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賈東旭，還有易中海，沒有經(jīng)過街道辦批準(zhǔn)就私自組織募捐。”
“經(jīng)查，賈家根本不需要錢，根本不符救助條件，卻還讓院子里的一大爺帶頭捐款。”
“易中海也沒做核實(shí)，多次違規(guī)收錢，總共收了八百四十二塊四毛二，性質(zhì)非常惡劣，屬于詐騙行為！”
“現(xiàn)在決定：所有錢必須立刻退還給各家，由街道辦現(xiàn)場監(jiān)督執(zhí)行！”
“另外罰款一千元！賈東旭和賈張氏罰打掃公廁和院子一年，從明天開始到春節(jié)前，每晚都要去街道辦接受思想教育?！?/p>
賈東旭臉紅脖子粗地大喊：“一千塊？憑什么罰這么多？我不認(rèn)！”
“不認(rèn)？”王主任眼睛一瞪，“行，咱們現(xiàn)在就報警！”
“賈東旭你聽好了，今天來的是街道辦，你運(yùn)氣還算是不錯。要是警察介入，就你們這個數(shù)目——”她比了個槍的手勢，“夠你吃幾顆花生米了！”
“胡……胡說！哪有這么嚴(yán)重！”賈東旭嘴唇發(fā)抖，腿都軟了。
旁邊的閻富貴扶了扶眼鏡：“王主任說得對。真要警察插手，就算不槍斃，也得去北大荒種一輩子地。”
這句話像最后一根稻草，賈東旭膝蓋一彎，撲通一聲坐在地上。再不甘心，想到槍斃和流放，也只能咬牙認(rèn)了。
遠(yuǎn)處正在撞樹的賈張氏突然僵住，渾濁的眼睛里滿是恐懼，顯然也明白這次是真的栽了。交錢還能活命，不交就得見閻王——傻子都知道該怎么選。
“哼！”王主任見母子倆蔫了，轉(zhuǎn)頭朝閻富貴使了個眼色。
“閻富貴，你來念名字，我來發(fā)錢，今天就算熬到半夜也得把這事辦完！”
“好，王主任您放心！”
……
開始退錢的時候，整個院子炸開了鍋，人人都笑得合不攏嘴，比過年還熱鬧。
只有賈家?guī)讉€人，臉色拉得老長，像家里剛死了人一樣。
角落里，秦淮如盯著賈東旭和他娘，眼里冒著火。
嫁到賈家七年，她自認(rèn)為已經(jīng)摸清了這家人的底細(xì)——婆婆賈張氏手里明明有錢，根本不算窮，純粹是想過好日子。
可她萬萬沒想到，賈家居然藏著這么多錢！兩千四百二十塊，扣掉大家捐的八百四十二塊，還剩一千六！有這么多錢還天天裝窮，安分守己過日子不行嗎？
這下可真是糟了，不僅得把捐的錢退回去，還得給街道辦交一千塊錢的罰款。算來算去，最后只剩下六百塊了。
兩千多塊錢眨眼間變成六百，秦淮如心里難受得像被刀割一樣。
都怪這個老摳門！如果不是她一直找易中海要錢，易中海能號召全院捐款嗎？今天這場鬧劇根本就不會發(fā)生！
說到底，賈家落到這種地步，全是因?yàn)橘Z張氏死死攥著錢不放。
臘月的北京冷得厲害，但再冷的天氣也擋不住街坊們高漲的情緒——今天總算過了一把“斗地主”的癮！
“各位街坊！為了表示歉意，我個人決定每戶再多補(bǔ)五塊錢，算是對賈家騙捐的補(bǔ)償。閻富貴，麻煩你去操辦一下！”王主任又開口了。
“好嘞！這事我包了！”閻富貴笑得合不攏嘴，白拿五塊錢誰不高興？
“王主任！不是已經(jīng)罰過了嗎？怎么還要再給錢？”賈東旭急了。
二十多戶人家，每戶五塊，眨眼又沒了上百塊！
王主任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你們賈家騙捐這么多年，街坊們就不該討點(diǎn)精神損失費(fèi)？借出去的錢不要利息？”
這時候她看賈家母子怎么看都不順眼——眼看就要退休了，偏偏給她捅這么大的簍子。
她王主任也是人，心里憋著火總得找個地方發(fā)泄，不收拾你們賈家還能收拾誰？
“王主任！這事易中海也有責(zé)任！憑什么只罰我們？”賈張氏嘴里那塊破布不知什么時候掉了，扯著嗓子叫起來。
易中海氣得渾身發(fā)抖：“賈張氏！哪一次不是你說家里揭不開鍋，求著我讓大家捐款的？”
“我說什么就是什么！你怎么不查清楚呢？說白了不就是想讓我家東旭養(yǎng)老，故意給我難堪嘛！”賈張氏翻了翻眼睛，這下徹底豁出去了。
