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在醫(yī)院躺了半個月，終于能出院了。
禾采薇難得有時間來陪我辦理出院手續(xù)
醫(yī)生推了推眼鏡，將檢查報告遞給禾采薇：
“您先生的抑郁癥已經(jīng)達到重度，有嚴重的自傷傾向?！?/p>
“重度......抑郁？“她的聲音發(fā)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報告邊緣，“怎么會......“
醫(yī)生又說了什么，禾采薇突然紅了眼眶。
她轉(zhuǎn)頭看向坐在一旁的我，眼神里滿是不可置信和心疼。
快步走過來蹲在我面前，她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手。
“對不起......“她的聲音哽咽，“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
她的手指輕輕撫過我的手腕，那里還纏著厚厚的紗布。
“我早該發(fā)現(xiàn)的......“
她的聲音嘶啞，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報告邊緣，
“你最近總是失眠......食欲也不好......“
我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窗外。
她的自責(zé)像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傳來，模糊不清。
“那天你問我能不能陪你去復(fù)診......“
她的聲音突然哽住，喉結(jié)劇烈滾動了一下，“我說賀川要復(fù)查......“
診室里一時寂靜。
禾采薇突然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讓我皺眉：
“對不起......我太遲鈍了......“
我平靜地抽回手，她的掌心還殘留著冷汗。
她的手機在口袋里震動起來，她看都沒看就按掉了。
“我應(yīng)該多關(guān)心你的......“
她的眼眶泛紅，聲音越來越低，“而不是總把注意力放在......“
“我真的很后悔?！?/p>
“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好嗎？“
我依舊沉默地看著窗外。
她的內(nèi)疚來得太遲，遲到我早已不需要了。
“這些藥物必須按時服用?！?/p>
醫(yī)生指著處方單，聲音放得更緩，“每天早上飯后一粒，晚上睡前兩粒。“
她抬眼看向禾采薇，“絕對不能間斷?！?/p>
禾采薇連連點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藥盒邊緣。
醫(yī)生繼續(xù)叮囑：
“要特別注意他的情緒變化，任何異常都要及時反饋。“
“他......還會......“
禾采薇的聲音哽了一下，喉結(jié)滾動，“再做傻事嗎？“
醫(yī)生嘆了口氣：
“這取決于家人的陪伴和照顧?！?/p>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禾采薇，“抑郁癥患者最需要的就是安全感?！?/p>
禾采薇的眼眶突然紅了。
她緊緊攥著藥袋，指節(jié)泛白：
“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的?！?/p>
禾采薇小心翼翼地替我整理著出院要帶的藥，仔細核對每一盒的服用說明。
她的動作很輕，生怕驚擾到我似的。
她抬頭看我，聲音哽咽，“我會照顧好你的?！?/p>
我淡淡地“嗯“了一聲，目光落在窗外。
回家后，她系上圍裙在廚房忙碌，時不時回頭看我一眼：
“給你熬了粥，醫(yī)生說這個對胃好。“
她盛了一碗，輕輕吹涼才遞到我手里，“小心燙。“
我機械地接過，食不知味地咽著。
她的手機突然響起，屏幕上“姜婉“兩個字不斷閃爍。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