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jiān)考老師敲了敲我的桌子："林夏，別東張西望。"我慌忙遞上試卷，

余光卻看見他迅速用橡皮擦掉了那些字。橡皮屑落在他膝蓋上，像一小堆骨灰。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七小時后，陳默會從教學樓頂跳下去。更不知道，

我會在墜地聲響起的同時，重新回到交卷的這一刻。【第一次死亡】晚自習下課鈴響時，

陳默的座位已經空了。班長說看見他往天臺去了，

語氣輕松得像在討論食堂新窗口："估計又去抽煙吧。"我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頂樓鐵門大敞著，鎖鏈斷口閃著新鮮的金屬光澤。陳默站在護欄外沿，

校服被夜風吹得鼓起來。他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瞬間我渾身血液都凍住了。不是恐懼，

是認命。他眼睛里那種平靜的認命，像數(shù)學考卷上解不開的最后大題，索性把筆一扔的坦然。

"陳默！"我沖過去時，他松開抓著護欄的手。后來法醫(yī)說，

撞擊導致他校服口袋里的東西扎進了內臟。警察把那個染血的金屬物件裝進證物袋時，

我瞥見一閃而過的反光——是校牌別針，上面還掛著半張被血浸透的照片。

【第一次循環(huán)】我是在監(jiān)考老師的咳嗽聲中驚醒的。"林夏同學，請交卷。

"眼前攤開的還是那份數(shù)學模擬考卷，右手掌心黏著汗?jié)竦南鹌ば肌?/p>

我猛地轉頭看向右側——陳默正在擦試卷背面的鉛筆字，橡皮屑落在他洗得發(fā)白的校服褲上。

和七小時前一模一樣。"你..."我伸手想抓他胳膊，卻被他條件反射地躲開。

這個動作太熟練了，像是經歷過無數(shù)次突然的觸碰。他課桌邊沿貼著的課程表上，

今天的日期被紅筆圈了出來，旁邊畫了個小小的叉。就像死亡倒計時。

【調查開始】放學后我尾隨他去了圖書館。他在心理學專區(qū)抽出一本《自殺干預指南》，

書脊貼著"陽光中學藏書"的標簽——我們學校根本沒有心理課。

管理員見怪不怪："這同學每周都來，?？催@種書。"翻開借閱記錄，

陳默的名字后面跟著23個日期，最近一次是昨天。我趁他上廁所時翻開那本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