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你這個一大爺當(dāng)出毛病了吧？整天搞一言堂，真以為誰都得捧你的臭腳？”
“說賈家困難？這年頭誰家不困難？三大爺工資和賈東旭一樣，還要養(yǎng)活六個大人，三個還是半大小子，飯量比大人還大！怎么不見你號召大家給三大爺捐款？眼瞎嗎？”
“再說賈家是什么東西？典型的忘恩負(fù)義！捐多捐少都沒好話，這錢就是喂狗，狗都知道搖尾巴呢！”
“賈東旭這個窩囊廢，養(yǎng)不起家就別生那么多！生下來讓全院幫忙養(yǎng)，要不要臉？”李元華越說越激動，罵得賈家人和易中海臉色發(fā)青。
角落里的閻富貴聽著心里難受。這些年終于有人替他說句公道話了。要不是工資太低，誰愿意下班后還去當(dāng)門衛(wèi)？還不是為了讓孩子能吃上一頓飽飯？
易中海氣得直發(fā)抖：“李元華！不捐就不捐，憑什么打人？”
“打你怎么了？”李元華冷笑，“就沖你剛才那幾句話，活該挨打！這不就是搞一言堂的證據(jù)嗎？”
院子里鬧哄哄的，李元華伸手就是一巴掌，臉上還帶著笑：“這一巴掌是讓你清醒點(diǎn)！再敢耍威風(fēng)，信不信我這就去街道辦告狀，讓你當(dāng)不成這個一大爺！”
易中海氣得臉都扭曲了，滿肚子火沒地方撒，轉(zhuǎn)頭瞪著賈東旭?？少Z東旭那三個人縮著脖子裝鵪鶉，看他更來氣——老子拼命幫你們家，你們倒好，躲在后面裝聾作啞！行，你們不管，老子也不管了！
他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會議接著開！李元華不愿意捐，你們其他人怎么說？”
易中海黑著臉掃視一圈，見沒人說話，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要捐的過來！”
看沒人動彈，他氣得額頭青筋暴起，轉(zhuǎn)身就要散會。這時李元華冷冷的聲音傳來：“急什么？我還有件事要弄清楚！”
“李元華你這個攪事的還能有什么正經(jīng)事！”易中海拳頭捏得咯咯響。
“關(guān)你什么事！愛走不走，我問的是三大爺！”李元華翻了個白眼，根本懶得看他一眼。
易中海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氣得直喘粗氣。那邊賈張氏可沒等他們吵完，趁亂抱起捐款箱，像頭被嚇壞的肥豬一樣撒腿就跑，轉(zhuǎn)眼就不見了蹤影。
這一下把李元華都看樂了，心里直夸：到底是南鑼鼓巷出名的潑婦，這臉皮真不是一般厚。坐在長凳上的賈東旭和秦淮如臊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腳趾頭都快在地下?lián)赋鋈g房子了。
李元華沒理那兩口子，回頭問閻富貴：“三大爺，這些年給賈家捐的錢，賬本都還留著嗎？”
“當(dāng)然有！”閻富貴推了推眼鏡，“從第一次開始，每筆都有記錄?！?/p>
“那您還記得一共捐了多少次嗎？”
“加上今天，二十三次！”閻富貴既得意又心疼。得意的是自己記性好，心疼的是每次都要掏錢——對他這個鐵公雞來說真是煎熬。
“三大爺真是記性好！”李元華豎起大拇指。
易中海越聽越緊張，猛地一拍桌子：“李元華你問這些干什么！以前捐款你又不在場！”
“我爹總在場吧？我爹肯定也捐了？”
“那當(dāng)然！”閻富貴立刻接話，“你爹跟我一樣，每次都捐一塊錢，這點(diǎn)我記得清清楚楚！”說著又扶了扶眼鏡，“元華，你還想問什么？”
“每次捐款都是你們?nèi)齻€大爺牽頭的？”李元華慢悠悠地接著問。
“當(dāng)然是我們?nèi)齻€說了算，還能有別人插手？”劉胖子搶著回答，生怕別人忽略他。
