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小周搬走時留在樓道的盆栽，想起李老師家永遠(yuǎn)拉著的窗簾，

想起三樓劉叔現(xiàn)在呆滯的眼神——這些碎片拼起來，像一張張開的網(wǎng)。凌晨三點，

樓道里的聲控?zé)魪氐紫缌恕ｊ愌┠笾缇团浜玫膫溆描€匙（上周借醬油時偷偷配的，

當(dāng)時只覺得不安，沒想到真會用到），踮著腳摸到對門。鑰匙插進(jìn)鎖孔的瞬間，

她聽見門內(nèi)傳來翻東西的聲音。"咔噠"一聲輕響，門開了條縫?？蛷d沒開燈，

只有陽臺透進(jìn)點月光，照亮了墻上的掛歷——還是停在去年9月17日，

但紅筆圈住的數(shù)字旁邊，"小周"的名字被劃掉了，旁邊用同樣的紅筆，

添了個小小的"√"。張阿姨不在客廳。里屋的燈亮著，有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

陳雪貼著墻根挪過去，透過門縫往里看。張阿姨坐在書桌前，背對著她，

手里的紅筆在本子上寫寫畫畫。桌上攤開的本子封面是黑色的，看著像本通訊錄，

而攤開的那頁，

301 劉叔 （2024.9.21 √）? 401 陳雪 （2024.9.23 ？

）每個名字后面都標(biāo)著日期，全是秋分前后。劉叔的名字后打了勾，而她的名字后面，

那個問號被紅筆圈了又圈，墨跡重重，幾乎要戳破紙頁。書桌的角落里，堆著幾個黑色布袋，

和張阿姨每天早上拎出門的一模一樣。其中一個袋子沒系緊，

露出里面的東西——是半塊啃過的面包，還有個眼熟的發(fā)圈，粉色的，上面鑲著顆塑料鉆。

那是李老師最喜歡的發(fā)圈。李老師搬走那天，陳雪還看見她頭上戴著。這時，

張阿姨突然停了筆，緩緩轉(zhuǎn)過身。她臉上沒笑，眼神像淬了冰，手里的紅筆在指尖轉(zhuǎn)了個圈，

筆尖對著門縫的方向："小陳，進(jìn)來吧。"陳雪的血液瞬間凍住了。

她看見張阿姨身后的墻上，掛著一張合影，照片里的張阿姨抱著個年輕男人，笑得滿臉溫柔。

而那個男人的臉，陳雪見過——是小區(qū)門口那家花店的老板，每次她路過，

對方總會笑著問："要買點什么嗎？最近楓葉正紅呢。

"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