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塵沒理他,指尖在羅盤上輕點,指針立刻指向墻角的顧父。
顧父癱在地上,褲腳已經(jīng)被嚇出的尿浸濕。
他看見羅盤的紅光掃過來,突然手腳并用地往床底爬:
“別抓我,都是那兩個女人的錯,大人們,我有的是錢,我給你們燒金山銀山……”
“陰間不收臟錢。”墨塵的鎖鏈突然飛出,纏住顧父的腳踝,
“十年前你與人茍合,害死發(fā)妻的時候,就該想到有今天?!?/p>
“不!我不去陰曹地府!”魂魄尖叫著掙扎,卻被鎖鏈越捆越緊,
“西洲!救爸!爸知道錯了!”
顧西洲看著父親的魂魄被拖向門口,眼里的瘋狂褪去,只剩下茫然的痛苦。
他突然看向那個孩童模樣的怨魂,聲音哽咽:
“媽……你真的要這樣嗎?他再錯,也是我爸啊……”
怨魂的眼神動了動,周身的黑氣更濃了。
她走到顧西洲面前,字字如刀:
“果然是那個男人的賤種,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執(zhí)迷不悟?!?/p>
她轉(zhuǎn)頭指向柳鶯鶯的干尸,黑氣猛地竄過去,將干尸裹成個黑團:
“你再看看這個——”
黑團突然炸開,柳鶯鶯的魂魄尖叫著滾出來,
肚子依舊鼓鼓的,卻露出個模糊的胎兒虛影,眉眼分明像極了顧父。
顧西洲的瞳孔驟然收縮,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他踉蹌著后退,后腰撞在衣柜角上,疼得他倒抽冷氣。
“鐵證如山,還不信嗎!”怨魂的聲音里帶了絲疲憊,
“她懷的根本不是你的孩子,是你爸的。他們早就勾搭在一起,為了謀奪顧家家產(chǎn),才狠心殺了我?!?/p>
“你每年生日,她給你燉的湯里都加了讓人絕育的藥。”
怨魂的黑氣拂過顧西洲的小腹,
“你以為你為什么會失去生育能力?都是他們算計好的。”
“讓你斷子絕孫,好讓她的野種繼承家產(chǎn)?!?/p>
“你所謂的父親,你所謂的愛人,可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顧西洲猛地看向柳鶯鶯的魂魄,她正縮在墻角發(fā)抖,眼神躲閃,無疑是默認(rèn)了。
“不……不可能……”他捂住頭,指甲深深嵌進頭皮,
“我護了她這么多年……我為了她……”
他突然想起上一世自己是如何逼伽南月耗靈力救柳鶯鶯,
如何在結(jié)婚三周年那天灌她化靈湯,如何看著她化成飛灰還在冷笑……
那些畫面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他心上。
“你護著的,從來都是血海深仇?!?/p>
怨魂的聲音越來越輕,身體開始變得透明,“用余生好好贖罪吧?!?/p>
虛影消散的瞬間,顧西洲突然瘋了似的沖向我,眼里是毀天滅地的瘋狂:
“是你!都是你算計好的!你早就知道一切,卻看著我像傻子一樣!”
他從懷里掏出七根銀針,針尾的鎮(zhèn)魂符閃著詭異的光:
“伽南月,你不是能渡魂嗎?今天我就讓你魂飛魄散!”
銀針破空而來的瞬間,墨塵的黑袍如展開的羽翼,擋在我身前。
針尖刺在黑袍上,瞬間化為飛灰。
“冥頑不靈?!蹦珘m的鎖鏈再次飛出,將顧西洲死死釘在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