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掙扎著拉住李女士的褲腿：“李女士！不要！李奶奶說這是爸爸回家的路，把靈堂砸了，爸爸就找不到家了！”
李女士冷笑一聲，用力將我甩開。我像個布娃娃一樣被甩到墻上，后背傳來一陣劇痛。
“念念！你還要幫你爸演戲到什么時候！我沒工夫陪你們胡鬧！”
她拖著棍子往靈堂走，我跌跌撞撞跟在后面哭求，卻只換來她更重的腳步。
靈堂里的供桌被棍子砸得開裂時，我“咚”地跪在地上，額頭一下下磕著水泥地。
“求求你！那是爸爸留給我的唯一念想！”額頭很快腫起大包，“李女士，看在……看在未出生的弟弟份上，別砸……”
“嘭”的一聲，棍子重重落在供桌上，桌面瞬間裂成兩半。
李女士又高高舉起靈堂上的木盒，那是爸爸的骨灰盒。
我撕心裂肺地哭：“李女士，我知道錯了！那是爸爸留給我唯一的東西，求求你不要砸！”
見我哭得快要窒息，李女士的動作頓了頓。
秦助理卻突然走上前，好奇地接過木盒：“李總，這就是林先生用來逼您妥協(xié)的道具？”
他輕撫著盒面，語氣委屈又無辜：“我從沒想要跟林先生爭什么，只想幫您把項目做起來。
可他為什么要用這種方式逼您……萬一影響到項目進(jìn)度，我真的擔(dān)不起啊……”
話音未落，他手一松，木盒“啪”地摔在地上，白色的骨灰散落一地。
“對不起李總！我不是故意的！”
秦助理躲到李女士身后，肩膀微微顫抖，卻偷偷沖我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爸爸！爸爸！是我不好，我沒保護(hù)好您！對不起爸爸！”
我撲在地上，想攏起那些散落的骨灰，卻被秦助理一腳踩住手背。
李女士不耐煩地給了我一巴掌，臉頰火辣辣地疼，耳朵里嗡嗡作響。
“鬼哭狼嚎什么！不就一個破盒子！要是耽誤了秦助理跟進(jìn)項目，我扒了你的皮！”
秦助理適時地咳嗽兩聲，虛弱道：“李總，您別生氣……念念還小，只是太依賴林先生了。等項目結(jié)束，一切都會好的。”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zhuǎn)：“只是……林先生這樣鬧，會不會影響后續(xù)的資金鏈？我剛才看合作方的消息，他們好像在打聽林先生的近況……”
李女士臉色一沉，拽起我的胳膊就往地下室拖。
“既然你這么護(hù)著你爸，就去跟藏獒做伴吧！什么時候想通了要幫秦助理穩(wěn)住項目，什么時候再出來！”
地下室的鐵門“哐當(dāng)”鎖死，那只被鐵鏈拴著的藏獒猛地?fù)溥^來，尖利的牙齒擦過我的手臂，留下一道血痕。
我痛得大哭，嗓子喊得嘶啞，可李女士的腳步聲卻越來越遠(yuǎn)。
慘叫聲在空曠的地下室回蕩，直到我哭暈過去。
再次醒來時，姑姑和李奶奶正蹲在籠子前，眼里滿是心疼。
姑姑撬開鐵鎖將我抱出來，聲音發(fā)顫：“她不配當(dāng)媽，更不配做人！我會讓律師收集證據(jù)，告她虐待！”
李奶奶摸著我額頭上的腫包，老淚縱橫：“好孩子，走吧，咱們再也不回這個地方了?！?/p>
等我傷情穩(wěn)定后，姑姑辦好了所有手續(xù)，帶我和爸爸的骨灰——那些被她小心翼翼收集起來的骨灰，登上了飛往國外的飛機(jī)。
而我們離開的那天，李女士正坐在辦公室里對著秦助理發(fā)脾氣：“合作方又在催林硯舟的授權(quán)書，你到底能不能搞定？”
秦助理遞上一份文件，笑得意味深長：“李總，您看這個行不行——林先生的簽名，我已經(jīng)找人模仿得差不多了。”
李女士接過文件的瞬間，秘書慌慌張張沖進(jìn)來：“李總，不好了！小姐被老夫人接走了，說要徹底斷絕關(guān)系！”
李女士捏著文件的手猛地收緊，嘴角卻勾起一抹嗤笑：“走了正好，省得礙事?！?/p>
李女士心情一片大好，坐在沙發(fā)上給秦助理削蘋果。
“都是林硯舟教她說謊！”
“去告訴林硯舟，若他肯乖乖把研究數(shù)據(jù)交出來，我就勉為其難帶念念去吃頓好的，再買個新的芭比娃娃哄哄她。”
秘書臉色煞白，支支吾吾道：“李總……林先生他……上周在冰柜里……已經(jīng)沒氣了……”
李女士猛地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