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封措辭強硬的信。信里說，西涼遭遇大旱，顆粒無收，請求免除今年的歲貢，

并希望大晏能“借”給他們十萬石糧食。朝堂上，李崇一黨立刻跳了出來?！氨菹?，

西涼狼子野心，此舉名為借糧，實為試探！萬不可開此先例！”吏部尚書，李崇的頭號走狗，

說得義正辭嚴。“臣附議！當派使者前去申斥，令其即刻補上歲貢，否則天兵一到，

悔之晚矣！”兵部尚書，李崇的內弟，殺氣騰騰。武玄月坐在龍椅上，面沉如水。

她看著底下這群所謂的肱股之臣，一唱一和，把持著朝政，心里一片冰涼。她知道，

他們不是在為國分憂，他們是在逼她。如果她強硬，西涼反叛，她要負責。如果她軟弱，

國庫空虛，她也要負責。無論怎么選，都是錯。退朝后，武玄月把自己關在長信宮，

一言不發(fā)。陳戒像往常一樣，安靜地站在一旁。他看到，武玄月握著那封西涼國書的手，

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深夜，武玄月忽然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办`樞，

你說，朕該怎么辦？”這是她第一次，向他問起朝政。陳戒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這是女帝的求救信號，也是對他的終極考驗。他跪下，聲音不大，但異常清晰?！氨菹拢?/p>

奴才以為，打，打不得。不打，也不能白給。”武.玄月抬起頭，

眼睛里閃過一絲光：“說下去?！薄拔鳑鲆Z，是因為大旱。但西涼有一樣東西，

是大晏急需的。那就是馬?！标惤湔f。他在凈軍府的時候，聽那些老兵油子聊過，

大晏的騎兵，因為缺良馬，一直被北方的蠻族壓著打。“用糧食換戰(zhàn)馬？

”武玄月立刻明白了。這是一個她和李崇都沒想到的角度。“正是。”陳戒繼續(xù)說，

“我們可以答應借糧，但不是白借。我們要用一個極低的價格，

向他們購買三千匹最好的西涼戰(zhàn)馬。對外，我們宣稱這是‘體恤藩屬，以糧換馬’，

全了天朝的顏面。對內，我們充實了軍備，解了北境之圍?！薄案匾氖?，”陳戒抬起頭，

直視著女帝，“這件事，必須繞開兵部和戶部，由陛下您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