院子里的老少爺們看到原本還和和氣氣的兩家突然吵了起來，一個個來了勁兒，像嗑瓜子似的等著看熱鬧。
“停！易中海也有錯，他的處罰更重，光是罰款這一項(xiàng)——少說也得一千塊起步，具體數(shù)目我們改天再定！”王主任拍板說道，“保證讓你們心服口服！賈張氏，我還是那句話，要是對我的處理不滿意，你可以去派出所告！”
賈張氏一聽立馬蔫了。她心里跟明鏡似的，這事要是鬧大了不好收場，剛才咬住易中海，不過是想給自己省點(diǎn)錢罷了。
“街坊們！賈家騙捐的事就算過去了，現(xiàn)在咱們說說另一件事！”王主任舉起手招呼大家，“元華，你來說說怎么回事！”
李元華往前站了站，一臉委屈：“今天下班的時候我拎了半只烤鴨回來，街坊們都看見了吧？”
“沒錯！那油滋滋的烤鴨我都饞死了！”閻富貴邊說邊咂嘴，喉結(jié)不停地上下滾動。
“我也看見了！元華用烤鴨逗賈張氏呢！”人群中有個媳婦兒搶著說。
“我也看到了……”幾個在場的人也紛紛附和。
“就壞在這兒了！”李元華一拍大腿，“我回家發(fā)現(xiàn)煤球沒了，又跑一趟煤場去拉，忙完天都黑透了。剛吃兩口飯，易中海就讓傻柱來催開全院大會?！?/p>
“我本來累得不想動，但傻柱非說不上會就是不尊重三位大爺，破壞大院團(tuán)結(jié)——這帽子我可頂不起！”
“沒辦法，我只好把飯菜用紗罩蓋上。原本泡著鴨湯的五十塊錢放在桌上，順手也壓在紗罩下面?？纱蠹以谫Z家聞到烤鴨香味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趕緊往家跑，哎喲！”
“到家一看，別說鴨架子湯了，連裝湯的盆都沒影兒！五十塊也消失得無影無蹤！”李元華說得活靈活現(xiàn)，好像戲臺上唱戲的名角兒，聽得大家一會兒同情，一會兒憋笑。
“平時小偷偷點(diǎn)吃的也就算了，這個人倒好，連湯帶盆一塊端走了！膽子真肥！”
王主任立刻說：“元華，你現(xiàn)在去賈家認(rèn)認(rèn)，看看那些東西是不是你的！”
不一會兒，李元華拎著個鐵盆氣沖沖地跑出來：“這就是我家的盆！”
“領(lǐng)導(dǎo)！賈家那只烤鴨明明是我們的，您看這鐵盆還是我新買的，特意在底下刻了我妹妹李倩倩的縮寫LXX！”李元華說著翻過盆底，三個字母清清楚楚。
“您再看看，連我新買的勺子和碗都在里面！這賈家人也太欺負(fù)人了！”他越說越激動，“最氣人的是，我們還沒吃半只烤鴨，現(xiàn)在只剩骨頭了！領(lǐng)導(dǎo)您得給評評理，這事兒夠得上大案子了吧？”
李元華假裝生氣，眼睛卻偷偷瞄向躲在秦淮如懷里的棒梗，嘴角還帶著冷笑。
“涉案金額五十塊，加上烤鴨和餐具，確實(shí)算大案了。小李，你想怎么處理？走法律程序還是私了？”王主任沉思了一下。
李元華打起了太極：“王主任您經(jīng)驗(yàn)豐富，您看怎么處理合適？”他想探探領(lǐng)導(dǎo)的意思。
王主任想了想：“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抓到小偷，再談處罰?！?/p>
“聽您的?！崩钤A爽快地答應(yīng)。
王主任轉(zhuǎn)頭對賈老太說：“大家都聽見了，賈老太太，說說這只烤鴨是誰偷的？”
“是小當(dāng)干的！這丫頭手腳不干凈！”賈老太眼珠一轉(zhuǎn)，把責(zé)任推給了最小的小當(dāng)。她可不敢說是孫子棒梗干的，那可是老賈家的寶貝。
“胡說八道！”王主任氣得直搖頭，“小當(dāng)才多大，她能搬得動這么大的鐵盆？”
這時許大茂突然插話：“我知道是誰！”
“許大茂你亂說什么！”賈老太急得跳腳。
許大茂不慌不忙地說：“李元華說過，烤鴨是用盆罩著放在院子外面的。今天開全院大會是為了給賈家籌錢，賈家老小都來了，就少了一個人——大家發(fā)現(xiàn)沒有？”
“是棒梗！”有人立刻反應(yīng)過來。
“對！我怎么覺得不對勁呢，連小當(dāng)都抱來了，就棒梗沒露面！”又有人附和。
“要是棒梗就不奇怪了！”
“這孩子這兩年總干些偷雞摸狗的壞事！”街坊們紛紛議論起來。
王主任臉色一沉：“棒梗，過來！”她對著秦淮如身后的孩子大聲喊道。
