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八級鉗工,吃喝不愁,怎么會害你絕后!”
“你別冤枉好人!”
楊毅冷笑一聲:“心里清楚就好。”
“得了!我沒空跟你這個老頑固啰嗦!”
“你要覺得咽不下這口氣,盡管使你的那套對付我!”
“我可不是好惹的。”
“你要是真敢動手,我立馬找街道辦的王主任評理去!”
“不光是王主任,你們廠里我也要去告一狀!”
“我倒要瞧瞧,是哪個龜孫子給你膽子,讓你拿著雞毛當令箭,在這院子里耀武揚威的!”
易中海氣得渾身哆嗦。
他一向擅長操控別人,這下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楊毅也不給他機會,砰的一聲,把門給關了。
里面?zhèn)鱽聿迳祥T閂的聲音,楊毅的聲音也從門后傳來。
“別再氣不過就來砸我的門!”
“要是你們敢硬闖,我立**警!”
“別跟我扯什么大院里的事情大院里解決,那都是屁話!”
“我要投訴只會找街道辦、派出所和軋鋼廠這三個地方!”
楊毅說完,屋里就開始乒乒乓乓地響起做飯的聲音。
不一會兒,從楊家屋里飄出了飯菜的香氣。
圍觀的鄰居們都驚呆了。
這楊毅,罵完易中海后竟然還若無其事地做起飯來了。
一時間,大家都驚訝地面面相覷,小聲議論起來。
“天吶,這還是楊毅嗎?!我覺得他像變了個人似的?!?/p>
“是,以前的楊毅不是這樣的,老實得很?!?/p>
“這家伙居然敢當面罵一大爺,膽子可真肥!”
“難道是一大爺哪里惹到他了?不然一個平時挺老實的人怎么突然這樣了?!?/p>
“你沒聽見他說嗎,一大爺想吃他的絕戶...”
就連平時愛挑事的賈張氏,此刻也忘了楊毅之前暗指她孫子棒梗是小偷的事。
她現(xiàn)在滿臉都是驚訝:“這楊家小子,吃了豹子膽啦,敢跟一大爺這么說話。”
賈東旭眼睛瞪得圓圓的:“上個月我跟他吵架,他還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怎么現(xiàn)在變得這么厲害了?!?/p>
秦淮茹沒吭聲,她也想不明白一個人怎么能變得這么快。
躲在院子角落的許大茂偷偷笑了笑。
“這楊毅,挺有意思?!?/p>
“連一大爺都敢罵?!?/p>
“不過一大爺辦事確實不講究,老是偏向傻柱和賈家。”
“以后得多跟楊毅套套近乎,多個幫手嘛。”
楊家門口,易中海氣得直哆嗦。
他整張臉都紅了,比喝了酒的許大茂還紅。
閻埠貴看他那樣,有點擔心地說:“老易,你沒事吧?!?/p>
旁邊的劉海中本來也想問候一下。
但轉(zhuǎn)念一想,要是易中海真被氣出個好歹不能當一大爺了,那他這個二大爺不就上位了嗎。
于是,他就站在旁邊沒動,看著情況發(fā)展。
表面上看他似乎很關心,實際上眼睛里閃爍著興奮和期待。
易中海好像壓根沒聽見閻埠貴的話。
他還在不停地發(fā)抖,連牙齒都在打顫。
可見剛才那事對易中海的打擊有多大。
就在這時,何雨柱下班回來了。
看到院子里圍了這么多人,他嚇了一跳。
“怎么回事,發(fā)生什么事了?”
一看是傻柱回來了,好事的鄰居立馬湊上前。
“哎呦,傻柱你可算回來了,剛才那場面你沒看到,太精彩了!”
“楊毅這小子太猛了,居然敢罵一大爺!”
何雨柱一聽有人敢罵易中海,立馬不淡定了。
他快步走到易中海身邊。
“一大爺,他們說楊毅剛才罵你了?”
劉海中此時巴不得易中海被氣死。
見何雨柱問起,他趕緊開口。
“傻柱,事情是這樣的...”
于是,劉海中就當著易中海的面,把剛才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為了說得更逼真,他還努力模仿楊毅說話的表情和語氣。
就是想再氣氣易中海。
哎,真希望易中海能被氣得不輕,好讓何雨柱有機會出頭,當回大爺。
不過呢,楊毅那小子的一番話,沒讓易中海怎么樣,倒是把何雨柱給惹毛了。
“娘的,楊毅這家伙,太囂張了!”
“怎么敢這么講話!”
“我看他就是欠收拾,揍他兩頓就老實了!”
說著,何雨柱就要沖過去踹開楊家的門,想給楊毅點顏色瞧瞧。
可就在這時,易中海出手攔住了他。
何雨柱愣了一下,瞅著易中海:“大爺?”
易中海這時氣稍微順了點,沖何雨柱擺了擺手:“傻柱,別急。”
何雨柱急了:“可是大爺,他剛才那么罵你,你能忍?”
易中海冷笑一聲:“我當然不會善罷甘休?!?/p>
“但這小子邪門得很,連大院的規(guī)矩都不在乎?!?/p>
“動不動就威脅說要報警,找派出所和街道辦。”
“萬一他真這么較真,你打了他,他真報警把你抓進去怎么辦?”
“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他,不用你去冒險。”
何雨柱見易中海到現(xiàn)在還為他著想,心里頭有點感動。
“大爺,這...”