李元華繼續(xù)問：“最后一個問題，三大爺，您還記得每次大家湊了多少錢嗎？”
“具體數(shù)目記不太清，但每次最少也有二十五塊?！遍惛毁F摸著下巴想了想，“元華，你問這個干什么？”
“問完了就散會！捐款這事到此為止，大家回去吧！”易中海急吼吼地打斷，他越聽越怕，后背都涼了，恨不得馬上結(jié)束這場會。
可臺下這些人一個個都不動，伸著脖子等著下文。腦子靈光的已經(jīng)察覺出點(diǎn)不對勁，眼睛亮了起來。
“易中海你抖什么？是心里有鬼還是褲襠里藏著炸藥？”李元華冷笑一聲，轉(zhuǎn)身對著滿院子的人大聲說：“三大爺不是說有問題嗎？今天就讓大家看看！”
“上午我就說過，三位大爺不過是咱們選來管些雞毛蒜皮的。像捐款這種大事必須報街道辦，等人家核實(shí)確實(shí)是困難戶，批了條子才能募捐！”
“記住，正規(guī)的捐款都得有街道辦干部在場記賬，這筆錢最后是要交給國家的！”
傻柱扯著嗓子喊：“李元華你繞什么彎子？反正都是幫人，有什么不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李元華嘴角露出一絲陰森的笑容，“易中海他們偷偷募捐了二十三次，總共五百多塊錢都沒走正規(guī)渠道——這夠槍斃五分鐘的！”這話讓易中海腿都軟了，冷汗把后背都浸濕了。
李元華接著掀出更大的秘密：“賈家窮？我這兒有本賬！”話音剛落，那對父子就急得跳腳。
“放屁！賈家窮得揭不開鍋，全院都知道！大爺發(fā)善心還有錯？”傻柱護(hù)他干爹比親爹還賣力。
賈東旭趕緊幫腔：“那時候我家連墻皮都啃過，干爹這才組織捐款！街道辦……那會兒不是忙忘了嘛！”
“忙忘了？”李元華冷笑，“二十三次捐款都忘？怕是根本就沒打算讓街道辦知道吧？”他轉(zhuǎn)頭盯著傻柱，“你說賈家窮得叮當(dāng)響？我怎么聽說……”
院子里頓時鬧翻了天，李元華這幾句話像炸了鍋一樣，把大家都給說愣了。
“易中海為什么不去找街道辦？一是保全了一大爺?shù)哪樏?，二是賈家根本經(jīng)不起查！”
“你們可能不知道，按規(guī)矩要想讓人捐款，要么家里存款不超過十塊錢，要么家里有重病號實(shí)在沒錢花——賈家符合哪一條？”
“老賈在世的時候可是軋鋼廠的六級鉗工，每月六十八塊五的工資，能沒存點(diǎn)錢？”
“雖說后來受傷沒了工作，可那時候賈東旭早就成年了。老賈干了一輩子，要說家里沒點(diǎn)積蓄，鬼才信！”
“老賈一走，東旭馬上就頂了他的班。我記得清楚，廠里當(dāng)時給了六百塊撫恤金！”
“更別說賈張氏手上的金戒指，還有那臺縫紉機(jī)——咱們院有幾個家庭買得起？”
“實(shí)話告訴你們，賈家的存款在我們院能排進(jìn)前五！除了易中海、劉海中，加上我今天拿到的這筆意外之財，誰家比得上？”
“原來是窮鬼們在接濟(jì)土財主！難怪賈張氏每次捐款都罵罵咧咧，人家根本看不上你們這點(diǎn)兒錢！”李元華冷笑著，聲音在院子里格外刺耳。
坐在長凳上的街坊們眼神變了，越想越覺得他說得對。
沒錯！賈家的縫紉機(jī)大家見過，金戒指也經(jīng)常戴在手上。撫恤金的事雖然不清楚，但李元華說得有根有據(jù)……
再想想捐款本來應(yīng)該有街道辦監(jiān)督，天平一下子就不平衡了。
“一大爺！李元華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人憋紅了臉大聲喊。
“易中海！這事你必須給個交代！”又有人氣得直喘粗氣。
易中?？粗旅姹娙藨嵟臉幼樱睦镏贝蚬摹Z家這次真是惹了大禍！
他趕緊推卸責(zé)任，裝出一副冤枉的樣子：“我真的不知道！每次都是東旭說揭不開鍋，我才組織捐款的?！?/p>