秦淮如正要說話，李元華三步并作兩步?jīng)_到跟前，一把抓住棒梗的衣領(lǐng)，把他拽到王主任面前。
他居高臨下地盯著瑟瑟發(fā)抖的棒梗，聲音像冰一樣冷：“小兔崽子，我家的烤鴨是不是你偷的？”
棒梗早就被李元華白天的氣勢嚇壞了，這時候褲子一濕，尿順著開襠褲嘩啦啦流到了鞋上。
“沒用的東西！”李元華冷笑一聲，用腳尖踢了踢地上那灘水，“快點(diǎn)說，大家都等著呢！”
“是……是奶奶！”棒梗一下子全說了出來，“奶奶說姓李的晚上吃烤鴨，讓我趁全院大會的時候順回來！還說大院里的好東西都應(yīng)該歸我們賈家！”
王主任氣得直哆嗦，指著賈張氏的鼻子罵：“老話說娶妻要賢惠，你們家倒好，養(yǎng)了個教唆孫子偷東西的老太婆！”
“錢呢？李家的錢去哪了？”王主任突然大聲問。
棒梗指著賈張氏鼓鼓的衣兜說：“都塞在奶奶兜里了！”
王主任二話不說，直接拉過賈張氏就開始搜，果然摸出五張帶著油墨味的十元鈔票。李元華接過錢仔細(xì)看了看，指著票角上的“LXX”標(biāo)記給王主任看：“您看，這個記號跟我家搪瓷盆底的一模一樣。”
“李家小子，”王主任把李元華拉到槐樹底下，壓低聲音說，“這事能不能別驚動派出所？只要不報警，其他條件你提?！彼亮瞬令~頭的汗，心想如果這事真的鬧到公安局，自己這個居委會主任也干到頭了。
李元華點(diǎn)點(diǎn)頭：“王主任放心，您這些年為我們街坊操心，這個面子我得給。”他故意提高嗓門說：“這樣吧，新碗筷加半只烤鴨，總共算賈家賠我十塊錢！”
“棒梗偷的東西原本是50塊，現(xiàn)在湊個整數(shù)算60塊。根據(jù)國家最新頒布的法規(guī)，偷東西的人如果想私了，要賠給失主3到5倍的罰款！”
“我按最高的5倍來算，就讓你們賈家賠我300塊錢吧！”
李元華這話一說，院子里的人都嚇了一跳，心里都在想：李元華這招真夠狠，60塊錢的損失硬是讓他賠了五倍。
大家又重新打量了一下李元華：這個人懂法律、身手不錯、腦子轉(zhuǎn)得快，還特別記仇。這種人只能當(dāng)朋友，千萬別招惹。
有幾個明白人已經(jīng)看出來了，不管是白天那場鬧劇，還是晚上揭穿賈家騙捐款的事，李元華這是鐵了心要把賈家和易中海往死里整。
他就是為之前出去的時候，賈家和易中海一起欺負(fù)李倩倩那件事來的。
“真是惹不起！這四合院來了個厲害的！”大伙兒心里都發(fā)愁。
秦淮如站在后面一聽，頓時眼前一黑，扶著胸口直發(fā)抖。賈家這次一共湊了2420塊，加上院里捐的842塊4毛2，再扣除23戶人家每家5塊錢的精神損失費(fèi)。
再加上街道辦罰的1000塊，要是李元華再要走300塊，剩下的就只剩160多塊了。
2420塊一下子變成160塊，這么大的差距讓秦淮如實(shí)在受不了，整個人晃了晃，差點(diǎn)暈過去。
傻柱一看情況不對，趕緊伸手扶住秦淮如的腰，一臉擔(dān)心地問：“秦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他聞著秦淮如身上的香味，摸著手里的軟腰，立刻有點(diǎn)反應(yīng)了。
“300塊！李元華你怎么敢要這么多？你這是明搶！你這個缺德帶冒煙的小東西！你兒子以后……你女兒以后……”
賈張氏肥碩的身體氣得直哆嗦，身上綁的麻繩都快繃斷了。她這一通罵正中要害，馬上扯著嗓子像殺豬一樣大喊大叫起來。
“李元華你個混蛋敢這么要錢，就不怕以后在院子里待不下去嗎？”賈東旭更直接，直接威脅道。
李元華冷笑一聲，有條有理地說：“第一，我這就是明搶，而且還是合法的?！?/p>
“第二，以后在院子里待不下去的不是我，是你們賈家。你們騙了全院23次捐款，把整個四合院的人都得罪了?！?/p>
“以前有易中海罩著你們，現(xiàn)在他自己都保不住了。你們不如想想自己以后怎么辦?！?/p>
“第三，按照國家新出臺的法律，棒梗這種情況算是數(shù)額較大的案件，就算年紀(jì)小也得送去少管所，最少關(guān)三年以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