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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混混不知死活的調(diào)戲著賀凝,她穿著新做的裙子,站在陽光下,甚是好看。
如同一朵嬌嫩的花一樣。
陳初月看呆了,低頭看到自己灰色的工衣,到處還補著補丁,她訕訕一笑。
賀凝撲在趙振棟的懷里,小聲啜泣起來。
“看什么看,滾!”
小混混捂著臉,捂著身上被踹的地方,跌跌撞撞的跑了。
趙振棟瞟到鄰居都還再看,轉(zhuǎn)頭朝陳初月發(fā)起火來。
“說他們沒說你是不是?!地上那么多行李看不到嗎!趕緊去把次臥收拾出來,愣在這干什么!”
陳初月愣住,周圍鄰居撇撇嘴,一臉嫌棄的朝他們家白了一眼,都散去了。
陳初月剛拎起一個包袱進(jìn)了屋,幾個小混混手拿著磚頭又折返回來。
“臭女人,給臉不要臉!還讓老子挨了頓揍!”
“振棟,救我!我肚里可是懷了咱們得骨肉!”
一時間,四周安靜無比。
趙振棟皺眉,拿著鐵鍬朝幾個小混混亂揮。
“呸,晦氣,早知道是個被玩了的,老子還嫌臟!”
賀凝站在院子里,愣神的看向小混混們離開的方向。
陳初月出來,一道黑影從她身邊竄過去,將她推倒在地。
“賀凝!”
趙振棟大喊一聲,賀凝一頭撞在了門框上。
賀凝倒在陳初月面前,趙振棟將賀凝摟在懷里,不停地喊著她名字。
“振棟,是我不好,偏執(zhí)守護(hù)著我們的愛情,讓你為難了......”
“別這么說自己,我?guī)闳バl(wèi)生所,你不會有事的?!?/p>
賀凝突然呻 吟起來,捂著肚子越叫越大。
“振棟,我肚子好痛,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是不是要沒了......”
賀凝的裙擺被緩緩被血染紅,陳初月湊過去想搭把手,卻被趙振棟一把推開。
趙振棟抱起賀凝借了一輛平板車,朝衛(wèi)生所飛快的騎去。
陳初月看著院子中地上淡淡的血跡,和一塊衛(wèi)生巾布條愣住。
新鮮的血液疊在陳舊的血液上。
流產(chǎn)怎么可能會有陳舊的血痕,難道賀凝是生理期?!
她根本沒懷孕?!
隔壁鄰居探過來頭,陳初月瞟到,趕緊將地上的衛(wèi)生布條扔到墻角。
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肘和掌心都是擦破了皮。
隔壁縮回頭,沒一會搬出自家的藥箱小跑過來。
“姐,我?guī)湍?,你喊我曉蘭就行,單手不方便,要是嚴(yán)重,我就帶你去衛(wèi)生所!”
“我還不信了,堂堂趙廠長的妻子,還沒人管了不成!”
陳初月的傷口上混著小碎石,曉蘭在屋里幫她上藥,眼眶發(fā)紅,眼淚直打轉(zhuǎn)。
“姐,要是疼,你可一定要喊出來?!?/p>
陳初月小聲的嗯了一聲,從鏡子里看著曉蘭,心里久違的翻滾起一陣暖流。
好久都沒有人,這么關(guān)心過她了。
這么多年,她形單影只獨立慣了,有人突然對她這么好,她反倒不自在起來。
“行了行了,曉蘭你快回去吧,你們剛結(jié)婚碰我這家這事,實在是......”
“姐,你甭跟我客氣,我們既然是鄰居,那就是緣分,需要幫助你直接來找我就行!”
曉蘭眉眼角彎彎的,陳初月哽咽的點點頭。
屋里又空蕩蕩的只留下她一個人,將地上散落的東西都擺好,看著父親留給她的日記本,痛哭起來。
父親舍不得用,攢了十幾本紅旗本,全都給陳初月塞到嫁妝里面。
“要是日子苦,你就寫日記,寫著寫著,就不苦了。等寫完這些本子,你再翻翻前面,我們的初月肯定會特有成就感?!?/p>
“小小苦難,翻篇啦!”
陳初月抱著本又哭又笑,父親虛弱的強撐的樣子牢牢刻在心里。
只是如今,十幾本她只寫完了兩本,寫到后面實在寫不動了。
本子里,怎么翻都是期待全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