鋒芒。

“沈小姐,您看這樣行嗎?”造型師輕聲詢問,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和……崇拜?

沈青瓷的目光從鏡中收回,對造型師露出一抹淺淡卻真誠的微笑:“很好,謝謝你,辛苦了?!?/p>

這時,化妝間的門被輕輕敲響,節(jié)目組的一位女性編導探進頭來,臉上堆著職業(yè)化的笑容,眼神卻難掩興奮:“沈老師,時間差不多了,該您候場了。陸先生已經(jīng)在訪談區(qū)就位?!?/p>


更新時間:2025-08-05 14:16: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