易中海見何雨柱那感動的模樣,欣慰地笑了笑:“放心,有我在,這小子翻不起大浪?!?/p>
閻埠貴也在旁邊點頭:“老易說得對。傻柱,別沖動。”
劉海中在旁邊一聲不吭,臉上還露出一絲遺憾。
這家伙,剛才那么賣力地給易中海回顧事情經(jīng)過,易中海竟然沒被氣到。
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易中海安撫好何雨柱后,一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院子里的住戶都在交頭接耳,小聲議論。
不少人還用奇怪的眼光看著他。
這讓他心里有點不踏實。
不管怎么說,剛才被楊毅那么一罵。
他這個大爺?shù)耐趴隙ㄊ鞘苡绊懥恕?/p>
特別是楊毅指責他要占人家便宜、私自裁決的事情,更是讓住戶們議論紛紛。
住戶們雖然愛聽一面之詞,不愛動腦子,但也不是真傻。
楊毅那么一罵,多少讓一些住戶覺得不對勁了。
這對于易中海這個想在四合院當老大的人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這里,易中海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大聲說道:“好了,大家各忙各的去吧!”
“咱們院子里有的人沒集體意識,不把大院規(guī)矩當回事!”
“大家千萬別學他!”
“不然名聲壞了,后悔都來不及!”
易中海的話里藏著別的意思,還帶著重重的警告。
何雨柱這個四合院里的厲害角色就站在他旁邊,住戶們見狀,都不敢再多嘴了。
于是,大伙兒一個個都散了,回家各找各媽去了。
至于他們回家后怎么說,那就是另**事了。
楊毅在家吃晚飯呢,他透過窗戶玻璃瞅著那些散去的人,臉上露出了狡猾的笑。
“這老家伙,還玩這套把戲呢?!?/p>
“什么名聲,集體意識!”
“你這點小手段也就嚇唬嚇唬那些笨蛋罷了!”
“就靠這些就想擺平我楊毅?!”
“做夢去吧!”
“等著吧,我給你準備的大禮,你很快就收到了!”
...
離四九城不遠的一個村子里,有個看上去吊兒郎當?shù)哪贻p人正走在村里的泥巴路上。
這年輕人就是易中海的外甥,孫鐵柱。
他正邊走邊嘀咕呢。
“**,那老家伙!”
“讓他幫我個小忙都不肯!”
“就該讓他斷子絕孫!”
“算算日子,冬天快到了?!?/p>
“估計他也熬不過這個冬天了,等他一死,他家里的東西全是我的了!”
孫鐵柱嘀咕著回了家。
剛到門口,他就看見門把手上塞了封信。
他愣了一下,然后一臉高興地沖過去。
“哈哈,肯定是舅舅回信了吧!”
孫鐵柱樂顛顛地把信拿下來一看,還真是他舅舅易中海寄來的。
他高興得不行,立馬就進屋了。
屋里,一個瘸腿的中年男人正忙著準備午飯呢。
這就是孫鐵柱的爹。
見兒子進來,孫父趕緊問:“鐵柱,跟你師傅談得怎么樣了?”
“他愿意幫忙不?”
孫鐵柱撇了撇嘴:“別提了!”
“那老家伙,好說歹說就是不肯!”
“我就想不明白了,他沒兒沒女的,就我一個徒弟,以后不還得靠我養(yǎng)老嘛。”
“這點小忙都不肯幫,等他死了,別想讓我給他收尸!”
聽孫鐵柱這么說,孫父也挺不高興。
“你師傅這也太過分了!”
“連自己徒弟都不幫,怪不得這么大歲數(shù)了還一個人?!?/p>
孫鐵柱擺了擺手:“算了算了,別提他了?!?/p>
“既然他靠不住,我還有別人可以靠!”
“爸,你看,舅舅回信了?!?/p>
“你舅舅回信了?”
孫父有點吃驚。
他們家跟這個大舅子本來就沒什么來往。
他連大舅子在城里住哪兒都不知道。
后來他老婆走了,兩家就更是沒什么來往了。
關于這個大舅子的情況,他就知道對方在北京的一個工廠做工。
具體是什么樣的工人,掙多少錢,他一概不知。
但話說回來,這年頭,工人怎么著也比他們這些鄉(xiāng)下人過得滋潤。
他琢磨著,自己兒子也不小了,而且在之前的掃盲班認了字,也算是個文化人了。
老讓他留在鄉(xiāng)下種地,真是屈才了,于是就試著讓兒子給大舅子寫了封信。
沒想到,大舅子還真給回信了。
這可真讓他意外。
“趕緊拆開信,看看你舅舅都說了什么!”
孫鐵柱趕忙把信拆開。
為了讓不識字的父親也能知道信的內(nèi)容,他大聲讀了出來。
“鐵柱,收到你的信,舅舅很高興?!?/p>
“……你能想到舅舅,說明你心里還有我這個舅舅?!?/p>
“……你說想找工作的事,舅舅告訴你,這都不是事。”
“你可能還不知道舅舅的本事呢。”
“舅舅我可是北京紅星軋鋼廠有名的八級鉗工。”
“八級鉗工是什么級別,你知道嗎?”
“鉗工等級最高就是八級,你舅舅我是廠里手藝最好的鉗工!”
“一個月工資九十九塊呢!”
“我是軋鋼廠的頂梁柱!”
“軋鋼廠沒了我可不行!”
“……我在廠里稍微跺跺腳,整個地都得顫三顫!”
“……只要我出馬,什么問題都能解決!”
“……我這么能耐,就連廠領導都得給我?guī)追置孀??!?/p>
“每次在廠里碰到領導,他們都客氣地跟我打招呼……”
“……以舅舅我現(xiàn)在在廠里的地位,給你找份工作那不是小菜一碟嘛?!?/p>
“我相信領導不會不給我這個面子?!?/p>
聽到這兒,孫父都驚呆了。
他怎么也沒想到,這個大舅子居然混得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