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要照顧自己,看見心理醫(yī)生找上門,卻連一句關(guān)心的話都不知道問,甚至都不出來看一眼。
這個張真源,邊界感可真強(qiáng)啊。
丁酥在心里冷笑。
“賀醫(yī)生,你隨便看?!彼噶酥咐锩?,“那里是我的房間?!?/p>
“好?!辟R峻霖的目光掃過客廳,最后落在了茶幾上那個被撕開的藥盒上。
他不動聲色地問:“丁小姐昨天睡得怎么樣?”
“睡得可香了!”丁酥的語氣里充滿了感激,“賀醫(yī)生你開的藥效果真好?!?/p>
“那……做了什么夢嗎?”賀峻霖繼續(xù)問著,腳步已經(jīng)朝著丁酥的房間走去。
“沒有。”丁酥搖了搖頭,臉上寫滿了可惜,“什么夢都沒做?!?/p>
她主動走上前,幫賀峻霖推開了自己的房門。
“賀醫(yī)生,你好好看看,我房間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聽到這句話,賀峻霖有那么一瞬間,懷疑丁酥說的“不干凈的東西”就是他自己。
他“嗯”了一聲,然后真的開始有模有樣地認(rèn)真觀察起來。
丁酥站在一邊,看著他煞有介事的樣子,在心里瘋狂吐槽:這賀峻霖到底是心理醫(yī)生,還是風(fēng)水大師?
其實賀峻霖比誰都清楚,能不能進(jìn)入“噩夢游戲”,和居住環(huán)境沒有半點關(guān)系。
但他寧愿親自來看看,也不愿放過一點蛛絲馬跡。
賀峻霖檢查了好一會兒,什么異常都沒發(fā)現(xiàn)。
就在他準(zhǔn)備放棄的時候,丁酥突然從枕頭底下,拿出了卡片。
“對了,賀醫(yī)生,這是我哥哥寄給我的。”
賀峻霖聞言,伸手接過。
他看見上面那四個熟悉的字時,眼神發(fā)生了微不可察的變化。
【祝你好夢。】
這字跡……真的是丁程鑫的。
他們七個制夢者,每個人的筆跡都獨一無二。
而這封信,就相當(dāng)于一個由制夢者親手設(shè)下的保護(hù)罩。
所以只要有它在,無論用什么方法,都不可能把丁酥拉進(jìn)游戲里。
除非……銷毀它。
丁酥看賀峻霖思考得差不多了,故意歪著頭,一臉天真地問:“賀醫(yī)生,這卡片有什么問題嗎?”
賀峻霖回過神,笑了笑,把信還給她。
“沒有,只是這個字體,看著有些熟悉。”
“哦?!倍∷贮c點頭,接過那張卡片。
下一秒,在賀峻霖錯愕的目光中,她毫不猶豫地,將那張卡片撕成了兩半,又撕成了四半……
“嘶啦——”
清脆的撕裂聲,在安靜的房間里格外刺耳。
賀峻霖徹底愣住了,完全看不懂丁酥的操作。
丁酥卻像是在自言自語,聲音里帶著一絲困惑。
“說來也奇怪,我好像……就是從收到這個卡片開始失眠的。難道,哥哥說的‘好夢’,就是讓我失眠的意思嗎?”
賀峻霖沉默了。
丁酥抬起頭,用那雙清澈無辜的眼睛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回答。
賀峻霖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
他找到了丁酥無法進(jìn)入游戲的原因,并且,這個“障礙”已經(jīng)被丁酥親手銷毀。
他的任務(wù),完成了。
他簡單地敷衍了丁酥幾句,便起身告辭。
丁酥把他送到門口,甜甜地?fù)]手說再見。
“砰?!?/p>
門關(guān)上的一瞬間,她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她立刻回自己房間,然后蹲下身,將地上的碎片一片一片撿起來,小心翼翼地拿去粘好。
她的眼神,變得冰冷而銳利,像一把淬了毒的刀。
“對不起,哥哥?!?/p>
她喃喃自語,聲音低得只有自己能聽見。
“我只能用這種方法,逼你現(xiàn)身?!?/p>
“他們……絕對也認(rèn)識你。”
她抬起頭,看向前方空無一物的空氣,眼神里是勢在必得的狠厲。
賀峻霖一路開車來到郊區(qū)。
車窗外,城市的燈火被遠(yuǎn)遠(yuǎn)甩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漆黑的樹影。
路越來越窄,最后,車子上了一個半山腰。
這里除了樹,還是樹,密不透風(fēng)地將一切都與世隔絕。
一座兩層高的獨棟別墅,就這么突兀地矗立在山林深處。
這里是他們七個的暫時據(jù)點。
不過也不算七個。
馬哥和其他人需要留在主控室,監(jiān)控整個游戲的運行。
而他和丁程鑫,因為要在人間收集各類數(shù)據(jù),所以扮演著心理醫(yī)生的角色。
至于張真源……
賀峻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那家伙,自然就是派去監(jiān)視丁酥的人了。
所以目前為止,這棟別墅里,只住了他和丁程鑫。
停好車,賀峻霖打量著眼前的別墅,心里對馬嘉祺不禁多了幾分佩服。
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兒找到這么個好地方,隱蔽,安全。
他抬腳走到大門處,輸入密碼,開門。
“丁哥,我回來了。”
賀峻霖含笑走進(jìn)客廳,可下一秒,他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沙發(fā)上,不止坐著丁程鑫。
還有劉耀文和宋亞軒。
“你們怎么來了?”
賀峻霖皺起眉,走過去在單人沙發(fā)上坐下。
劉耀文立刻湊了過來,一臉得意地嚷嚷:“我的夢境制造完了唄!拿給馬哥審核了一遍,完美通關(guān),就過來玩了!”
“我是陪他來的?!迸赃叺乃蝸嗆幮α诵Γ蝗缂韧年柟忾_朗。
賀峻霖點點頭,表示了解。
翹著二郎腿的丁程鑫掀起眼皮,那雙妖異的桃花眼懶洋洋地瞥向他。
“怎么樣?”
賀峻霖看向三人,故意輕輕嘆了口氣。
見他這副模樣,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緊張地看著他。
沒想到,賀峻霖下一秒?yún)s嗤笑一聲,語氣里充滿了不屑。
“她就是一個花瓶?!?/p>
“你確定?”
看了監(jiān)控的丁程鑫滿臉懷疑。
那個女人,可不像表面上那么簡單。
“確定?!辟R峻霖點點頭,語氣篤定,“丁酥除了那張臉長得還行,真的一無是處,根本不值一提?!?/p>
他三言兩語地,把張真源和他去打探的情況說了一遍。
尤其是那張卡片。
當(dāng)聽到丁酥親手把那張卡片撕掉時,沙發(fā)上的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
賀峻霖說完,又皺起眉,抱怨道:“我真的想不通,馬哥為什么非要讓她進(jìn)游戲,完全沒有一點用。我看她進(jìn)去之后,百分之百就是個炮灰,還不如當(dāng)時直接殺了省事。”