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畫的味道和在展廳上拿到的報案的小孩的畫冊味道一樣。
我站在沙發(fā)上跳起落下,再跳起又落下,試圖引起陸沉的注意。
終于,陸沉余光看見了我,我看著他,前爪指著那幅畫,陸沉震驚稍縱即逝。
“老人家,我能問問那幅畫嗎?”陸沉直切我這邊的主題。
這小子也是真的懂起了。
“這畫啊,是我們師傅的兒子畫的,那小子有畫畫天賦,要不是他爸……”老頭當(dāng)時把畫取下來,感嘆道。
“他爸怎么了?”陸沉問。
“害,家具廠嘛,每年都是要弄出些安全方面的問題,工人操作切到手腳都是有的。不過那次有點嚴重,切割機的帶子斷了,崩到了師傅的脖子上,當(dāng)場就掛了?!?/p>
想想那個畫面,我不禁縮縮脖子。
“可惜了師傅的兒子,本來就是單親,這下更是沒人管了?!崩项^惋惜的搖搖頭。
陸沉看了看那幅畫,用手摸了摸上面的材料:“老人家這幅畫我能帶走嗎?取證完畢后會歸還你的?!?/p>
“這……和案件有關(guān)嗎?”
“嗯。應(yīng)該和案件有關(guān)?!标懗量戳艘谎墼谏嘲l(fā)上的我。
我乖巧的坐在沙發(fā)上。
他還真是信任我啊。
如果我還活著,我看到白菜每天這么不像貓的行為,我應(yīng)該會懷疑自己瘋了。
老人點點頭,送我們走的時候再次感嘆:“老黃這人其實挺好的,我孤家寡人一個,去年老婆癌癥,工資都是他提前預(yù)支給我的。包括師傅意外去世,就剩個可憐的孩子,都是他給幫著給處理的后事。哎,世事難料啊。”
開回警局的路上,天色已暗,天氣有些冷,我在后座蜷成一團,昏昏欲睡。
“這蜈蚣男還真是喪心病狂啊?!倍琶组_車時不由唏噓。
“你認為蜈蚣男是兇手?”陸沉反問。
“肯定啊,本來就背著連環(huán)殺手的案子,來了沒多久金絲楠木就被砍了,不是他還會有誰?!?/p>
“對啊,本來就背著連環(huán)殺手的案子,又貿(mào)然變相的給警方公開了他的軌跡,他的目的是什么?”
“呃……”杜米思考片刻,“老大,我只是猜測哈,你說,有沒有可能,他是那個組織的人,現(xiàn)在就是公然挑釁我們警方?”
車內(nèi)突然沉默下來,安靜的只能聽見汽車引擎的轟鳴。
我不由的豎著耳朵,我似乎能聽見陸沉變沉重的呼吸。
“不排除這個可能?!标懗谅曇艉芾洹?/p>
一段急促的鈴聲打破了車內(nèi)即將冰封的氣氛。
“喂?嗯,是我,你說。什么?!沒有?這怎么會沒有呢?是人的DNA嗎?是那怎么會查不到呢?……好,好……我知道了,我們馬上回來,麻煩你們等我們一下?!倍琶讙炝穗娫?。
陸沉看著他。
“老大,那個DNA沒有在DNA庫里找到能匹配上的。”杜米拍了下方向盤,“如果和我們的DNA庫匹配不上,那肯定就是這個不知道身份的殺手的!”
“可是……”陸沉沉思片刻喃喃道,“那件血衣的尺寸偏小,明顯和我們掌握到的蜈蚣男視頻中的身形大小不匹配。更何況那小孩子報警說的是兩個人,如果是蜈蚣男的話,他以前每一起的案件,都是匕首直取心臟,這五個人,沒有一個符合這個特征的,兇器除了匕首之外,不是還有一個榔頭嗎?!?/p>
我從一開始就覺得是蜈蚣男干的,但是陸沉說的好像也有道理,他殺我干凈利落,一刀斃命,他沒有理由殺一家五口,還要拿榔頭敲人腦袋。
他還有個個子瘦小的幫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