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李月萍的家,我甚至來不及喝口水,就以最快的速度沖進了自己的房間。
砰的一聲,我反手將房門關(guān)緊,仿佛在守護一個天大的秘密。
我迫不及待地將那個破舊的旅行背包放在書桌上,小心翼翼地拉開拉鏈。
一堆用報紙包裹的碎瓷片,靜靜地躺在里面。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激動,伸手將那些碎片一一取出,在桌面上拼湊出香爐大致的輪廓。
即便已經(jīng)四分五裂,但那溫潤如玉的青釉色澤,依然透著一股古樸厚重的韻味。
仿佛能夠看到元代那輝煌的文明與燦爛的歷史。
就是現(xiàn)在!
我伸出左手,戴著暗銀古戒的食指,輕輕地碰觸在最大的一塊碎片上。
嗡!
戒指再度傳來熟悉的輕微震動。
一行金色的字體,如約而至,在我眼前緩緩浮現(xiàn)。
“元代龍泉窯青釉刻花三足香爐,殘損嚴重,可修復。”
看到這里,我嘴角的笑意已經(jīng)抑制不住。
然而,下一行字,卻讓我的笑容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修復成功率:60%?!?/p>
百分之六十?
不再是之前修復玉鐲時那板上釘釘?shù)陌俜种伲?/p>
我的心猛地咯噔一下,眉頭瞬間緊緊鎖了起來。
我這才意識到,這枚神奇的戒指,并非萬能。
它的修復,存在失敗的可能!
看著這不到一半多一點的成功率,我心中頓時生出了一股強烈的忐忑。
這可是一千塊錢,我身上最后的家當。
一旦失敗,這錢就等于打了水漂,我將再次變得一無所有。
要放棄嗎?
不!
富貴險中求!
我腦海里瞬間閃過這個念頭。
這可是一個真正的元代古董,一旦修復成功,價值何止十萬?
一千塊博一個幾十上百萬的機會,這筆買賣,怎么算都值!
大不了就失敗,至少,僅僅只是一千塊錢的代價,我還損失得起。
實在不行,明天我就去找個臨時工,送外賣、搬磚,先想辦法糊口。
有了這個戒指,只要有本錢,東山再起的機會多的是!
想到這里,我心里的猶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破釜沉舟的決然!
干了!
我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緩緩閉上了眼睛。
腦海之中,只有一個念頭在瘋狂閃爍。
修復它!
幾乎就在我念頭落下的瞬間,左手食指上的戒指猛然一熱!
一抹綠光,再度從戒面之上涌出。
然而,與上次修復玉鐲時那濃郁得仿佛要滴出水來的翠綠不同。
這一次的綠光,明顯要稀薄、暗淡了許多!
就仿佛一株茁壯成長的植物,突然被抽走了大半的生機,只剩下些許微弱的生命力在苦苦支撐。
這稀薄的綠光,如同一層薄紗,輕輕籠罩住桌面上所有的瓷器碎片。
我屏住呼吸,雙眼死死地盯著那團光芒,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成,還是?。?/p>
就在此一舉!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無限放慢,每一秒都無比煎熬。
終于,那層薄薄的綠光開始變得越來越淡,最后如青煙般徹底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光芒散盡。
一尊造型古樸、釉色青翠的三足香爐,完好無損地靜立在我的書桌之上!
成了!
我竟然真的成功了!
“耶!”
巨大的狂喜沖垮了我的理智,我忍不住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重重地揮了一下拳頭,發(fā)出一聲壓抑不住的歡呼!
“秦飛?怎么了?你在里面干什么呢?”
門外,立刻傳來了李月萍帶著關(guān)切的詢問聲。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趕忙回應道:“沒事,月萍,是天大的好事!”
我說著,雙手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抱起了桌上那尊溫潤冰涼的香爐,轉(zhuǎn)身就準備沖出去向她展示我的杰作。
然而,就在我起身的瞬間,眼角的余光不經(jīng)意地掃過我的左手。
我的腳步,猛然頓住。
整個人如遭雷擊,臉上的神色瞬間大變!
我左手食指上的那枚暗銀古戒,戒面之上,原本那抹深邃濃郁、仿佛蘊藏著無窮生機的綠色,此刻竟已消散了大半!
原本的濃綠,幾乎褪盡,變成了近乎于灰白的底色。
只有湊近了仔細看,才能在那灰白之中,勉強看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淡淡綠茵。
聯(lián)想到之前修復時那稀薄的綠光,再想到那60%的成功率。
一個石破天驚的想法,如同閃電般劃過我的腦海!
難道說這修復古董的能力,并非憑空而來?
修復的成功率,與戒面顏色的深淺有關(guān)?
而那抹神秘的綠色,才是修復文物、逆轉(zhuǎn)乾坤的關(guān)鍵所在?
它是一種可以被消耗的能量?
那是不是也就意味著,這股能量可以得到補充?
想到這里,我的眼睛頓時變得熾熱起來,不過,現(xiàn)在不是驗證這個猜測的時候。
就在此刻,門外的李月萍再度開口催促:“秦飛,到底怎么回事?”
聽到她著急的聲音,我立馬壓制腦海之中的念頭,率先打開房門。
見到李月萍急切的臉色,我如同獻寶一般,將手中的香爐展示,看到這價值連城的寶物恢復如初,李月萍的臉上頓時閃現(xiàn)出一抹驚喜來。
“秦飛,不得不說,你這本事真神了!”
“早上修復手鐲,已經(jīng)算是不容易了,這香爐損壞到了這種程度,你竟然也可以修復,光憑這般手段,你絕對可以賺的盆滿缽滿!”
帶著無盡的喜悅,李月萍將香爐捧在手中,好好欣賞一番。
最后,更是沖著我眨了眨眼,開口贊嘆道。
“這下,你也是搖身一變,成了小土豪了,如此一來,是不是就沒有必要再在我這里借住了?”
突然聽聞這般說法,我心中的喜悅頓時消散大半。
不管愿不愿意,但是我必須承認,我對這種說法確實有幾分抵觸。
仿佛是看到了我的失落,李月萍突然隨口找了個借口。
“不過也對,你就算有這東西,什么時候能換成錢,倒也兩說?!?/p>
“這樣吧,不如我先找找關(guān)系,看能不能聯(lián)系聯(lián)系,將你這東西出手,等賣出高價,到時候你再找房子也不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