“要說捐錢，哪一次不是我捐得最多？要是早知道……”
“老賈家到底有沒有拿到六百塊撫恤金？你們倒是說句實(shí)話！”又有一個人大聲嚷著。
這時劉胖子猛地站起身，拍著胸脯說：“這事我敢擔(dān)保！老賈走的時候，廠里真的給了六百塊！”
這句話一說出來，就像往火堆里倒了桶油，整個院子的人都炸開了鍋——真是豈有此理，賈家這是把全村人都當(dāng)傻子耍！
“賈東旭！趕緊把錢拿出來，不然別怪我們不講情面！”
“賈東旭！趕緊還錢！不然我就報警告你騙捐款！”幾個脾氣暴躁的漢子沖上前揪住賈東旭的衣領(lǐng)大喊，有人直接撲上去又打又踢。
何雨柱看到后趕緊護(hù)著自己看上的秦姐往外走，握著秦淮如柔嫩的手腕，心跳加速。
“秦姐這手真是軟得像豆腐……”
李元華抱著妹妹輕巧地跳出了人群，他可不想被這些發(fā)瘋的鄰居誤傷。閻富貴和劉海中在兒子的幫助下，慌慌張張地逃走了。
易中海就沒這么好運(yùn)了。大家早就看他不順眼，打賈東旭的時候也順帶把他給收拾了一頓。
“都給我住手！”一個干練的中年女人帶著街道辦的人快步走過來?？吹酵踔魅蝸砹耍臭[的人群立刻安靜下來，紛紛退到一邊。
“王主任，您可得幫我說句話……”賈東旭滿身是傷，嘴角流著血，含糊不清地說。易中海雖然傷得輕些，但臉上也有傷——都是李元華扇的巴掌，身上也被打了幾拳。
“王主任你怎么親自來了？”易中海眼睛腫著，疼得直抽氣。
“我再不來你怕是要被人打死啦！”王主任板著臉說，“老易，以前你們院可是模范，今晚成這樣像什么話？要不是隔壁院的人來報信，我都不敢相信！”
等工作人員拿好本子，王主任沉聲問：“說吧，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是這樣的……”劉海中搓著手湊上來，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
這時李元華抱著妹妹走了出來：“王主任，這事我知道。”
“你是……李鋒家的李元華？”王主任看著這個抱著小丫頭的年輕人，仔細(xì)打量了一番，“從北大荒回來的？三年沒見，差點(diǎn)認(rèn)不出來?！?/p>
李元華這個人，她還有點(diǎn)印象。那時候國家號召街道辦組織青年去北大荒支援元華。
北大荒那邊條件艱苦，環(huán)境惡劣，跟京都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很多街道辦動員工作都遇到了困難，她們那片也是。
可李元華偏偏不一樣，當(dāng)場就報了名。王主任負(fù)責(zé)的那個街道辦，一下子在整個京都都出名了。
因?yàn)檫@件事，王主任對李元華這個肯奉獻(xiàn)、能吃苦的年輕人印象特別好。
“是我！王主任！我回來了！”李元華笑著回應(yīng)。
李元華對王主任也挺認(rèn)可，覺得他辦事利索，真心為百姓著想，比那個假正經(jīng)的易中海強(qiáng)多了。
“元華！你這么說這事跟你有關(guān)系？到底怎么回事？”寒暄過后，王主任直接切入正題。
“是這樣的?！崩钤A不慌不忙，把之前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說完后，他一臉委屈地說道：“王主任您給評評理，我能不生氣嗎？他易中海不過是個院子里的老大爺，又不是什么官?！?/p>
“私自募捐也就算了，還一開口就要我捐100塊！我剛從北大荒回來，家里就剩下我和倩倩兩個人。”
“我們雖然沒爹沒媽，但也不能這么欺負(fù)人吧！”
“我一氣之下，就把賈家的事全揭了。最后大家才知道易中海打著募捐的幌子騙錢，這才動手打了他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