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嗎。
時絨只知道她沒有辦法失去這個弟弟。
那大抵應(yīng)該就是重要的吧。
不然她作為林家養(yǎng)女,心狠一點的話完全可以坦然離去,而后過自己的生活,甚至連找都不用找他,就這么撇清關(guān)系。
可她做不到。
不管是林祝堯還是丁藹。
都是真心地疼她,將她呵護地如珠似寶。
她怎么可能不管他們留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
于是她點頭,“西西,他重要?!?/p>
話落下的瞬間,客廳的燈被他摁滅了,鐘培熹突然壓著她吻了下來,獨屬于他的氣息洶涌鋪灑在身側(cè),時絨閉眼承受。
大約過了四五分鐘。
分開的那瞬間,時絨笑看著他。
“要嗎?我身體其實沒什么大礙的。”
“……”
鐘培熹黑了臉,將她徹底放開。
“不要?!?/p>
頓了頓,他再度開口。
“家里沒有安全用品?!?/p>
這么大的家里,居然連安全用品也沒放。
時絨有些詫異。
他沒有帶過別人來這里嗎?
“好嘛~”她乖乖附和了一聲。
聽到男人說。
“你先自己玩會兒,我去沖個澡?!?/p>
鐘培熹起身往樓上走,他起了反應(yīng),有些不太好消,時絨實在是不了解她自己,明明模樣清純無害,偏勾起人來能要人命。
到了轉(zhuǎn)角處,他想了想后撂下話。
“林序南的事,我會想辦法?!?/p>
……
這晚。
時絨罕見地睡了個極安穩(wěn)的覺。
第二天起來時,床邊又是冰冷一片,洗漱好之后她下了樓,發(fā)現(xiàn)鐘培熹已經(jīng)在餐廳坐著了,一旁還有個男人立著。
“早上好呀,西西~”
他面無表情,捏了片吐司在吃。
“早?!?/p>
這男人板著張臉實在太冷漠,時絨翻了個白眼,不再自找沒趣,轉(zhuǎn)過頭去看向他身后那個男人,她笑的明媚動人。
“早上好呀這位帥哥?!?/p>
“早……早上好?!彼砬轭H為怪異。
“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我……叫姚奇?!?/p>
時絨又問:“你多大啦?星座是什么?家住哪兒呢?”
“……”
他沒說話,只是不停往鐘培熹方向瞟。
很是小心翼翼。
時絨看他這番動作,不緊不慢地打趣他,“你干嘛一直盯著他看呀,別害怕,西西不嚇人的,其實他一點也不兇?!?/p>
“……”
姚奇唇角抽抽,更不敢接茬了。
鐘培熹冷冷看她一眼,“你怎么什么人都要調(diào)戲?”
“哪有?!睍r絨反駁極快,“我只調(diào)戲你一個人的!”
“……”
不再繼續(xù)說這些沒營養(yǎng)的話。
他將椅子拉開,示意時絨入座。
“姚奇是我的助理,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p>
時絨乖巧點頭,留了他的聯(lián)系方式。
這個姚奇,應(yīng)該是鐘培熹的總助,負責他工作以及生活上的一切事務(wù),昨天見到的于蕾,僅是工作上輔助他的女秘。
昨天畢竟是事后,特意叫了個女性過來找她。
說明鐘培熹還不算太混蛋。
……
飯后。
鐘培熹正要走時,被她喊住了,“西西,你說既然是交易的話,那……我們之間是不是得有一份白紙黑字的合同呀?!?/p>
男人頓住步子,也并未轉(zhuǎn)頭看她。
“怎么,怕我賴上你?”
不等時絨說些什么,他又沉聲淡道。
“放心,不會有這種可能?!?/p>
“才不是呢?!睍r絨懶洋洋地笑,“我只是怕我到最后會離不開西西,有涇渭分明的合同在,我也能時時刻刻提醒自己?!?/p>
她說的很好聽,但話實在太假。
鐘培熹卻不置可否,讓姚奇去擬了。
他想不過是一份協(xié)議。
給時絨的一切。
他想給就給,想收回,自然也能收回。
……
許久之后,姚奇顫顫巍巍地將那份合同遞上來,彼時他正坐在辦公室里,看了一眼合同條款,一言不發(fā)輕叩桌面。
“條款內(nèi)容?”
姚奇低頭,“時小姐自己定的?!?/p>
真是好樣的,鐘培熹突然冷笑一聲。
他再度看了眼重點內(nèi)容。
【時絨女士和鐘培熹先生存續(xù)關(guān)系為期三個月】
【三個月之后即自動失效】
只賣給他這幾天。
還不算傻的太徹底。
并未思考太久,他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
總裁辦。
姚奇腳步虛浮地出來了。
辦公室里氛圍有些壓抑,不知為何,看到那份合同時,鐘培熹周身氣場貌似更沉重了一些,姚奇只當他心里不太痛快。
畢竟沒哪個女人敢這樣和他談條件。
明明他才是那個掌控一切的人。
被人蹬鼻子上臉,會不爽是正常的。
總經(jīng)辦外。
于蕾見到他出來,連忙迎上前去。
“姚助,剛才你不在,鐘總讓我轉(zhuǎn)告你,需要你收集一下林祝堯貪污受賄案的一些細節(jié),調(diào)查完之后將結(jié)果發(fā)給他。”
“還有,要查一下林序南的蹤跡。”
話音落下,姚奇有些愕然。
他跟在鐘培熹身邊最久,自然知道他身份背景紅的不能再紅,林祝堯是政協(xié)的人,加上他這樁案子引起極大反響。
多少人對林家唯恐避之不及。
他老板居然往槍口上撞?
鐘培熹的狠厲勁兒他是親眼目睹的。
沒有人能在他手里討到任何一點好,他手段雷厲風行,卻從不插手上面的事,就是因鐘家立于政壇不衰,需要避嫌。
可現(xiàn)如今,竟是原則都打破了。
他想起早上那個女人一口一個喊他西西。
頓時汗毛都直豎起來。
在鐘家,除了荀芝和鐘老先生。
沒有人敢這樣叫他。
……
晚上六點。
萬橡府。
看著桌上一式兩份的合同文件。
時絨突然有些意興闌珊,斜倚著身子靠在沙發(fā)上。
沒骨頭一樣的。
她知道從今天起,自己就是鐘培熹養(yǎng)著的金絲雀了。
這身份在外界多少有些不堪,但她卻無所謂,對她來說,這已經(jīng)是最為捷徑的一條路了,時絨別無選擇,只是……
多多少少,她覺得挺對不起荀芝。
這是她的恩師,而她卻恬不知恥地勾搭上了對方的侄子。
也就是這時,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是林祝宏打來的,“絨絨,我逮到沈漣這小兔崽子了,在蟾宮折桂,今晚在門口蹲了一晚上,終于看到他的車了?!?/p>
時絨立馬起了身。
“好,小叔你等我一下,我馬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