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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月沉寂多天的心終于有了波瀾,連忙點開了助理發(fā)給她的信息。
那是一段國際射擊大賽的視頻。
視頻里的溫敘白在賽場上沉著冷靜,動作干脆利落的宛如戰(zhàn)神,整個人閃閃發(fā)光的。
喬月的心情復(fù)雜極了。
她的記憶深處,突然閃過溫敘白年少成名的畫面。
在賽場上那么優(yōu)秀閃亮的男人,卻被她逼著放棄進國家隊的機會。
喬月甚至對他說出了最惡心的話:“我就是要毀掉你的前途和驕傲,你這輩子就只能爛在泥潭里!”
她到現(xiàn)在都記得,溫敘白瞬間煞白絕望的臉龐。
當(dāng)時有多痛快,現(xiàn)在就有多悔恨。
不顧眾人的阻攔,喬月了吩咐助理:“快,給我準(zhǔn)備私人飛機,我現(xiàn)在就要去見他!”
可就當(dāng)她急匆匆地想要出門時,后腦勺突然感覺一陣刺痛。
“砰”地一聲,玻璃四濺。
喬月緩緩轉(zhuǎn)頭,眸底滿是難以置信和失望。
只因為砸她的不是別人,正是她曾最敬重的父親。
可喬父卻面無表情地責(zé)備她:“我沈家的臉面,絕不能毀在你手里?!?/p>
世界陷入黑暗之前,喬月聽見喬父命令傭人把她鎖進房間。
而夏知珩,也成了名正言順的喬家上門女婿。
再醒來時,喬月發(fā)現(xiàn)自己像條狗一樣被拴住腳,關(guān)在連窗戶都沒有雜物間里。
任憑她喊破喉嚨,都沒人愿意搭理她。
只有按時來送一日三餐的傭人,還有......仍舊不死心的夏知珩。
喬月筋疲力盡地躺在地上,身上到處都是掙逃脫的淤青。
夏知珩心疼地?fù)崦膫?,卑微哀求:“阿月,我求求你了,別再作踐自己了!為了溫敘白不值得!”
“伯父已經(jīng)對外宣布,我才是你的丈夫,你再怎么折騰他都不會改變注意的?!?/p>
夏知珩的眼中蓄滿淚水,滿心悲涼。
他不是沒有怨過喬月曾經(jīng)為了溫敘白想要置他于死地,可他愛她也是真的。
喬月側(cè)過頭,一個眼神也不想給他,“滾?!?/p>
他的眼神呆若木雞,渾身散發(fā)著將死之人的腐爛的氣息。
這些天,喬月想了很多。
比如,怎么樣逃出這個吃人的家?
又怎么樣才能見到溫敘白?
見到溫敘白后她該怎么挽留?
想著想著,她便開始共情以前的溫敘白。
被困在地獄里,一定很痛苦吧?
見她冥頑不靈的模樣,夏知珩被徹底惹怒。
他打開一條新聞,把手機扔在喬月面前,存心刺激她:“喬月,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
“你心心念念的人,早就背著你和別的女人訂婚了!”
看清楚新聞?wù)掌膯淘滤查g醒神,握著手機的指節(jié)泛白,顫抖的連聲音都變了。
“不......這不可能!這一定是你們騙我的!”
“敘白這么愛我,怎么可能會和別的女人結(jié)婚呢?”
“他曾經(jīng)說過,讓我以后嫁給他的,他只能娶我的!”
啪——
喬月怒不可遏地砸碎手機,凌厲的視線看向夏知珩,緊接著猛然扼住他的咽喉。
“說!這一切都是假的!是你們聯(lián)合起來騙我的對不對?!”
夏知珩滿臉通紅,本能地拍打著她的手,“喬月......你放開我!溫敘白早就不愛你了......”
可他的話徹底點燃了喬月的怒火:“要不是你,敘白根本就不會離開我!他肯定是知道了我懷孕的事,不然怎么會跟我賭氣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對!就是這樣的!就是這樣的......”
喬月瘋魔一般把夏知珩甩出房門,自己更是不要命一般,縱身一躍跳下二樓。
她的小腿不斷流出鮮血,小腹就像被撕裂一般絞痛,出了一身的冷汗。
“哈!夏知珩,我是絕對不會生下這個孽種的!”
院子里的傭人聞聲趕來,看到滿地的鮮血都被嚇得不知所措,最終還是保鏢喊來救護車,把喬月拉走了。
可她卻趁機跳車,連夜趕往機場。
哪怕中途出了一場小車禍,她都踉蹌著要去見溫敘白。
登上飛機的那一刻,喬月那挫敗多日的心情一掃而空,滿心都是對追回溫敘白的勝券在握。
她拿著溫敘白的照片逢人就說:“這是我的丈夫!”
路人的祝福讓她很是受用,自欺欺人地以為,自己真的和溫敘白是夫妻。
直到落地溫哥華,找到溫敘白公寓的那一刻,喬月發(fā)現(xiàn),新聞里說的都是真的。
溫敘白是真的,要結(jié)婚了。
喬月憤怒上前推開周笙,破防地大罵:“給我滾!他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